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长剑直指刘参将咽喉时,城头的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吹得他染血的战袍猎猎作响。刘参将踉跄着后退,肩头的伤口还在淌血,染红了半边铠甲,手中长枪却依旧死死攥着,眼神里满是困兽犹斗的疯狂。
“沈砚,你真以为能赢我?” 刘参将猛地跺脚,城头的砖石碎裂飞溅,长枪如毒蛇般猛然刺出,直指沈砚心口,“我在边关征战十年,岂会败给你一个锦衣卫!”
沈砚侧身避开枪尖,长剑顺势缠上枪杆,手腕用力一拧。“咔嚓” 一声,枪杆被生生折断,刘参将猝不及防,重心前倾。沈砚抓住这一瞬的破绽,左脚脚尖勾住对方脚踝,右手掌重重拍在刘参将胸口,借力打力将他掀翻在地。
“噗 ——” 刘参将摔在砖石上,喷出一口鲜血,刚要挣扎起身,沈砚已踩着他的后背蹲下身,铁链 “哗啦” 一声缠上他的琵琶骨,狠狠收紧。
“啊!” 剧痛让刘参将浑身抽搐,额头青筋暴起,却被沈砚踩得动弹不得,只能嘶吼道,“沈砚!你敢如此对我!魏公公不会放过你的!他已经控制了京营,后宫、朝堂都是他的人,你回不去了!”
沈砚脚下力道加重,声音冷得像冰:“魏忠贤的爪牙,我会一个个清除。你勾结蒙古、背叛朝廷,今日落在我手里,便是你的死期。”
“死期?” 刘参将狂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我死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陛下就是个傀儡,东林党一群伪君子,天下迟早是魏公公的!你护的是一个即将崩塌的王朝,愚不可及!”
“王朝如何,轮不到你这叛国逆贼置喙。” 沈砚弯腰,一把揪起刘参将的衣领,“我护的是天下百姓,是心中道义,这一点,你永远不会懂。”
周围的厮杀已近尾声,明军与叶赫部的将士们陆续围拢过来,见沈砚擒获刘参将,纷纷高声欢呼。拓跋燕提着染血的弯刀走来,银甲上的血珠顺着甲片滑落,眼神里满是赞许:“沈大人好身手,这刘参将总算栽了。”
沈砚点头,示意校尉将刘参将押到一旁看管,目光却落在刘参将怀中露出的一角信纸。他心中一动,俯身从刘参将衣襟里掏出一封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却盖着东厂的朱红印章,与之前在蒙古营中缴获的军火封条一致。
“这是什么?” 拓跋燕凑过来,见沈砚展开信纸,忍不住探头去看。
密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凌厉,正是魏忠贤的亲信手笔,内容直指京城:“十五日亥时,东厂房变,软禁帝后,拥立魏公登基。黑石关需牵制明军主力,蒙古援军为外援,事若成,封刘参将为镇北王。”
“东厂房变?拥立魏忠贤登基?” 拓跋燕脸色骤变,“这老贼竟真敢谋逆!”
沈砚捏紧密信,指节泛白,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涌来。十五日亥时,算算路程,他若日夜兼程,或许还能赶在宫变之前抵达京城。苏清鸢、陆炳、陛下…… 所有他牵挂的人都在险境之中,容不得半点耽搁。
“刘参将,这密信所言,是否属实?” 沈砚转身,一把揪住刘参将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刘参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啐了一口血沫:“是又如何?你现在赶回去,也不过是自投罗网!魏公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回去送死!”
“你以为我会怕?” 沈砚眼神锐利如刀,“魏忠贤的阴谋,我定会亲手粉碎。你且活着,亲眼看着他身败名裂,看着你所谓的‘大业’化为泡影。”
他松开手,刘参将瘫倒在地,依旧不死心:“沈砚,你斗不过魏公公的!他手里有先帝遗诏,有京营兵权,还有无数死士,你一个人,改变不了任何事!”
“我不是一个人。” 沈砚环视四周,明军将士们眼神坚定,叶赫部勇士们虎视眈眈,“天下忠义之士,皆与我并肩作战。倒是你,不过是魏忠贤的一枚弃子,到死都执迷不悟。”
拓跋燕走上前,弯刀指着刘参将:“沈大人,此獠留着无用,不如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不可。” 沈砚摇头,“他是魏忠贤通敌蒙古、图谋篡位的铁证,需带回京城,交由陛下审判,让天下人看清阉党的真面目。” 他转头对吴峰道:“将刘参将严加看管,铁链锁死,沿途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 吴峰领命,立刻安排两名精锐校尉押解刘参将,将他绑在战马背上,防止他自戕或逃脱。
沈砚走到城头边缘,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翻涌着万千思绪。擒获刘参将,边关叛乱算是平定了大半,但京城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魏忠贤在京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此次宫变必然蓄谋已久,他仅凭五百精锐,想要逆转局势,难度极大。
“沈大人,你打算何时启程回师?” 拓跋燕走到他身边,语气带着关切,“魏忠贤既然敢宫变,定然做足了准备,你回去,务必小心。”
“即刻启程。” 沈砚语气坚定,“京城局势危急,多耽搁一刻,陛下与亲友便多一分危险。” 他转头看向拓跋燕,“黑石关就拜托你了,蒙古援军已被击溃,剩余残部不足为惧,烦请你率叶赫部与明军留守,安抚百姓,整顿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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