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鹅北方的风 第41章 巷深香浓与暗藏玄机

时间：2028年5月底，周六中午

地点：山城某隐蔽巷弄，“梅姨家常菜”馆

解放碑的喧嚣被抛在身后，四人穿过几条七拐八绕的旧巷，最终停在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店面门前。斑驳的木匾上刻着“梅姨家常菜”五个字，字体遒劲，门帘是洗得发白的蓝布，檐下挂着一串风干的辣椒和蒜头，烟火气扑面而来。

“别看门面小，这儿可是山城老饕才知道的宝藏。”黄新雨语气熟稔，掀帘而入。

店内不大，统共七八张木桌，却坐满了人。空气里弥漫着花椒爆炒的辛香和炖肉的醇厚，每张桌上都摆着红油翻滚的毛血旺、金黄焦脆的辣子鸡，食客们吃得满面红光，谈笑喧哗。

一个系着靛蓝围裙的女人正端着托盘穿梭于桌间。她身段窈窕，步履轻盈，乌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眉眼间虽有细纹，却更添风韵，乍看不过三十许人，唯有眼底沉淀的沧桑透出真实年纪——正是老板梅姨。

她抬眼瞧见黄新雨，愣了一下，随即绽开真切的笑纹，放下托盘快步走来，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黄新雨的脸颊：“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记得梅姨这门往哪儿开？”

黄新雨笑嘻嘻地任她捏，反手揽住梅姨的肩，亲昵地靠上去：“梅姨～我这不是带朋友来给你捧场了嘛！看看，都是俊男美女，给你涨面子吧？”

梅姨挑眉，视线扫过她身后的吕顾凡、许婧溪和婉儿，尤其在吕顾凡身上顿了顿，才哼笑道：“得了吧！上回你带一群丫头来，点了一桌子招牌菜，最后抹抹嘴说‘记账上’，结果大半年没影儿！这回又想来蹭吃？”

她虽说着埋怨的话，眼神却透着实打实的疼爱，伸手戳黄新雨额头：“你这丫头，净会糊弄我！”

黄新雨捂着额头装疼，撅嘴道：“这次真给钱！我发誓！”又凑近梅姨耳边，用气音飞快道，“……而且，有情况。”

梅姨目光微动，再次看向安静立在门口的吕顾凡和依偎在他身边的婉儿，又瞥见一旁悄悄打量吕顾凡、脸颊微红的许婧溪，心下顿时了然。她与黄新雨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梅姨内心独白：这愣头青模样倒是周正，就是太闷了些…小雨这鬼丫头，是想当红娘？）

“行了行了，别堵门口，进来吧！”梅姨挥挥手，引他们走向里间唯一的小包厢，“老位置给你们留着呢。”

包厢虽小，却干净整洁。木窗半开，对着后院一株茂盛的栀子花树，微风送香，隔绝了外间的嘈杂。众人落座，梅姨也不走，抱着臂倚在门框上，笑吟吟地看着黄新雨张罗。

“梅姨，老规矩，‘江湖一锅鲜’、‘璧山兔’、‘歌乐山辣子鸡’…都上来！”黄新雨熟练地点菜，又转向吕顾凡和婉儿，语气难得正经了些，“你们有什么忌口吗？辣度能接受吧？”

吕顾凡与婉儿几乎是同时摇头，动作整齐划一。

“没有忌口。”

“哥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一眼，婉儿调皮地眨眨眼，吕顾凡眼中则掠过一丝纵容的无奈。

这默契的一幕，尽数落在许婧溪眼中。她捧着茶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看着吕顾凡对妹妹自然流露的温柔，心里莫名软了一下，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

（许婧溪内心独白：他们感情真好…他照顾人的样子，原来这么细致。）

梅姨将一切尽收眼底，忽然弯腰凑到黄新雨耳边，用不大但足够让桌上人听清的音量“窃窃私语”：“小雨，这小伙子…是你对象？”

黄新雨刚灌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没好气地白了梅姨一眼：“梅姨！您这什么眼神？他可不是我的菜！”她说着，眼神飞快地、极其隐蔽地朝许婧溪的方向瞟了一下。

梅姨立刻心领神会，拖长语调“哦——”了一声，目光在许婧溪和吕顾凡之间打了个转，笑得意味深长：“明白～明白～”

许婧溪被两人看得面红耳赤，慌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研究菜单，耳根却红得滴血。

（许婧溪内心独白：新雨和梅姨在打什么哑谜…难道…是在说我和吕先生？天啊…太丢人了…）

吕顾凡似乎并未察觉这微妙的机锋，依旧坐得笔直，目光平静地落在窗外的栀子花上，只是搭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吕顾凡内心独白：这地方…氛围有些过于热闹了。只望这顿饭能快点结束。）

“成！你们坐着，菜马上好！”梅姨一拍手，利落地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黄新雨眨眨眼，“小雨，这次可记得买单～姑奶奶！”

黄新雨冲她背影做个鬼脸：“知道啦！啰嗦！”

门帘晃动，梅姨的身影消失在厨房方向。包厢内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的市声，和空气中愈发浓郁的饭菜香。一场看似平常的巷弄午餐，却因隐藏的人情脉络与悄然滋长的情愫，变得不再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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