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引擎的嗡鸣逐渐融化成朦胧的背景音。雪灯闭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枣修长的手指正轻柔地穿过他的银发,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脑袋。
那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当他的头被安置在枣肩上时,雪灯故意让呼吸变得更绵长,浓密的银白色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
他的银发散落在枣的黑色高领毛衣上,像月光倾泻在夜幕中,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
要就坐在隔壁的位置,雪灯甚至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正一直看着他。
“真是恩爱的小情侣呢...”要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明显的玩味。
雪灯敏锐地捕捉到那上扬的尾音,下意识往枣怀里更深地蜷缩。他的鼻尖抵在枣的颈窝处,深深吸入那熟悉的雪松香气,像是在无声地宣告归属权。
枣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原本虚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他牢牢锁在怀里。
那力道大得几乎让雪灯有些疼,却又奇异地令人安心。枣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若有似无地蹭了蹭。
不知何时,假装的睡意渐渐化作了真实的困倦。当雪灯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也异常安静。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发现眼睛上罩着柔软的睡眠眼罩,耳朵里塞着降噪耳塞——这肯定是趁他睡着时,枣给他戴上的。
摘掉眼罩的瞬间,舷窗外刺目的阳光让他不适地眯起眼睛。
适应光线后,他转头看向身侧的枣——那个平日里总是冷峻自持的男人此刻正安静地睡着,凌厉的眉眼在睡梦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阳光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长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雪灯发现他好像很少这么认真的去看一个人,感觉有点奇怪。
雪灯不自觉地看呆了,指尖悬在半空,想要触碰又怕惊醒对方。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要微微前倾,望过来,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当发现雪灯注意到自己时,要故意舔了舔嘴唇,做了个口型:“偷看别人睡觉可不礼貌哦~”
雪灯立刻红了耳尖,慌乱地转回身。这一动却惊醒了浅眠的枣,对方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睡眼惺忪地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怎么了?”
那声音里带着未醒的沙哑和浓浓的占有欲,让雪灯的心跳漏了半拍。
雪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起盖在腿上的航空毯。机舱内的冷气让他指尖微凉,在触碰到枣的肩膀时,对方温热的体温透过黑色毛衣传来,让他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一秒。
当他试图将毯子往上拉时,指尖不小心擦过枣的下巴——那里新冒出的胡茬有些扎手,粗糙的触感让雪灯心头一颤,像是被细微的电流击中。
“唔...”枣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手腕内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雪灯慌忙收回手,却不经意间瞥见舷窗玻璃反射的景象——斜后方座位上,要正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机舱内亮得惊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雪灯立刻像触电般转回身,银发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
他假装整理安全带,心跳却快得不像话。令他意外的是,直到飞机着陆的广播响起,要都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但那种如芒在背的被注视感始终挥之不去。
舱门打开的瞬间,枣立刻拉住雪灯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廊桥,黑色风衣下摆随着急促的步伐翻飞,活像只护食的猛兽。
雪灯小跑着才能跟上,回头匆匆一瞥时,正好看见要站在涌动的人流中——深紫色的袈裟在灰扑扑的机场里格外扎眼。
那个恶劣的和尚对他做了个夸张的飞吻手势,嘴唇开合间分明是在说“下次见”。
雪灯在心里“啧”了两声,真是个花和尚,不过那头发真好看啊。
“别看。”枣突然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他一把拉开车门,几乎是半强迫地把雪灯塞进副驾驶,“回家。”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他们的车终于停在公寓楼下时,秋日的夕阳已经将楼道染成了蜜糖色。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雪灯饿得腿软,银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有几缕还黏在微微出汗的额头上。
他整个人挂在枣身上,声音软得不像话:“枣...我们叫外卖吧...我真的走不动了...”
枣掏出钥匙时,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脆。他顺手揉了揉雪灯的发顶,指尖陷入那柔软的银丝中:“我去超市买点食材,很快。”
语气虽然平静,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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