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的欢呼声还未散尽,夕阳的金辉已将锦衣卫衙门的飞檐染成暖红色。沈砚刚带着兄弟们走出校场,就见陆炳的亲卫快步走来,躬身道:“沈总旗,陆大人请您即刻去正厅议事。”
沈砚心里一动,知道这场议事绝不会只是为了庆贺比试胜利。他叮嘱赵虎带兄弟们先回营房休整,自己则跟着亲卫穿过庭院。青砖路上的露水已悄悄凝结,踩上去带着微凉的湿意,两侧的松柏在暮色中静静矗立,像两列沉默的卫兵。
正厅内,烛火摇曳,陆炳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一卷奏折,神色比往日更显凝重。案几上除了那卷奏折,还放着一枚玉印——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印信,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属下参见大人。”沈砚躬身行礼。
陆炳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坐吧。”他将奏折推到沈砚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沈砚接过奏折,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奏折是吏部尚书递上去的,内容竟是弹劾他“滥用职权,私结党羽”,还说他在粮商案中“故意牵连无辜”,请求皇帝将他革职查办。更让他心惊的是,奏折末尾竟附了几份“证词”,署名是几个早已被查办的粮商党羽。
“这是污蔑!”沈砚的手指攥得发紧,奏折的边角被捏出褶皱,“粮商案证据确凿,何来牵连无辜一说?私结党羽更是无稽之谈,属下只是带兄弟们好好办案!”
陆炳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语气平静:“我知道是污蔑。但吏部尚书咬着不放,还找了人伪造证词,显然是想借这次机会报复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砚身上,“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陛下对你印象不错,加上这次校场比试你拿了第一,算是立了功,吏部尚书想扳倒你,没那么容易。”
沈砚松了口气,心里却依旧沉甸甸的。吏部尚书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而且手段卑劣,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
“陛下让我来处理。”陆炳拿起案几上的玉印,在奏折上盖了个印,“我已经驳回了吏部尚书的弹劾,还把他伪造证词的事禀明了陛下。陛下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对他有了不满。”
沈砚心里一暖,起身躬身道:“多谢大人维护。”
“你不用谢我。”陆炳摆了摆手,“我维护你,不仅是因为你是我提拔的人,更是因为你确实有本事,也确实在为百姓做事。锦衣卫需要你这样的人,朝廷也需要。”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但你也要记住,这次能平安无事,是因为有陛下的信任和我的维护。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未必会这么幸运。”
沈砚点头:“属下明白。以后行事会更加谨慎,绝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嗯。”陆炳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书,递给沈砚,“这是陛下给你的赏赐。校场比试拿了第一,赏白银一百两,再加封你为试百户,掌管五十名校尉。”
试百户!沈砚心里一阵激动。从总旗到试百户,虽然只是“试”字开头,却意味着他的职位又升了一级,手里的权力也更大了。这不仅是对他的认可,更是对他未来的期许。
“属下谢陛下恩典!谢大人栽培!”沈砚再次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炳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起来吧。以后你手下的人多了,责任也更重了。记住,权力越大,越要守住本心,不能像吏部尚书那样,为了私利不择手段。”
“属下谨记大人教诲!”沈砚的语气格外郑重。他知道,陆炳的这番话,既是提醒,也是期许。他绝不会辜负这份信任,更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两人又聊了会儿后续的安排,陆炳让沈砚尽快整合新划归过来的校尉,继续加强训练,随时准备应对新的案子。沈砚一一应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走出正厅时,夜色已浓,月光洒在庭院里,一片银白。沈砚抬头望着天空,繁星点点,心里充满了希望。从一个无名杂役,到如今的试百户,他一路走来,充满了艰辛和挑战,也收获了信任和认可。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危险,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有兄弟们的支持,有陆炳的庇护,更有心中不灭的信念。
回到营房时,赵虎和兄弟们都还没休息,正围在一起等着他。看到沈砚回来,大家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沈总旗,陆大人找您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沈砚笑了笑,举起手里的文书:“好消息!陛下赏了一百两白银,还封我为试百户,咱们以后掌管五十名校尉了!”
“太好了!”兄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赵虎更是兴奋地拍了拍沈砚的肩膀,“沈百户,以后咱们队伍更壮大了,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沈砚纠正道:“是试百户,而且,咱们壮大队伍,不是为了欺负别人,是为了更好地办案,更好地保护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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