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浩然的怒火和严令如同冰水泼头,让原本因连番大胜而有些骄矜的梁山上下瞬间清醒。军令迅速传至雄州,卞祥得知自己被革职留用,戴罪立功,又听闻乔寨主为此震怒,更是羞愧难当,在伤未痊愈的情况下便亲自上城督战,加固城防,严令部下不得再轻易出战。
大名府的卢俊义、王寅深感压力,一面严令边境各城谨守,一面火速从山东调兵遣将。乔浩然深知此战关乎梁山存亡与北疆安危,决定派出麾下最精锐的部队和最能打的将领。
“杜壆、呼延灼、縻貹!”乔浩然在军机阁点将。
“末将在!”三人踏前一步,声如洪钟。杜壆沉稳如山,呼延灼经验丰富,縻貹勇猛无匹,正是应对当前局面的最佳组合。
“命你三人,率近卫军团第一旅(以原杜壆部为核心)、呼延灼骑兵旅,及縻貹所部精锐步兵,即刻北上,增援雄州!厉天佑所部工兵营随行,携带所有新制破甲器械!”
“得令!”杜壆沉声应道,“寨主,此去如何对敌,请寨主明示。”
乔浩然走到地图前,指着雄州以北的白沟河一带:“金骑势大,野战不利。然其锋芒正盛,必不会顿兵坚城之下。卞祥新败,金军主帅(完颜宗望)很可能分兵掠地,或南下试探我其他城池防务。你等到后,不可急于寻战。杜壆为主将,节制北线诸军。呼延灼,你的骑兵,任务是掩护、袭扰、侦察,绝不可与金骑正面冲突,尤其要小心其重甲铁骑和两翼包抄!縻貹,你的步兵,配合厉天佑,在雄州外围险要处,多设营垒、陷坑、拒马,我要让金虏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
“明白!”三人领命,深知责任重大。
“记住,”乔浩然目光扫过三人,“此战,不以斩首多少论功,而以能否挫敌锐气,守住疆土为要!我要的是胜利,不是无谓的牺牲!若遇战机,需果断出击,但绝不可再中敌诱敌、包抄之计!”
“末将等必不负寨主重托!”
援军星夜兼程,赶赴雄州。杜壆抵达后,迅速接管北线指挥权,他并未责备卞祥,反而好言安抚,令其协助守城。随后,杜壆与呼延灼、縻貹、厉天佑等人详细勘察地形,决定不在雄州城外与金军决战,而是将防线设置在雄州以南约三十里处,依托白沟河支流及几处丘陵,构建了一道纵深防御体系。厉天佑率工兵营并征调大量民夫,日夜不停地挖掘陷马坑,设置拒马、铁蒺藜,并在制高点上修建坚固营垒,配置床弩和神臂弓。
果然,完颜宗望见雄州一时难下,又探知梁山援军抵达,便派其麾下骁将完颜娄室,率一万精骑(其中包含两千铁浮屠),南下扫荡,企图切断雄州与大名府的联系,并寻机与梁山援军野战。
这一日,完颜娄室大军进至梁山预设的防线前。看着前方连绵的营垒和明显被改造过的地形,完颜娄室轻蔑一笑:“南人只会如地鼠般打洞掘土,何曾敢与我大金勇士野战?儿郎们,随我踏平这些土垒!”
金军前锋数千轻骑呼啸而出,直扑梁山军最前沿的一座营寨。然而,还未接近寨墙,战马便纷纷踏入伪装巧妙的陷坑,人仰马翻。紧接着,寨墙后及两侧丘陵上箭如雨下,专射人马无甲之处,金军轻骑冲锋势头为之一滞。
“结阵防御!弓弩手,覆盖射击!”营寨守将,正是被降为营校的卞祥!他憋着一股火,指挥若定。梁山军凭借工事和强弓硬弩,死死挡住了金军第一波进攻。
完颜娄室见先锋受挫,怒道:“不过是些弓箭陷坑!铁浮屠,给我冲垮它!”
沉重的马蹄声响起,如同闷雷滚过大地。两千铁浮屠重甲骑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开始缓缓加速,朝着卞祥坚守的营寨压来。那气势,足以让任何未经战阵的军队胆寒。
就在此时,侧翼丘陵后,突然响起一声炮响!一员大将,黑脸虬髯,手持一杆丈八蛇矛,如同神兵天降,正是杜壆!他率领两千精锐步兵(其中包含大量手持长斧、重锤的破甲兵),从预设的出击阵地杀出,目标直指铁浮屠的侧翼!
“梁山杜壆在此!金狗受死!”杜壆声若雷霆,一马当先,蛇矛挥舞,直接将一名试图拦截的金军百夫长连人带马挑飞!
“杀!”縻貹如同疯虎,挥舞大斧,率领重步兵紧随杜壆,狠狠撞入了铁浮屠的侧翼!铁浮屠正面冲击力无敌,但侧面和后方却是弱点。梁山步兵悍不畏死,用长斧砍马腿,用重锤砸铠甲连接处,用长枪从缝隙中猛刺!一时间,刀斧与铁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鲜血不断迸溅。
完颜娄室没料到梁山军竟敢主动出击,攻击的还是他倚仗的铁浮屠!他又惊又怒,急令两翼轻骑包抄,想要将杜壆、縻貹这部步兵吃掉。
然而,呼延灼早已埋伏多时!
“连环马!出击!”呼延灼大喝一声,他并未使用传统的骑兵对冲,而是将骑兵分为数队,利用地形掩护,突然从金军轻骑的侧后方杀出!梁山骑兵虽不如金骑精锐,但装备了部分马铠和长兵器,结阵冲锋,威力亦是不俗。更关键的是,他们出现的时机和位置极为刁钻,正好打乱了金军轻骑包抄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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