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的晨钟刚敲过三响,祭天台的香火便袅袅升起。皇帝身着衮服,正一步步踏上台阶,准备行三拜九叩之礼。沈砚站在西侧台阶下,玄色官服的袖口被风微微吹起,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平安符 —— 那是苏清鸢今早派人送来的,符上新绣的艾草还带着淡淡的药香,字条上 “万事慎行,等你归来” 的字迹,此刻成了他心中最稳的锚。
突然,乐坊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笛音,不是祭天该有的雅乐,而是急促的变调。沈砚心中一凛,眼角余光瞥见三名 “乐师” 突然发难:吹笛的猛地拔出笛管里的短刀,弹琵琶的掀开琴箱,里面竟藏着毒针,还有个敲编钟的,挥着钟锤直扑祭天台的祭品台 —— 那里摆着祭天用的玉圭,若被砸毁,便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
“护驾!” 沈砚一声令下,藏在祭天台石柱后的十名死士校尉瞬间冲出,手中绣春刀寒光一闪,挡住了扑向皇帝的毒针。他自己则飞身跃起,一脚踹飞那名持钟锤的 “乐师”,同时从怀中摸出信号弹,“啪” 地一声,红色烟柱直冲云霄 —— 那是约定好的合围信号,埋伏在松林、矮坡的锦衣卫,该动手了。
皇帝虽惊,却没乱了阵脚,后退两步躲到校尉身后,目光落在沈砚身上,语气带着信任:“沈卿,朕信你。”
“陛下放心!” 沈砚回头应道,手中绣春刀已与持短刀的 “乐师” 缠斗在一起。这 “乐师” 的刀法带着女真的路数,狠辣却粗糙,显然是临时练的 —— 沈砚避开对方的劈砍,反手一刀挑飞短刀,剑锋抵在他咽喉:“说!李尚书在哪?”
“尚书大人会为我们报仇的!”“乐师” 嘶吼着,竟要咬舌自尽,沈砚早有防备,一拳砸在他下巴上,让他昏了过去,“拖下去,稍后再审!”
此时,乐坊里的 “乐师” 已尽数发难,却被提前埋伏的校尉们团团围住。那些扮成杂役的锦衣卫,此刻都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与细作们厮杀起来。陆炳则带着人,守住了祭天台的入口,防止外围的伏兵冲进来 —— 松林方向传来铃铛声,显然是伏兵踩中了陷阱,正被锦衣卫围剿。
“沈砚!你敢毁我大计!”
一声怒喝从祭天台东侧传来,李尚书身着绯色官袍,带着五名亲信冲了过来,手中长刀直指沈砚。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衣汉子,都是东林党豢养的死士,动作迅猛,显然是练过的。
“李尚书,你勾结女真细作,图谋作乱,还敢在祭天大典上放肆!” 沈砚迎上前,绣春刀与李尚书的长刀撞在一起,“当” 的一声脆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他看着李尚书扭曲的脸,心中满是冷意,“你以为凭几个细作、一群死士,就能颠覆大明?真是痴心妄想!”
李尚书冷笑,长刀猛地发力,直劈沈砚心口:“痴心妄想?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早该拥立为相!沈砚,你挡了我的路,今日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砚侧身避开,刀锋擦着他的官袍划过,带起一缕布屑。他想起苏清鸢的叮嘱 “对付疯癫之人,需避其锋芒,寻其破绽”,便不再硬拼,而是借着步法绕到李尚书身后,一脚踹中他的膝盖 —— 李尚书重心不稳,单膝跪地,沈砚趁机挥刀,将他的长刀挑飞,剑锋抵在他的后颈。
“拿下!” 沈砚喝令,两名校尉立刻上前,用铁链锁住李尚书的琵琶骨。李尚书挣扎着,头发散乱,状若疯癫:“沈砚,你以为赢了?还有更大的阴谋!女真主力已在边关集结,阉党残余也在京城等着…… 你们都得死!”
沈砚心中一凛,这话绝非虚言 —— 之前擒获的王厨子也提过 “女真有大动作”,只是没想到与阉党残余还有关联。他按住李尚书的肩膀,语气冰冷:“什么阴谋?女真主力何时到?阉党残余藏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的!” 李尚书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绝望,“沈砚,你赢不了的!这大明的江山,迟早要易主……”
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低头,竟要撞向旁边的汉白玉栏杆。沈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欠大明百姓的,欠那些被你迫害的人,都得一一偿还!”
此时,外围的厮杀也渐渐平息。吴峰快步跑过来,单膝跪地:“大人!所有细作和伏兵都已擒获,除了几个顽抗的被当场斩杀,其余的都关起来了!李尚书的亲信也都拿下了,正在审讯!”
“好。” 沈砚点头,转身走向祭天台。皇帝已在校尉的护送下走下台阶,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已恢复镇定。他看着沈砚,眼中满是赞许:“沈卿,今日若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陛下,臣不求赏赐。” 沈砚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只求陛下彻查东林党余孽,肃清女真细作,还朝堂清明,还百姓太平。”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李尚书提到女真主力已在边关集结,还与阉党残余勾结,此事需尽快派人去宣大通报赵将军,让他加强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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