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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清迈·某高端度假酒店会议厅·次日上午十点十五分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会议室映照得一片通透明亮。空气里弥漫着研磨咖啡的醇香和纸张特有的气味。长条会议桌的一侧,坐着范智帆(范曾)和他的两名“助理”,面前摊开着厚厚的项目计划书和财务模型。另一侧,杨美玲在李经理的陪同下,显得有些不安地坐着,面前是一杯几乎未动的清水。
这是计划中“正式谈判”的第一阶段。地点选在范智帆下榻的酒店,环境可控,私密性高。按照剧本,双方将在此敲定投资意向的框架条款,为次日前往北部山区实地考察铺平道路。山猫的人伪装成酒店服务生和商务客,在会议厅外围游弋;夜枭的远程监控通过杨美玲身上的设备无声运行;而那种若有若无的、属于“巡林人”的窥视感,似乎也隐匿在酒店外某辆不起眼的车辆或是对面建筑的某个窗口。
会议进行得“顺利”而乏味。范智帆用冷静精确的语言阐述着投资方案,条款清晰,利益分割明确,甚至在某些看似对杨美玲一方有利的细节上做了“让步”,完全符合一个急于敲定优质项目、又精于计算的投资者形象。杨美玲则大多时候沉默,只在李经理或范智帆询问时,用最简短朴实的语言回答技术问题,并在涉及“家乡”、“儿子”等话题时,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不舍。
(快了……)杨美玲心想,按照夜枭的指示,她需要在今天初步同意合作意向,但保留对具体地块的最终决定权,将真正的交锋引向明天的山区。那里,才是预设的舞台。
范智帆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平板电脑的边缘,似乎在做最后的权衡。他抬起眼,正要说出那句“如果杨阿姨没有其他异议,我们可以先签署这份意向书”的关键台词——
轰!
一声沉闷的、绝非炮竹或轮胎爆破的巨响,从酒店楼下的街道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刺耳的汽车警报声和人群短暂的惊呼骚动!
会议室内所有人瞬间一愣。
范智帆的第一个反应是抬手按住耳后——那是检查微型通讯器是否受到干扰或攻击的本能动作。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向窗外。
杨美玲的心脏骤然收紧,身体微僵,但脸上迅速浮现出普通老人受到惊吓的茫然和恐惧,下意识地看向李经理。
李经理则惊愕地站起身,快步走向窗边:“怎么回事?”
变故,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惊愕瞬间发生。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从外撞开,不是服务生,不是山猫的人,而是六名穿着深色作战服、手持MP5冲锋枪、面部涂有油彩、行动迅捷无声的武装人员!他们鱼贯而入,瞬间占据房间各个角落,枪口低垂但威慑力十足。动作专业、利落,带着浓厚的军方或准军事风格,但没有任何标志表明他们的所属。
“所有人!不许动!双手放在桌面上!” 为首一名身材精悍、眼神冷冽的亚裔男子用带着口音但清晰的泰语低喝道,同时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人。
山猫安排在门外的两个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缴械制伏,拖了进来,嘴里塞着东西。
(不是警察!也不是凯恩的人!)范智帆的瞳孔急剧收缩。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杀气,那是真正见过血、执行过黑色任务的气息。他强迫自己保持“范曾”的震惊和略微的愤怒,配合地举起双手,用英语质问:“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这是商业会议!”
杨美玲则表现出彻底的惊恐,身体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抓住桌沿,脸色苍白。
那为首的男人根本不理睬范智帆的质问,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杨美玲身上,又扫了一眼范智帆。他对着耳麦快速说了几句泰语,然后一挥手:“这两个,带走!” 他指的是杨美玲和范智帆。
“我是新加坡公民!华隆资本的投资总监!你们无权这样做!我要联系大使馆!”范智帆提高音量,扮演着一个受惊但试图维护权益的商人。
一名武装人员上前,动作粗暴但有效地检查了范智帆身上(当然,那些真正要命的东西早已被他以巧妙的方式隐藏或处理),确认没有武器后,用塑料扎带将他的双手反绑。另一人同样对待了杨美玲,她的反抗更显无力,带着哭腔:“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什么都没做啊……”
李经理和其他助理被枪口指着,瑟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范智帆和杨美玲被蒙上黑色的头套,推搡着离开了会议室,迅速通过酒店内部通道,塞进了两辆等候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型车中。
引擎轰鸣,车辆疾驰而去,留下酒店隐约的骚动和远处开始响起的、姗姗来迟的警笛声。
……
清迈郊外·某安全屋(夜枭节点)·上午十点四十分
“枭座!出事了!” 通讯频道里传来“白鹰”急促的声音,背景嘈杂,“‘画眉’和‘范曾’在酒店会议期间,被不明武装人员突袭带走!对方行动专业迅速,我们外围的‘山雀’和‘斑鸠’试图追踪,但目标车辆驶入主干道后,在预设的干扰点失去了信号!疑似使用了高级别信号屏蔽和伪装!警方现在才到场,但看起来只是常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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