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指挥使司的烛火映着案上摊开的三份密报,沈砚指尖抚过纸面,指腹能感受到墨迹未干的微凉。柳轻眉立在一旁,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凝重:“大人,三线危机几乎同时爆发。其一,军工厂改良火药的核心配方刚定型,暗线便查到西洋激进派残余乔装成药材商,潜入泉州药材市场——改良火药需用到的硝石、硫磺提纯工艺,他们已盯上负责提纯的刘工匠;其二,西南贵州宣慰司传来急报,福王余孽朱宸濠勾结水西土司安邦彦,裹挟两万部族民众作乱,围攻贵阳府,扬言‘复立福王,推翻税改’;其三,京城暗线截获户部郎中张敬德与西洋商馆的密信,他计划在新一轮军械采购中,用劣质钢材替换合格原料,降低火器威力,同时将改良火药的采购清单泄露给西洋。”
沈砚眸色沉凝如渊,指尖在三份密报间游走,瞬间理清脉络:“这三条线看似无关,实则都是冲大明根基而来。西洋要改良火药配方,是想在火器上反超;朱宸濠勾结土司作乱,是想借西南动荡牵制兵力;张敬德舞弊泄密,是想从内部瓦解军械战力——三者互为呼应,若有一处失守,之前的海防、民生成果都可能功亏一篑。”
他抬眸扫过立在两侧的林婉清、苏清鸢、楚瑶,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今日起,多维布防,各司其职,务必在十日之内,三线皆破。轻眉,你带锦衣卫精锐,即刻接管泉州硝石、硫磺的采购与提纯全流程,对外宣称‘药材市场整顿’,将西洋乔装的探子一网打尽;同时贴身保护刘工匠及其家人,迁移至保密据点,另外,你亲自带一份加密密报回京,联合顺天府尹,暗中核查张敬德的军械采购账目,务必拿到他舞弊泄密的实证,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遵令!”柳轻眉应声,腰间绣春刀微动,转身时脚步已带出疾风,尽显干练。
“婉清,”沈砚转向林婉清,指尖点向西南舆图上的贵阳府周边,“你率水师西路队,弃船登岸,走陆路驰援贵州——西南多山地,水师战船无用,需带足连发火铳与改良火药,联合贵州总兵张彦芳;此战核心是‘离间’,安邦彦虽勾结朱宸濠,但水西土司素来看重部族利益,你可派人送去书信,许诺若他反戈一击,朝廷将减免水西三年赋税,开放专属互市口岸,若执意顽抗,便联合张彦芳,先清剿朱宸濠的残余势力,再集中兵力对付他。”
林婉清抱拳,眼中闪过锐利锋芒:“属下明白!定让西南之乱速战速决,不牵扯过多兵力。”
“清鸢,你带高产粮西南适配种、赈灾粮与工匠,紧随婉清之后启程,直奔贵阳府周边州县。”沈砚递上一份西南民生账册,“朱宸濠与安邦彦作乱,必裹挟百姓,你到后,先以赈灾粮安抚流离失所的民众,再用西南适配种的试种成果说话,让百姓知道,跟着朝廷能吃饱穿暖,跟着叛贼只会家破人亡;同时联合贵州按察使,清查地方官中勾结叛贼的内奸,稳固后方。”
苏清鸢接过账册,眸色坚定,语气温柔却有力:“沈砚放心,我必让西南百姓看清叛贼真面目,稳固民生根基,为婉清的战事扫清后顾之忧。”
最后,沈砚看向楚瑶:“楚瑶,你协调江南盐商与粮商,暂停向西南叛乱区域的所有商品流通,切断朱宸濠与安邦彦的物资补给;同时,你去西洋商馆,将张敬德与他们的密信片段(隐去关键信息)出示给主和派使者,逼他们表态——要么协助我们清剿西洋激进派残余,要么承担通商中断的后果,主和派最看重利益,这招必能奏效。”
“属下省得!”楚瑶应声,眼中闪过了然,她深知西洋主和派的软肋,这招釜底抽薪,定能让他们妥协。
部署完毕,沈砚即刻前往刘工匠的提纯工坊。工坊外,锦衣卫已拉起警戒线,刘工匠正对着提纯设备发愁——他刚察觉有陌生面孔频繁打探提纯工艺,心中不安。见沈砚到来,他连忙迎上前:“沈大人,那些人形迹可疑,怕是来偷工艺的!”
“刘师傅放心,锦衣卫已在部署清剿。”沈砚安抚道,语气郑重,“此次请你迁移至保密据点,继续负责改良火药的提纯,你的家人我们也会妥善安置,派专人保护。改良火药是大明火器的核心,容不得半分闪失,委屈你暂时隐姓埋名,待危机解除,朝廷必有重赏。”
刘工匠眼中闪过感动,用力点头:“沈大人言重了!能为大明效力,是我的荣幸,家人有朝廷保护,我无所牵挂,必全力提纯火药,不辜负大人信任!”
当日午后,柳轻眉率锦衣卫突袭泉州药材市场,将五名乔装成药材商的西洋激进派残余当场擒获。审讯室里,为首的探子仍想狡辩,柳轻眉出示他与西洋激进派的往来密信,信中清晰写着“务必获取硝石提纯工艺,助力火器研发”。探子脸色惨白,只得招供:“是西洋激进派残余首领埃里克派我们来的,他藏在泉州城郊的废弃道观,计划拿到工艺后,用快船送回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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