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望这位金国二太子终于意识到,梁山已非疥癣之疾,而是心腹大患。他不再保留,动用了手中几乎全部筹码。
西京大同府,原辽国西京留守耶律余睹率三万契丹、奚族骑兵南下。云州,金国名将完颜娄室率两万女真铁骑东进。再加上燕京本部的五万大军,以及新征召的两万渤海、汉儿步卒,金辽联军总兵力超过十二万,号称二十万,由完颜宗望亲统,再度压向雄州。
这一次,金军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寻求与梁山军正面决战,而是分兵数路,同时进攻雄州、莫州、瀛洲,甚至分兵绕道,袭扰梁山军控制下的州县。完颜宗望的意图很明确:利用绝对兵力优势,多点开花,迫使梁山军分兵防守,疲于奔命,最终在消耗战中拖垮对手。
“报!金军左路三万,已攻破高阳关,兵逼莫州!”
“报!右路两万骑,绕过白沟河,出现在雄州侧后,焚掠村庄!”
“报!完颜娄室部前锋已至新城,距雄州不足百里!”
坏消息如雪片般飞入雄州帅府。乔浩然站在巨大的河北地图前,面色沉静,但眼中已有血丝。连续半月,梁山军与金军大小接战十七次,虽未败,但伤亡已超过五千。尤其是骑兵,在应对金军多路袭扰中损失颇重。
“金虏这是要耗死我们。”朱武声音沙哑,手中羽扇已多日未摇,“我军总兵力不过八万,雄州一线仅四万。金军分兵四路,我们若也分兵,则处处薄弱;若不分,则侧翼、后方皆受威胁。完颜宗望用兵,果然老辣。”
帐中诸将,人人面带疲色。呼延灼连环马在上次大战中折损过半,尚在补充。林冲、徐宁的轻骑连日奔驰作战,人马俱疲。步卒更是苦不堪言,四处救火。
“哥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杜壆沉声道,“金虏可以不断从草原调兵,我们却无兵可增。耗上一月,雄州必破。”
乔浩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从雄州,到莫州,到瀛洲,再到更北方的燕京,最终停在燕京西北的居庸关。
“你们说,金虏为何敢倾巢而出?”他忽然问道。
众人一愣。朱武思索片刻:“自然是因为兵力占优,且后方稳固。燕京乃其根本,有重兵把守。西京大同、云州亦有驻军。”
“不错。”乔浩然点头,“金虏以为,他们的腹地是安全的。燕京有高墙深池,居庸关是天下雄关,云州、大同远在千里之外。所以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将主力尽数南调,来攻我雄州。”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将:“那如果,他们的腹地不安全呢?”
帐中一片寂静。良久,呼延灼倒吸一口凉气:“哥哥的意思是……”
“直捣黄龙。”乔浩然一字一顿,“金虏主力尽在南线,燕京必然空虚。我率精锐骑兵,绕过正面战场,直扑燕京。若能破燕京,则金虏后院起火,必退兵回救。若不能破,至少也要搅他个天翻地覆,焚其粮草,毁其器械,让他无法安心在前线作战。”
“不可!”朱武急道,“燕京乃金虏都城,即便主力南调,留守兵力也不会少于两万。且城墙高厚,岂是骑兵能破?哥哥若去,是自陷死地!”
“我不攻城。”乔浩然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一条弧线,“我从这里走,涿州以北,绕过燕京正面,直插其西北。那里是金虏囤积粮草、打造器械之所,也是从草原南下的必经之路。我要烧了他的粮,夺了他的马,让他知道,梁山铁骑不仅能守城,更能千里奔袭!”
他看向众将:“此去凶险,九死一生。但我必须去。雄州防线已到极限,若再被动防守,不出半月,必被金军耗垮。唯有出奇兵,攻其必救,方能扭转战局。”
“哥哥,我随你去!”呼延灼单膝跪地。
“末将愿往!”林冲、徐宁、秦明、索超等将齐齐跪倒。
乔浩然扶起众人:“不,你们都要留下。雄州需要你们守。呼延将军,你的连环马虽未恢复,但守城足矣。林教头,你的轻骑要继续袭扰金军,让他们不敢全力攻城。杜大哥,朱武先生,雄州防务,就拜托你们了。”
“那哥哥带谁去?”杜壆急问。
“我只要一千骑。”乔浩然道,“但要是最精锐的一千骑。人马俱披双甲,一人三马,只带十日干粮,多备火油箭矢。我要的是速度,是突然。一千人,足以烧毁粮草,但不足以让金虏调重兵围剿。等他反应过来,我早已远遁。”
“一千人……”朱武喃喃道,“哥哥,这太冒险了。万一被金军大队围住……”
“所以人选至关重要。”乔浩然目光如电,“我要的,是能日行三百里,能弯弓射雕,能挥刀破甲的死士。是敢于随我深入虎穴,马踏联营的豪杰。鲁智深、武松。”
“在!”二人踏前一步。
“你二人步战无双,但此次是骑战。我要你们在一日内,从各军中挑选出九百九十八名最悍勇、最善骑射的弟兄。记住,不要军官,只要最不怕死的悍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