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后拿出了自己标志性的高傲腔调道:“无礼至极!这个仇我记……”
狠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注意到宁砚蹲下后就没了动静,优菈突然想看看他的状态。
“只是想要稍微看看他在干嘛!才不是担心把他拍疼了!”
而当优菈微微睁开一只眼,瞥向宁砚的时候,却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宁砚肩膀在微微颤抖。
优菈心头一紧,刚才那一巴掌……她虽然生气,但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看他缩在地上的样子……难道真的打疼他了?”
那汹涌的气势瞬间泄掉一半,眼眸里的怒火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有些无措和……一丝细微的愧疚。
犹豫了一下,优菈还是伸出了手,碰了碰宁砚的肩膀。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软了很多:“喂……你还好吧?”
就在优菈的指尖碰到宁砚肩膀的那一刻,他忽然回过了头。
优菈:“……”
只见宁砚腮帮子鼓鼓的,小嘴巴正在飞速的一嚼一嚼,刚才的轻微颤抖,根本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他在努力咀嚼!
尤其是,他的黑眸还微微眯起,以至于看起来有点……享受?
优菈的脸颊瞬间爆红,但这次不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来自心底的羞怯、窘迫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打败了的无力感。
宁砚的嘴巴还在不停地嚼着,望着他睡觉的奶油,此刻优菈感觉他吃的不是蛋糕,而是自己的骄傲。
明明是那样的象征着侮辱的蛋糕,竟然就这么被他给直接吃下去了?
上面甚至还可能沾了空气中的尘埃…她的味道……和她的发丝,越想优菈的心绪越乱,脸越红,她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宁砚终于将嘴里的那块甜腻的“优菈味”蛋糕给咽了下去,他这才完全转过了身,面向了优菈的方向。
并没有着急立刻起身,而是仰着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优菈,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她冰蓝的发丝间。
那里白色的奶油在冰蓝的发丝间格外的显眼,虽然已经取下了蛋糕,但显然还是有着不少的奶油的残留。
“刚才太着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
想了想现在再补救似乎也不晚?
几乎没有犹豫的,宁砚站起了身,同时手伸进自己上衣里摸索,似乎是想要拿出什么东西。
突然,摸索的动作停止了,显然是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却迟迟没有拿出。
犹豫了一会,宁砚最终松开了捏住那个东西一角的手指,转而从另一边的衣服内兜里摸出了一条干净的素白手帕,常备着手帕总是有好处的,宁砚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用到了两次。
手帕有了,但就这么直接擦的话应该会越抹越匀吧?
那样优菈说不定就会从蓝毛直接变成白毛…白毛优菈……这不就变成佩佩了吗!
一时间竟然想要直接就这么干擦,让优菈表演一个原地变身执行官,因为此刻真的很想她们。
“但…还是算了吧……”
宁砚暗自摇了摇头,同时另一只手凝聚出了一颗清澈的水球。
她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对她们的思念绝非只是长相相似就能缓解……
和之前在教堂里为琴擦拭手指时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捏着手帕一角,浸入水球,让布料吸饱了清澈的水。
然后,向前半步,拿着湿手帕的手很自然地朝优菈的头发伸去。
而此刻优菈却是已经回过了神,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后退半步,来回避这可能的“危险”。
“别动。还有奶油。”平静而柔和的声音传进优菈的耳朵里,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硬生生止住了她后退的动作。
看着逐渐靠近的宁砚,优菈只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为了缓解这股热意只好紧闭上双眼,任由他处置。
随着宁砚将手帕轻覆在了优菈的染着奶油的发丝上,阵阵冰凉传来,蛋糕的黏腻开始渐渐褪去。
宁砚的力道把握的恰到好处,不会太轻导致奶油擦不掉,也不会太重弄的优菈难受。
没有感到预想中的暴力,优菈在此刻也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宁砚仅两拳相隔的面庞,她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专注地、小心翼翼地用湿润的手帕,一点点为擦拭她擦去发丝间残留的黏腻。
微凉湿润的触感透过发丝传来,指尖偶尔轻轻擦过头皮,带来一阵陌生的战栗,让她浑身不自在。
脸更红了,心跳也莫名乱了几分。
她想再次后退,想说“我自己来”,或者再给他记上一笔“擅自触碰罪人后裔头发的仇”。
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只能任由这个奇怪的、刚刚吃了她头发上蛋糕的男孩,用这种过分细致的方式,“清理”她的头发。
总感觉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有些怪怪的,但视野所及全是他,目光无处安放,只好四处游移。
从宁砚微微蹙起的眉头,到他专注的黑眸,再到他因擦拭这个动作而轻抿的嘴唇……然后,她的视线仿佛被什么有趣的事物吸引一般,就这么停在了他的嘴角。
在他的嘴角偏左的位置,沾着一抹小小的,不起眼的白色。
那白色与她发间那正在被清理的奶油同源——都来自那块象征着侮辱的蛋糕。
是刚才匆忙吃下时沾到的?
优菈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那白色的奶油在他的嘴角像是个顽皮的印记,与他此刻帮自己认真清理发间奶油的模样形成了古怪的反差。
“明明自己嘴上都还有奶油……”
感受着头上那温柔的擦拭,一股冲动突然涌上了心头。
或许……可以帮他擦掉?
ps:这是补的这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