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衙门,沈砚刚洗漱完毕,就见陆炳的贴身护卫匆匆走来,神色郑重:“沈小旗,陆大人请你即刻去正厅,陛下有旨。”
沈砚心里一动,快步跟着护卫穿过庭院。青石路上的露水还未干透,踩上去微凉,两侧的松柏挺拔如剑,投下斑驳的影子。正厅外已经站了几名核心校尉,见沈砚过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 能让陆炳亲自相召,还牵扯到圣旨,定是天大的好事。
走进正厅,陆炳身着绯色官服,正站在案前等候,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案上摆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锦缎上绣着精致的龙纹,玉玺印鲜红夺目,盖在 “沈砚升总旗” 五个字上,格外醒目。
“沈砚,接旨。” 陆炳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庄重。
沈砚立刻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宣旨太监展开圣旨,尖细却清晰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小旗沈砚,查办粮商案、恶霸案有功,心思缜密,胆识过人,护佑百姓,肃清朝纲,特赏白银五十两,擢升为总旗,掌管十名校尉,钦此!”
“臣沈砚,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他双手接过圣旨,指尖触到冰凉的锦缎,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从穿越而来的茫然无措,到校场受辱的隐忍,再到诏狱杂役的挣扎,一步步走到今天,终于得到了认可,终于有了自己的势力。
宣旨太监宣读完圣旨,笑着对沈砚道:“沈总旗年少有为,真是前途无量啊。”
沈砚躬身道谢:“公公谬赞,全凭陛下圣明,陆大人栽培。”
送走宣旨太监,陆炳走上前,扶起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以后还有机会。” 他的眼神里满是赞许,“你这一路走来,不容易,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自己挣来的。”
沈砚握着圣旨,心里暖烘烘的。陆炳的话,像是一股暖流,淌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知道,若不是陆炳的赏识和支持,他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很难在锦衣卫里快速晋升。这份知遇之恩,他一直记在心里。
“谢大人栽培。” 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属下定不辜负陛下和大人的信任,好好办案,守护百姓。”
陆炳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案前,拿起那五十两白银,递给沈砚:“这是陛下的赏赐,你收下吧。掌管十名校尉,以后要用钱的地方不少,好好笼络人心,把队伍带好。”
沈砚接过银子,沉甸甸的,硌得手心发疼。这不仅仅是银子,更是责任,是信任。他低头看着银子,忽然想起了西街的乞丐,想起了被强占民宅的百姓,想起了那些在底层挣扎的人。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用好手中的权力,多做实事,不辜负这份圣眷。
“大人,吏部尚书那边会不会报复?” 沈砚收起情绪,问道。他心里清楚,自己扳倒了王虎,得罪了吏部尚书,如今又被提拔,对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陆炳笑了笑,语气沉稳:“有我在,他不敢。”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吏部尚书根基深厚,虽然暂时受挫,但肯定在暗中谋划。你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办案要更加稳妥,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属下明白。” 沈砚点头,将陆炳的话记在心里。他知道,陆炳的庇护只能是暂时的,想要真正站稳脚跟,还得靠自己的实力和智慧。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校尉的通报:“大人,沈总旗,门外有阉党的人送来请柬,说是刘公公邀请沈总旗赴宴。”
沈砚的心里一沉。阉党果然来了。他刚被提拔,阉党就迫不及待地送来请柬,显然是想拉拢他。可他心里清楚,阉党和东林党争斗激烈,一旦站队,就再也没有回头路。而且,阉党行事狠辣,声名狼藉,他从心底里不愿与之为伍。
陆炳的眼神也沉了下来,缓缓说道:“看来,阉党对你很感兴趣。” 他看着沈砚,“你打算去吗?”
沈砚摇了摇头:“属下不想去。阉党声名狼藉,与他们为伍,只会玷污自己的名声。而且,党派争斗凶险,属下只想好好办案,不想卷入其中。”
“你能这么想,很好。” 陆炳点了点头,赞许道,“阉党的宴,不是那么好吃的。去了,就是站队,日后东林党不会放过你;不去,阉党肯定会记恨你,说不定会对你下手。” 他顿了顿,“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份,直接拒绝恐怕不妥,得想个委婉的理由。”
沈砚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直接拒绝,会立刻得罪阉党,以他们的行事风格,说不定会暗中报复;去了,又违背自己的本心,还会被陆炳和东林党猜忌。真是左右为难。
“大人,您看……” 沈砚看向陆炳,想听听他的意见。
陆炳沉思片刻,说道:“你刚升任总旗,掌管十名校尉,正好可以以‘练兵’为由,婉言拒绝。就说校场比试临近,需要专心训练下属,没时间赴宴。这样既不得罪阉党,又能保住自己的立场,是个两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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