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鹅北方的风 第24章 跨年暗流与厕所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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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年12月31日，傍晚，山城蜀建集团分公司

岁末的黄昏来得格外早。蜀建集团山城分公司的办公楼里，大部分员工早已心不在焉，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迎接跨年之夜。喧嚣渐渐退去，唯有角落的资料室依旧亮着灯，与窗外零星亮起的节日彩光格格不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节日前特有的浮躁与空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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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顾凡独自埋首于资料室的故纸堆中。近期的沉浸式学习，让他凭借过人的专注力和近乎照相般的记忆力，已能快速读懂大部分施工图纸。然而，越是深入，一种直觉性的不安越发清晰——他反复对比几个近期项目的材料采购清单、出入库记录与财务账目，某些数字间的微妙差异、不合常理的损耗比例，像一根根细刺，扎在他严谨的思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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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这批号钢材的采购量远超实际用量，损耗率高出标准三倍还多……账目做得很高明，但流水对不上。”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角那道疤在灯下显得格外冷峻。一种混合着发现秘密的紧张与对职责的朴素认知，驱使他将疑点逐一标注、整理成简要笔记。“这不是简单的误差，像是……系统性作假？”

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促使他拿起整理好的笔记和关键账本复印件，决定立刻向分管领导邹副总汇报。他快步走向副总经理办公室，楼道里已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敲响那扇厚重的实木门，里面一片死寂。一位路过的保洁阿姨好心提醒：“邹总？早走啦，刚还看见他车出去，估计有应酬吧。”

扑了个空，吕顾凡有些失望，只好折返。这时，才感到小腹阵阵胀痛——在资料室坐得太久，竟连厕所都忘了上。

他转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刚解决完生理需求，正准备洗手，一阵压抑而古怪的声响从最里面的隔断传来——那是**碰撞的闷响，夹杂着女人刻意压低的、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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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顾凡瞬间僵住，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他并非不谙世事，立刻明白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一种本能的厌恶和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涌上心头。但紧接着，隔断里传出的对话，像冰水浇头，让他定在了原地。

“哼……死鬼，答应我的监理助理位子，怎么就飞了？让个毛头小子顶了！” 女声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不满。

“宝贝儿，别急嘛……” 是邹副总带着讨好意味的声音，“那小子是李子崴塞进来的人，动不了。不过，有个位子更好，你想不想坐？”

“什么位子？”

“我的位子啊！” 邹副总语气变得阴冷，“只要把吴道光搞下去，我上了位，副总的椅子，不就是你的了？那不比个小助理强百倍？”

“哟，你野心不小啊！计划多久了？”

“嘿嘿，等着瞧吧……再来一次……”

如同惊雷炸响！吕顾凡的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何等致命的秘密！他屏住呼吸，像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口，确认外面无人后，才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回到资料室，他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息。目光下意识地望向总经理办公室方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同情、警惕，还有一丝寒意。

最初的震惊过后，吕顾凡迅速冷静下来。多年底层挣扎练就的谨慎和自我保护本能占据了上风。“职场倾轧，竟到如此地步……这潭水太深了。” 他深知自己根基浅薄，贸然卷入无疑是螳臂当车。但想到李子崴的信任与恩情，一股义愤又在胸中翻涌。“若只是争权夺利，我管不着。但若想损害公司利益、动摇崴崴哥的根基，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挣扎片刻，他做出了符合其性格的决断：静观其变，暗中留意。 不主动挑衅，但也要准备好证据，一旦邹宇田的行为真的危害到公司核心利益，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他将那份记录疑点的笔记小心藏好，脸上恢复了惯有的沉静，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份超越年龄的审慎与锐利。

下班时分，吕顾凡推着电瓶车走出公司大门。恰在此时，一辆黑色奔驰轿车从他身边驶过。车窗未完全关闭，后座上，邹副总侧着脸，正与一个妆容精致、衣衫略显凌乱的年轻女子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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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邹副总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车外，正好与吕顾凡的视线撞个正着！

邹宇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阴鸷，随即迅速转为故作镇定的冷漠，扭过头去。他身旁那女子也顺着目光好奇回头，看到吕顾凡清俊却冷峻的侧脸，眼中掠过一丝惊艳和好奇，但立刻被邹副总扳过肩膀，低声交谈起来，掩饰了刚才的失态。

吕顾凡心中了然，那女子正是厕所隔断里的声音主人。这次短暂的对视，如同无声的宣战。他不动声色地骑上车，汇入华灯初上的车流。远处，已有零星的烟花蹿上夜空，预告着新年的来临。然而，吕顾凡知道，他在蜀建集团的真正挑战，才刚刚拉开序幕。他的身影在霓虹灯下显得孤独而坚定，如同一柄入鞘的利刃，静待出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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