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比试的欢呼声还在营房上空回荡,兄弟们分了赏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喝酒畅谈,粗粝的笑声混着酒香飘满庭院。沈砚却没心思庆祝,他揣着那张从吴峰口袋里捡到的纸条,独自站在营房外的老槐树下,晚风掀起他玄色劲装的衣角,带着几分凉意。
纸条被攥得发皱,上面 “明天比试,找机会让沈砚队输” 几个字,墨迹还带着些微晕染,是吴峰慌乱中藏起来时蹭到的。沈砚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页,心里五味杂陈 —— 他早察觉吴峰不对劲,却没想到是被人胁迫,更没想到,吏部尚书为了赢一场比试,竟会用家人要挟一个普通校尉。
“沈百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 吴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忐忑。他刚跟兄弟们喝了两杯,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看到沈砚独自站在树下,便主动走了过来。
沈砚转过身,月光洒在他脸上,神色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吴峰看到纸条的瞬间,脸色 “唰” 地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手里的酒碗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浸湿了脚下的泥土。“沈…… 沈百户,这…… 这不是我的……”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沈砚的眼睛。
“不是你的?” 沈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我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上面的字迹,你还要否认吗?”
吴峰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双腿一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沈百户,我错了!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兄弟们!” 他趴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声压抑而痛苦。
沈砚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无奈。他弯腰扶起吴峰,语气缓和了些:“起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逼你的?”
吴峰站起身,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是…… 是吏部尚书的人。他们抓了我的爹娘和妹妹,威胁我说,要是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让我家人活不成。”
他的声音带着恐惧,眼神里满是绝望:“我刚进锦衣卫没多久,没什么本事,护不住家人。他们让我跟着您,暗中监视您的一举一动,还要在这次比试中搞破坏,让您输。我…… 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他们。”
沈砚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吏部尚书实在太过卑劣,为了报复他,竟然拿无辜百姓的性命当筹码。“他们什么时候抓的你家人?关在哪里?”
“上个月,” 吴峰低着头,声音沙哑,“他们没说具体关在哪里,只说只要我听话,就不会伤害我家人。每次有消息,都会有人偷偷给我传纸条,或者夜里来营房找我。”
沈砚想起之前几次看到的黑影,心里豁然开朗。“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你认识吗?” 他追问,想起之前李坤的供词,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吴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认识,每次传信的人都蒙着脸,纸条上的字迹也刻意模仿过,看不出是谁写的。” 他顿了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上次我不小心看到传信人的手,虎口处有一道疤痕,和之前粮商案里被抓的李坤很像。”
沈砚心里一沉,果然和李坤有关。李坤是吏部尚书的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吏部尚书精心策划的阴谋,不仅要让他输了比试,还要利用吴峰,收集他的 “罪证”,伺机扳倒他。
“你为什么不早说?” 沈砚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几分惋惜,“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们或许早就想办法救你家人了。”
吴峰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我怕…… 我怕您不相信我,也怕吏部尚书的人报复我家人。我一个人挣扎了很久,每次看到您和兄弟们真心待我,我都觉得特别愧疚,可我又不敢说。”
他抬起头,看着沈砚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祈求:“沈百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背叛您,不该背叛兄弟们。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求您能帮我救救我的家人!”
沈砚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吴峰本性不坏,只是被形势所迫。他拍了拍吴峰的肩膀,语气郑重:“你没错,错的是那些用卑劣手段胁迫你的人。”
“你的家人,我会想办法救出来。” 沈砚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吏部尚书以为用家人就能困住你,他错了。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是兄弟们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把你家人救出来。”
吴峰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沈砚:“沈百户,您…… 您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 沈砚笑了笑,眼神里满是真诚,“我们是一个团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前我让你多练刀法,就是希望你能变强,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家人。现在,该我们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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