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解开拓跋烈的铁链,帐外便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 不是叶赫部骑士的节奏,而是更沉、更急的铁蹄声,像惊雷般碾过草原。沈砚心中一凛,猛地掀开帐帘,只见东边的地平线上扬起漫天尘土,数百名女真骑兵列成楔形阵,正朝着中军大帐疾驰而来,黑色旗帜上的 “建州” 二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是女真贝勒的援军!” 拓跋燕的声音带着急意,她翻身跃上战马,狼头刀出鞘,“沈大人,你护着烈儿先走,我带骑士拦住他们!”
“不行!” 沈砚一把拉住她的马缰,玄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你的骑士刚经历夜战,战力不足,硬拼只会送死。我们一起走,从西侧的洼地突围 —— 那里草深,能阻碍骑兵冲锋。”
拓跋烈扶着帐柱站起来,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咬牙道:“姐,沈大人说得对,我们不能分散!我来断后,你们先走!”
“你逞什么强!” 拓跋燕瞪了他一眼,却难掩担忧,“你刚被救出来,连马都骑不稳,怎么断后?”
沈砚没再让他们争执,对身后的校尉道:“吴峰在营地外围,传信号弹,让他率人往西侧洼地靠拢,我们在那里汇合!” 校尉立刻掏出信号枪,“砰” 的一声,红色烟柱直冲云霄。
此时,女真骑兵已冲到近前,为首的贝勒身着银甲,手持长矛,指着沈砚大笑:“沈砚!本贝勒找你好久了!毁我火炮、烧我粮草,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的弟兄报仇!”
“就凭你?” 沈砚拔出绣春刀,刀尖指向贝勒,“勾结蒙古权臣、残害叶赫部,你这种不义之徒,也配谈报仇?”
贝勒脸色一沉,挥手道:“给我上!活捉沈砚,赏黄金百两!”
女真骑兵如潮水般涌来,箭雨直奔沈砚等人。沈砚将拓跋烈护在身后,绣春刀舞成一团寒光,挡开迎面而来的箭矢。一名校尉为了掩护他们,不慎被箭射中肩膀,箭尖泛着蓝芒 —— 正是 “寒骨毒”。
“快用解毒丸!” 沈砚立刻从怀中掏出青瓷小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塞进校尉口中。这是苏清鸢连夜搓的,每一粒都裹着桂花蜜,是他特意让她加的,说 “苦药难咽,加些蜜能好受些”。此刻药丸滑入校尉喉咙,不过片刻,他肩膀的黑紫便淡了些。
“多谢大人!” 校尉咬牙站起来,挥刀继续迎敌。
沈砚心中一暖,指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平安符 —— 清鸢的针脚贴着心口,仿佛在提醒他 “小心行事,平安归来”。他深吸一口气,对拓跋燕道:“你带一半人冲开左侧的缺口,我带另一半人护着烈儿跟在后面,注意避开毒箭!”
拓跋燕点头,率领骑士朝着左侧的骑兵阵冲锋,狼头刀劈砍间,已有数名女真兵落马。沈砚趁机护着拓跋烈往西侧退,刚退到洼地边缘,却见西侧也出现了女真兵 —— 竟是贝勒早设好的埋伏,想将他们团团围住。
“该死!” 沈砚低骂一声,绣春刀横挡,挡住一名女真兵的劈砍,“烈儿,你扶着我的马,千万别掉下去!”
拓跋烈紧紧抓住马鬃,声音带着愧疚:“沈大人,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们也不会陷入重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沈砚反手一刀,将女真兵劈落马下,“你是叶赫部的继承人,只要你活着,叶赫部就有希望,我们的盟约也不算白费。”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 是吴峰率两百人赶来了!他们从女真埋伏的后侧突袭,箭雨直插敌军阵脚,瞬间撕开一道口子。“大人!这边走!” 吴峰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
沈砚心中一松,立刻策马朝着口子冲去。拓跋燕见援军到来,也调转马头,跟在他们身后。女真贝勒见状,怒不可遏,亲自率军追击:“沈砚!你跑不掉的!今日不擒你,本贝勒誓不回营!”
洼地的草果然阻碍了骑兵冲锋,女真兵的战马频频打滑,速度慢了不少。沈砚护着拓跋烈,与吴峰汇合后,立刻朝着叶赫部的营寨方向疾驰。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了,却仍能听到贝勒的怒吼:“沈砚!我记住你了!下次再见面,定要你血债血偿!”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终于抵达叶赫部的营寨。拓跋燕的手下立刻打开寨门,将他们迎了进去。直到坐在主营的毡毯上,喝着温热的奶茶,沈砚才觉得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 这场突围,若不是吴峰及时赶到,若不是苏清鸢的解毒丸救了校尉,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烈坐在一旁,看着沈砚肩上的划痕 —— 是刚才突围时被箭擦到的,虽没中要害,却也渗了血。他起身走到沈砚面前,单膝跪地:“沈大人,今日救命之恩,叶赫部永世不忘。日后若大明有需,叶赫部的骑士随叫随到!”
沈砚连忙扶起他,笑道:“你太客气了。我们是盟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对了,你的伤口怎么样?要不要让医官再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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