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水面的硝烟还未散尽,焦糊味混着水汽飘在半空。沈砚刚稳住旗舰,便见三艘海盗船突然调转船头,船尾冒出滚滚浓烟 —— 竟是泼了火油纵火,试图借着火势突围。
“大人!海盗要逃!” 校尉的喊声刚落,一支燃着的火矢便直奔沈砚面门。他侧身避开,绣春刀反手一挥,将火矢劈成两半,火星溅在甲板上,被水兵立刻用湿布扑灭。“传我命令!左翼战船绕到海盗船侧后,断他们的退路;右翼用湿棉被裹住船身,防他们的火攻!”
沈砚的指令刚下,吴峰便带着小艇队从暗水道冲出来,艇上的校尉们手持火铳,对准海盗船的船桨射击。“沈大人!楚小姐已带着盐商护卫堵住了芦苇荡入口,他们跑不了!”
“未必。” 沈砚目光锐利,盯着那艘最大的海盗船 —— 黑袍首领就站在船头,正指挥海盗砍断燃烧的船帆,试图换乘小艇。“那首领狡猾得很,芦苇荡水道多,他肯定知道密道。”
话音刚落,便听黑袍首领的吼声顺着风传来:“沈砚!有本事别靠人多!等我回到建州,贝勒爷定会踏平江南,把你碎尸万段!”
沈砚冷笑,抬手从腰间摸出那枚 “建州” 玉牌,对着海盗船扬了扬:“你说的是这个?你的贝勒爷若知道你丢了信物,还折了这么多人马,怕是第一个要你的命!”
首领见玉牌在沈砚手中,眼睛都红了,挥着毒弯刀嘶吼:“把玉牌还我!不然我烧了你们的战船!” 他说着就要下令点燃船尾的火药桶,却被身边的海盗拉住:“首领,留得青山在!我们先撤,日后再找他算账!”
首领狠狠跺脚,最终还是咬牙下令:“撤!往芦苇荡深处走!”
三艘海盗船借着火势掩护,朝着芦苇荡的方向疾驰。沈砚立刻下令:“水师跟上去!保持距离,别追太近,芦苇荡里有暗礁,小心搁浅!” 他转头对吴峰道:“你带十艘小艇,从芦苇荡外侧的浅水道绕过去,堵住他们的出口。”
“是!” 吴峰领命,小艇队如离弦之箭般划向芦苇荡。
楚瑶此时登上旗舰,衣摆还沾着芦苇叶,手里拿着一张揉皱的水道图:“沈指挥使,这是本地船工画的芦苇荡暗水道图,最深处有个废弃的渔寨,海盗很可能躲去那里。” 她指尖点在图上的红点,“但那地方只有一条水道能进,我们可以在水道口设伏。”
“好。” 沈砚接过图,快速扫过暗水道的走向,“你带盐商护卫从陆路绕到渔寨后方,我率水师从水道正面攻,前后夹击,让他们插翅难飞。”
楚瑶点头,刚要下船,便见一名水兵匆匆跑来:“大人!海盗船在芦苇荡里丢了些东西,像是…… 令牌!”
沈砚心中一动,让水兵把令牌呈上来。那是枚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女真文字,还有一个 “建” 字,与之前玉牌上的 “建州” 字样相呼应。“是建州女真的行军令牌。” 他指尖摩挲着木牌上的纹路,“看来这伙海盗,确实是女真贝勒直接管辖的,连行军令牌都带在船上。”
“那他们逃去渔寨,会不会是想等女真的援军?” 楚瑶皱眉,语气带着担忧。
“有可能。” 沈砚将木牌递给吴峰,“收好,这是女真勾结海盗的铁证。你去水道口设伏时,多带些火铳,若看到女真的船,立刻禀报。”
吴峰接过木牌,郑重收好:“大人放心,属下定不会让他们跑了!”
水师战船缓缓驶入芦苇荡,两侧的芦苇高达丈余,遮住了大半天光。沈砚站在船头,留意着水面的动静 —— 芦苇荡里的水道狭窄,只能容一艘战船通过,稍不留意就会撞到暗礁。他想起苏清鸢临行前塞给他的《本草秘录》,里面提过 “太湖芦苇多带毒,若被划伤需立刻敷药”,便摸了摸怀中的解毒瓷瓶,心中泛起一丝暖意:清鸢,等我平定了这伙海盗,就回京城陪你。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异响。沈砚立刻抬手示意战船停下:“有埋伏!弓箭手准备!”
话音刚落,数十支毒箭便从芦苇丛中射出来,箭尖泛着蓝芒 —— 正是之前首领用的 “牵机散”。水兵们早有防备,举起湿棉被挡住毒箭,火铳手立刻朝着芦苇丛射击,几名海盗惨叫着跌进水里。
“是诱饵!” 沈砚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想拖延时间,掩护首领逃去渔寨!加快速度,冲去水道口!”
战船冲破芦苇丛的阻拦,终于抵达水道口。此时吴峰的小艇队已在那里设伏,正与几艘海盗小艇缠斗。“大人!首领就在那艘小艇上!” 吴峰指着远处的一艘小艇,黑袍首领正挥着弯刀,试图突破阻拦。
沈砚纵身一跃,跳上一艘小艇,手中绣春刀寒光一闪,劈开一艘海盗小艇的船桨:“首领,哪里走!”
首领见沈砚追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依旧不肯投降:“沈砚,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拿到贝勒爷的秘密!” 他说着就要往腰间摸什么,沈砚眼疾手快,剑锋直指他的手腕,迫使他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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