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码头的晨光里,三艘西洋战船泊在锚地,炮口隐隐对着海岸。沈砚身着玄色官袍立于栈桥,身后是列阵的锦衣卫与水师将士,林婉清手握水师令牌,柳轻眉捧着通商规则文书,神色皆沉静如铁。
西洋使者安德鲁带着两名随从登岸,金发碧眼,身着华丽锦袍,目光扫过明军阵列时,闪过一丝轻蔑:“沈大人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们是来通商的,不是来开战的。”
“通商需守规矩,兴师动众,是让贵使看清大明的底线。” 沈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请吧,谈判厅已备好,规矩都在文书里,贵使看完再谈。”
谈判厅内,案几上摆着两份文书,一份是大明拟定的通商规则,一份是空白盟约。沈砚将规则推至安德鲁面前:“大明允许西洋通商,但需遵守三条铁规:第一,税率定为一成,按月缴纳,不得拖欠;第二,禁止交易火器、铁器、火药及相关图纸,违者断通商权,永不复用;第三,所有商船靠港后,需接受水师全面查验,不得隐瞒货物,否则没收船只与货物。”
安德鲁快速翻阅文书,脸色渐沉:“沈大人,这规则太过严苛!一成税率高于周边诸国,查验商船更是对西洋的羞辱!”
“严苛?” 沈砚冷笑,示意柳轻眉呈上一叠卷宗,“这是过去半年,贵国商船走私的火器零件、海防地图,甚至还有给女真残部的军火清单。若按大明律,这些商船早该全部扣押,人员流放。如今给你们通商机会,已是网开一面。”
卷宗摊开,上面的交易记录、人证供词一目了然,甚至有之前擒获的西洋商人签字画押的认罪书。安德鲁眼神闪烁,强作镇定:“这只是个别商人的行为,与西洋商会无关。”
“无关?” 林婉清上前一步,将一枚西洋火器零件拍在案上,“这零件与辽东女真残部使用的火器完全吻合,上面刻着贵商会的徽记,贵使还要狡辩?”
安德鲁语塞,沉默片刻后道:“税率太高,我们最多接受三成税;查验可以,但只能抽查,不能全面搜查;火器交易可以禁止,但铁器是日常用品,不能一概而论。”
“没得商量。” 沈砚语气坚定,指尖敲击案面,“税率一成,是大明对所有外邦通商的统一标准,并非针对西洋;全面查验是防走私的必要手段,贵使若不愿,尽可率船离开,大明不缺通商伙伴,更不怕战争。”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铁器,农具、厨具等日常用品可交易,但铁器原料、兵器坯料一律禁止,这是底线,绝无让步可能。”
安德鲁脸色铁青,起身道:“沈大人,你这是逼迫我们决裂!西洋战船的威力,你未必知晓。”
“知晓与否,大明都不惧。” 沈砚也起身,目光直视安德鲁,“贵国战船若敢挑衅,泉州水师的改良火炮,会让你们尝尝厉害。前几日围剿女真残部,贵国赠送的火器,在大明连发火铳面前不堪一击,贵使不会忘了吧?”
这句话戳中了安德鲁的软肋。他深知大明火器的改良速度远超预期,真要开战,西洋未必能占上风,且通商利益巨大,断不可轻易放弃。
“沈大人,我们愿再退一步,税率一成可以接受,全面查验也可以,但需大明保证,水师不得刁难商人,不得无故扣押货物。” 安德鲁语气缓和了些,“另外,我们要求新增两个通商口岸,除泉州外,还需开放广州、宁波。”
“刁难商人?” 沈砚挑眉,让柳轻眉呈上另一份文书,“这是水师查验细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查验限时一个时辰,不得索要财物,不得损坏货物,若有违规,商人可直接向锦衣卫投诉,查实后严惩涉事将士。”
他看向安德鲁,语气带着一丝讥讽:“新增通商口岸可以,但只能开放广州一处,且需满足一个条件 —— 贵国需交出所有在大明境内的走私犯,不得庇护。”
安德鲁沉吟良久,心中盘算:广州是重要商港,开放一处总比没有好,交出走私犯虽有损颜面,但能换取通商权,划算得多。他点头:“可以,但我们也有一个要求:大明需保证,不会禁止西洋传教士在通商口岸传播教义。”
“传教可以,但需遵守大明规矩。” 沈砚立刻回应,“传教士需在官府登记备案,不得进入军工厂、太医院、边关等要害部门,不得私自收徒,不得煽动百姓作乱,违者驱逐出境。”
双方你来我往,谈判陷入拉锯。安德鲁试图在查验流程、税率缴纳期限上讨价还价,沈砚始终寸步不让,只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稍作让步 —— 比如允许西洋商人在通商口岸设立商馆,允许雇佣大明百姓作为伙计。
午时过后,安德鲁终于松口:“好吧,我接受所有规则,希望大明能信守承诺。”
“大明向来言出必行,倒是贵使需约束好商人与传教士。” 沈砚让柳轻眉取出盟约,“签字画押后,盟约即刻生效,若有违约,大明将立刻终止通商,扣押所有在港西洋船只与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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