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金砖在晨光中泛着冷润的光泽,沈砚立于殿中,玄色官服的衣摆熨帖地垂落在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平安符 —— 那是苏清鸢昨日亲手系上的,针脚细密,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殿上龙椅端坐,皇帝神色和煦,目光落在他身上,满是赞许。
“沈卿,祭天大典平乱有功,护驾得力,朕今日自有封赏。” 皇帝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殿内的寂静,“特封你为太子少保,仍掌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另赐尚方宝剑一柄,凡遇奸佞作乱,可先斩后奏!”
话音刚落,两名太监抬着托盘缓步上前,托盘上的尚方宝剑鞘身鎏金,雕刻着繁复的龙纹,剑柄镶嵌的东珠在光下熠熠生辉。沈砚心中一震,尚方宝剑意味着生杀大权,皇帝此举,既是信任,亦是沉甸甸的责任。他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陛下信任,属下万死不辞!只是太子少保之位太过厚重,属下恐难胜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属下只求继续执掌锦衣卫,护朝堂清明、百姓安康。”
“朕说你能胜任,你便能胜任。” 皇帝笑着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自入锦衣卫以来,屡破大案,从江南盐税亏空,到草原联燕抗金,再到此次平定东林党叛乱,桩桩件件,皆是护国安民之功。这太子少保,你当之无愧。”
沈砚俯身叩首:“谢陛下隆恩!属下必不负圣托,手持尚方宝剑,肃清内外奸佞,守护大明江山稳固!” 他起身时,指尖触到尚方宝剑的剑柄,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让他愈发清醒 —— 权力是双刃剑,今日的荣宠,背后是更大的责任,他不能有半分懈怠。
皇帝看着他沉稳的模样,愈发满意:“沈卿忠心耿耿,实乃朕的左膀右臂。只是眼下尚有一事,需你亲往处置。”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些,“边关急报,女真主力已在宣大边境集结,来势汹汹,恐有南下之意。朕意已决,命你即刻前往宣大坐镇,节制边关卫所兵马,务必守住大明门户。”
沈砚心中一凛,果然如李尚书临死前所言,女真并未放弃南下的野心。他躬身领命:“属下遵旨!即刻整顿兵马,前往宣大。只是……” 他顿了顿,想起苏清鸢,语气柔和了些,“属下想在启程前,前往太医院一趟,与苏小姐辞行。”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点头:“准了。苏卿父女皆是忠臣,苏小姐医术高明,屡次助你破局,你与她辞行,合情合理。只是军情紧急,不可耽搁过久,三日后需准时启程。”
“属下谨记!” 沈砚再次叩首,接过尚方宝剑,转身退出太和殿。
刚走出殿门,便见陆炳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恭喜沈卿,太子少保、尚方宝剑,这可是天大的荣宠。”
“陆大人过奖了。” 沈砚握着剑柄,语气平静,“荣宠之下,是千斤重担。边关女真主力集结,宣大安危系于一身,我不敢有半分大意。”
“你能这般想,便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陆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凝重了些,“女真此次来势汹汹,恐与阉党残余有所勾结,你在宣大,既要防外敌,也要防内奸。另外,苏小姐那边,你放心前去辞行,锦衣卫的事务,我会暂时帮你打理。”
“多谢陆大人。” 沈砚心中一暖,陆炳始终如恩师般照拂,让他在朝堂的风雨中多了几分底气,“若京城有任何异动,尤其是阉党残余或女真细作的消息,还请陆大人及时传信于我。”
“自然。” 陆炳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期许 —— 从当年锦衣卫底层的杂役校尉,到如今权倾朝野的太子少保,沈砚的成长有目共睹,他相信,沈砚定能守住宣大,护住大明的边关。
沈砚握着尚方宝剑,快步走出皇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见到清鸢,告诉她封赏的消息,也与她辞行。他翻身上马,朝着太医院的方向疾驰,马蹄声踏过青石路,风里带着清晨的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暖意与牵挂。
太医院的药香越来越近,沈砚勒住马,远远便看到苏清鸢站在药铺门口,正低头整理药筐,月白襦裙的衣角被风轻轻吹起,恬静而温柔。他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清鸢。”
苏清鸢抬头,看到他手中的尚方宝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笑容:“你来了!这是…… 陛下赏赐的?”
“嗯。” 沈砚走到她面前,将尚方宝剑递给她细看,“陛下封我为太子少保,仍掌锦衣卫,还赐了这柄尚方宝剑,特许先斩后奏。” 他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些,“另外,陛下命我三日后前往宣大坐镇,抵御女真主力。”
苏清鸢的笑容淡了些,指尖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的龙纹,眼神中满是不舍,却还是点头:“宣大是大明门户,你理应前去。只是…… 边关凶险,女真主力来势汹汹,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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