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皇宫西华门外。
守门禁军哪里见过暗河之人,正要喝问,苏暮雨已亮出一面漆黑如墨的腰牌,腰牌上只有一个字——“影”。
这腰牌是苏暮雨在洛氏兄弟身上搜来,苏昌河看了心中暗笑:“这木头什么时候偷的,连我也未曾发觉……”
“我等是暗河苏暮雨、苏昌河,奉影宗之命请药王辛百草入宫,请速速通禀浊清大监。”
禁军统领闻言哪敢怠慢,立刻派人入宫传信。
不多时,皇宫内院里奔出个太监对守门禁军统领耳语了几句,禁军统领点了点头:
“放行!”
那小太监上下打量了苏暮雨一行三人,随后尖声尖气地道:
“尔等随我前来,先去司礼监拜见浊清大监。”
苏暮雨、苏昌河对视一眼,躬身应道:“遵命!”
四人一行很快进了皇宫西侧的司礼监,小太监遣人将被点了穴道的辛百草请到一旁休息。
就在这时司礼监外,一顶青呢小轿被几个身披紫色大氅的太监抬到门口。
轿帘掀开,里面端坐着个面白无须、眉眼细长的中年太监,正是司礼监掌印大监浊清。
浊清下了轿,缓步走入司礼监大堂,他目光扫过苏暮雨二人,最后落在辛百草身上,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哦?执伞鬼、送葬师……怎么这次倒是暗河先把人送到了?”
说罢,浊清目光移向一脸倦怠的辛百草:“这便是名动天下的药王辛百草吗,倒是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神气。”
苏暮雨躬身:“在下暗河苏暮雨,拜见浊清大监!幸不辱命,途中舟马劳顿,好在我们赶回来的及时……只是……”
说到这,苏暮雨故意迟疑,浊清见他有隐言,便扬了扬手:
“只是什么?你们到了大内,一切都可说与我听,此次立了大功,要什么赏赐咱家都会禀奏陛下,给你们请功。”
浊清以为苏暮雨是在向自己讨封赏,可苏暮雨接下来的话却让浊清有些吃惊。
“只是回归天启的途中遭遇影宗洛青缨、洛孤鸿二人阻拦,还对我们兄弟出手下毒,意图抢夺药王……属下不得已……已将他们处置!”
浊清眉头微挑:“嗯?处置?!好大的胆子,影宗乃是暗河上级,你们这是犯上啊……”
“是。”苏暮雨语气非常平静道,“洛氏兄弟假意称奉易卜宗主之命,要在药王入宫前‘验明正身’。属下恐生变故……”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明。
浊清笑了,笑声尖细:“好,好。暗河办事,果然利落。”
说罢他挥挥手,身后立刻有个小太监趋步赶来,浊清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退了下去。
苏暮雨、苏昌河不知浊清是何意图,心中有些忐忑。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刚刚离开的小太监端着个红绸覆盖的托盘,走入司礼监大堂。
浊清将红绸掀开,上面居然是整整齐齐的两叠银票和两枚鎏金腰牌。
“这里是赏银五万两,还有两枚‘内廷行走’腰牌,乃陛下特赐。
持此腰牌,可自由出入天启九门,若有急事,亦可直入司礼监见咱家。”
浊清说罢笑着拿过腰牌分别递给二人又接着道:“暗河此番立下大功,后面陛下还有重赏。”
苏昌河眼睛瞬间亮了。他接过腰牌和银票,手指在银票上摩挲,几乎要笑出声来。
五万两!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俩在暗河接一单杀人的买卖,能分到的也就几百两,大头早都被上面的提魂殿和大家长拿了去。
这一趟可顶得上十年的收入!
“多谢浊清大监!”
苏昌河难得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即小声对苏暮雨道,“暮雨,今晚咱去碉楼小筑!听说那儿一壶秋露白就要十五两,老子要点两壶!不,四壶!咱们喝一壶,倒一壶!没别的,就是个挥霍!”
苏暮雨无奈地白他一眼,转头对浊清躬身道:
“陛下恩赏,大监器重,暗河感激不尽。以后若大监开口,我兄弟二人无不听命!”
浊清笑着点头:“好~咱家以后用你们的地方多着呢!不过陛下已等候药王多时,随咱家来吧。”
说罢他看了椅子上萎靡的辛百草:“解开他的穴道吧,在皇宫大内,就不必如此麻烦了!”
苏暮雨指尖轻点,辛百草闷哼一声,踉跄两步,终于能开口说话。
他面色苍白,却挺直腰板:“你们抓我来此,意欲何为?”
“药王得罪了!”浊清皮笑肉不笑,“陛下偶染微恙,虽说病情到不严重,可天下名医束手,只得请您出山。请——”
辛百草自知进了皇宫大内,凭他的本事休想逃得出去,没奈何只能叹了口气:“也罢也罢,若是我治好了皇帝的病,可否早些放我回去?”
浊清拱了拱手:“这个自然,陛下龙体痊愈之时,咱家会亲自安排人马送药王回去。”
说罢他转身对苏暮雨二人道:“你们一路护送药王入京,想必也辛苦了,咱家先带药王入宫面圣,你们兄弟二人可以在天启城好好歇息几日,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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