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士绅会馆的檀香混着压抑的气息,二十余名身着锦袍的士绅围坐,主位的周士良敲着茶碗,语气阴鸷:“沈砚推行的‘按田交税’,分明是要刮我们的骨!高产粮推广后田亩收成翻倍,税负却跟着涨,再忍下去,家产迟早被掏空!”
“周先生说得对!” 右侧一名矮胖士绅附和,“我们联名上书朝廷,弹劾他苛政扰民,逼他收回新规!”
“弹劾无用。” 周士良摇头,指尖划过袖中密信,“沈砚深得陛下信任,且手握我们偷税漏税的证据。我已联络南洋西洋商队,只要我们能拖延税改,他们愿借兵相助,事后保我们在南洋安身。”
这番话刚落,会馆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沈砚率锦衣卫校尉临门,楚瑶紧随其后,身后跟着十余名盐商代表。士绅们脸色骤变,周士良强作镇定:“沈大人突然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听闻各位对税改多有不满,特来与诸位商议。” 沈砚缓步走入,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威压,“楚小姐已将盐运分红方案带来,锦衣卫也带来了朝廷的处置章程,今日一并说清。”
楚瑶上前,将一份文书拍在案上:“按田交税并非一刀切。主动申报真实田亩、足额交税者,可保留爵位,还能参与盐运分红,分红比例按交税额度划定,最高可占三成。”
士绅们哗然,几名心思活络者眼神松动。周士良立刻反驳:“盐运分红不过是诱饵!沈大人,你此举分明是分化我们,我们绝不接受!”
“不接受?” 沈砚冷笑,示意校尉呈上一叠卷宗,“这里是诸位近三年偷税漏税的明细,周先生名下隐瞒的千亩良田、私藏的十万两税银,都记录在案。” 他指尖点向卷宗,“按大明律,偷税数额巨大者,查抄家产,流放三千里。今日给诸位两条路:要么主动交税,享分红、保爵位;要么顽抗到底,依法处置。”
一名戴眼镜的士绅颤抖着起身:“沈大人,若我们主动补交税款,之前的偷税之罪真能既往不咎?”
“自然。” 沈砚语气笃定,“朝廷只惩顽抗者,不究悔过者。楚小姐与盐商代表在此作证,分红方案明日便可生效,锦衣卫全程监督,绝无偏袒。”
盐商代表上前附和:“我等愿与诸位士绅共担风险、共享利益。盐运如今畅通,分红实打实能拿到手,比囤积田亩、偷税漏税稳妥得多。”
周士良见有人动摇,厉声喝道:“大家别被他骗了!沈砚不过是想榨干我们的钱财,西洋商队的战船很快就到,到时候我们便能翻身!”
“西洋商队?” 沈砚挑眉,示意柳轻眉递上密信,“这是你与西洋商队的往来书信,上面写着‘愿献江南港口,换西洋出兵’,你以为能瞒得过锦衣卫的情报网?”
密信摊开,字迹与周士良分毫不差,士绅们见状,纷纷与周士良拉开距离。沈砚继续道:“西洋商船远在南洋,即便真能赶来,也不过是想借你们之手扰乱江南,事成之后,你们不过是弃子,哪有什么安身之地?”
周士良脸色惨白,仍想挣扎:“沈砚,你别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伪造的!”
“伪造?” 楚瑶上前一步,递上账本,“这是你与盐商勾结、低价收购盐斤再高价倒卖的账本,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与密信字迹一致,你还想狡辩?”
铁证如山,周士良瘫坐在椅上,浑身发抖。沈砚环视众人:“最后问一次,谁愿主动交税?”
“我愿!”“我也愿!” 十几名士绅接连表态,只剩下周士良与三名亲信仍拒不低头。
“带走!” 沈砚挥手,校尉们立刻上前,将四人擒住。周士良嘶吼:“沈砚,你不得好死!江南士绅不会放过你!”
“勾结外敌、危害民生,才是真的不得好死。” 沈砚语气冰冷,“查抄他们的家产,补交的税款充入国库,用于江南水利修缮与高产粮推广。”
处置完周士良,沈砚对剩余士绅道:“今日之事,是警示也是机会。朝廷推行税改,不是为了苛待士绅,而是为了让江南民生安稳、国库充盈。只要诸位安分守己,朝廷必不会亏待。”
他顿了顿,补充道:“明日起,锦衣卫与户部联合设立税改申报点,各位可前往申报田亩、补交税款。若有官员刁难,可直接向锦衣卫投诉,查实后严惩不贷。”
士绅们齐声应诺,神色恭敬。沈砚知道,这一场博弈,他以 “利益诱惑 威慑施压” 瓦解了士绅联盟,既避免了大规模动荡,又巩固了税改成果,这便是权谋的平衡之道。
离开会馆后,楚瑶忧心道:“周士良的亲信中,有两人是江南卫指挥使的亲戚,会不会引发反弹?”
“早已安排妥当。” 沈砚胸有成竹,“我已传信江南卫,让他们配合清查,指挥使若敢包庇,便以‘通敌’论处。他深知其中利害,不会自寻死路。”
柳轻眉补充道:“暗线传回消息,周士良与西洋商队约定三日后在码头交接物资,我们可提前设伏,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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