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指挥使司的烛火映着沈砚凝重的神色,柳轻眉将两份加急密报放在案上,指尖划过字迹潦草的报文:“大人,北境双线告急。其一,宣大总督报,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借干旱之机,纠集三万骑兵屯兵边境,索要十万石粮食与五百支连发火铳,扬言不给便破关劫掠;其二,山东登州高产粮推广遇阻,登州知府钱如京勾结前阉党残余,散布‘高产粮是沈砚用来搜刮民脂的诱饵’,百姓抵触情绪严重,甚至有人烧毁了试验田。”
沈砚指尖按在宣大边境的舆图标记上,眸色沉冷:“林丹汗早有反心,此前草原互市时便暗中与西洋勾结,此次借干旱发难,怕是得了西洋的许诺;登州是北方海防要地,钱如京敢阻挠高产粮推广,背后定有朝堂残余势力撑腰 —— 北境不稳,不仅会牵制水师精力,还可能让西洋有机可乘,需多线并进,速战速决。”
他抬眸,目光扫过立在两侧的苏清鸢、林婉清与楚瑶:“清鸢,你即刻带高产粮北方适配种、水利工匠与赈灾粮前往登州,联合山东按察使秦士祯,先以赈灾粮安抚百姓,再用北方试种成功的田亩收成说话,同时收集钱如京勾结阉党、阻挠推广的实证;林婉清,你率水师东路队北上,进驻登州港,一方面加固北方海防,防止西洋战船趁乱偷袭,另一方面抽调五百支连发火铳支援宣大,却不可直接交付,需由锦衣卫暗线看管,见林丹汗撤军再分批发放;楚瑶,你协调江南盐商与海商,紧急调拨十万石粮食运往宣大,同时联络草原叶赫部拓跋燕,让她率骑兵袭扰察哈尔部后方,牵制林丹汗兵力;柳轻眉,你留在泉州,整合北境与京城情报,查清钱如京背后的朝堂势力,同时监控西洋商馆动向,防止他们趁北境动荡搞小动作。”
“属下遵令!” 四人齐声应诺,转身各自部署,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 连日来的并肩作战,已让他们形成了无需多言的默契。
登州城外,百姓围在烧毁的试验田旁,钱如京带着衙役站在高台上,高声煽动:“大家看清了!这高产粮根本种不活,沈砚让你们种,就是想借‘欠收’为名,强征你们的土地!”
人群中,几名阉党残余混在其中,趁机起哄:“钱大人说得对!江南百姓也被沈砚坑苦了,我们不能上当!”
苏清鸢赶到时,正见一名老农要点燃随身携带的种子袋,她快步上前,伸手拦住:“老伯,这是北方适配的高产粮种,耐旱耐低温,张家口试种时亩产四石,比老麦种多收一倍,怎能说种不活?”
老农甩开她的手,满脸警惕:“你是沈砚派来的吧?别想骗我们!钱大人说了,你们就是想抢我们的地!”
“我不是来抢地的,是来送粮、送希望的。” 苏清鸢语气温柔却坚定,示意随从打开赈灾粮车,“这些粮食,是朝廷的赈灾粮,每户先领两斗,不收分文。张家口的试种账本、收成样本都在这里,大家可以随便看,若种不活、没收成,我以性命担保,朝廷双倍赔偿!”
百姓们看着满车的粮食,神色渐渐松动。苏清鸢又让工匠取出北方适配种,当场演示浸种、催芽的技巧:“这是改良后的种子,浸种时加草木灰,能抗旱防虫,只要按手册耕种,哪怕遇干旱,亩产也能有三石以上。”
钱如京见状,脸色骤变,厉声呵斥:“苏姑娘,你擅自调拨赈灾粮,私闯登州,可知罪?”
“我奉沈大人之命推广高产粮、安抚百姓,何罪之有?” 苏清鸢转身直视他,语气冰冷,“钱大人,按察使秦大人已在核查你的账目,你截留朝廷赈灾粮、勾结阉党、烧毁试验田的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当晚,苏清鸢与秦士祯密会,秦士祯递上一叠证据:“苏姑娘,这是钱如京与前阉党成员李永贞的往来书信,上面写着‘阻挠高产粮推广,待察哈尔部破关,便拥立福王’,还有他截留赈灾粮的账本。”
“好。” 苏清鸢眼中闪过锐光,“明日一早,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人查封李永贞在登州的据点,我去市集发放赈灾粮、种子,同时公开钱如京的罪证,让百姓彻底醒悟。”
次日清晨,登州市集人声鼎沸。苏清鸢将钱如京的罪证张贴在告示栏,又让随从宣读张家口试种的收成报告,百姓们恍然大悟,纷纷指责钱如京。秦士祯带着衙役擒获钱如京与李永贞,百姓们拍手称快,不少人主动索要种子,请求工匠指导耕种。苏清鸢让随从发放粮食与种子,又留下工匠修建引水渠,解决干旱问题,登州的推广危机顺利化解。
与此同时,宣大边境,林丹汗的骑兵在关前耀武扬威,副将请示宣大总督:“总督大人,林丹汗攻势渐猛,粮草即将告急,是否要启用沈大人送来的火器?”
“不可。” 宣大总督摇头,“沈大人有令,火器需见林丹汗撤军再发放,我们再坚守几日,等叶赫部与江南粮草到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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