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玄幻 > 灵脉觉醒:废柴小姐要逆天 > 第209章 帝心震怒·疑窦终丛生

子时过半,宫城的骚动如退潮般平息,只余下寒风卷着雪沫,舔舐着青砖地上未干的血渍,铁锈味混着龙涎香,在夜空里凝成诡异的肃杀。东宫方向的火光早已熄灭,沉沉黑影如蛰伏的巨兽,唯有宫墙外禁军的火把,在风里明明灭灭,映得甲胄泛着冷硬的光。

养心殿暖阁内,炭火噼啪作响,却暖不透霍擎苍周身的寒意。他披着明黄织金龙纹绸袍,独自坐在榻边,脚下散落的“罪证”被夜风掀起边角,像一群嘲讽的鬼魅。铜匣空敞地躺在一旁,棱角反光刺得人眼疼。高德海跪在门口的阴影里,脊梁绷得笔直,连呼吸都压成细弱的气流——他伺候帝王四十载,从未见过这般沉寂却可怖的怒火。

最初的滔天怒意已沉淀,化作深潭般的阴郁。霍擎苍盯着那封写着“共天下”的密信,太子的笔迹他闭着眼都能勾勒,形似,甚至连急躁时的笔锋都仿了七八分。可越是细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匣“铁证”来得太巧——恰在他毒发心悸、疑心最重时;恰在太子异动被暗探坐实时;恰在他召来霍云庭、想借兵权施压时。仿佛有人钻进他的脑子里,算准了他的每一步反应。

霍擎苍缓缓俯身,枯瘦的手指捏住信纸,凑到烛火前。他不再看内容,指腹顺着纸张边缘摩挲,感受着纤维的纹理,又轻轻刮过墨迹的浓淡。帝王的眼神如解剖刀,剖开表象直抵肌理。“高德海。”沙哑的声音打破死寂。

“老奴在。”

“去取私库的澄心堂纸、去年赏太子的湖州紫毫、徽州李廷珪墨,各带一份样品。”霍擎苍的指尖停在信纸一角,“要快,亲自去。”

高德海心头一震——陛下是要比对证物!他不敢耽搁,躬身退下时,瞥见帝王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霜色。

半柱香后,几样东西被小心翼翼呈上。霍擎苍将“罪证”信纸与澄心堂纸并置,对着烛火轻抖。透光度、纤维走向乍看无异,可旧纸边缘因常年存放形成的自然毛边,与这封“密信”刻意做旧的齐整磨损,有着天壤之别。他又取来太子往年的请安折,将墨迹比对——连笔处的顿挫、收锋时的张扬,太子惯有的急躁气,在“密信”里都成了过分圆润的刻意。

“好手段。”霍擎苍将信纸拍在案上,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连朕赏的纸墨年份、太子下笔的小动作都摸得清……布局多久了?”

他抓起兵械单据残片——为何偏偏是最关键的部分?像怕他看不懂,特意剪好标注;那枚辛嬷嬷的腰牌更可疑,死了两年的旧物,污痕做旧得恰到好处,若真是当年沾了毒血,怎会留到今日?

疑窦如藤蔓疯长。太子?他有逼宫的胆,却没这等精细心思。老四?那个病弱的儿子,真能藏得这么深?五皇子?明渊近来的殷勤,此刻想起来倒像裹着毒的糖。还有云庭……今晚他句句为老四开脱,是公心,还是因苏婉婉那层关系,在护着同谋?

“来人。”霍擎苍的声音冷得像冰,“查三件事:铜匣入宫的所有路径,哪怕是洒扫宫女都别放过;辛嬷嬷死前半年的往来之人、所有银钱进项;盯紧五皇子府,尤其是那个周先生,他的人去哪了,见了谁,一一报来!”

黑衣暗探如影子般现身,单膝跪地领旨,转瞬消失在暖阁阴影里。

东宫之外,凤陵军的甲胄在夜风中泛着寒芒。霍云庭骑在乌骓马上,玄甲上落着细碎的雪,面容比甲胄更冷。他没下令强攻,只让禁军围得水泄不通,高声宣读废太子的圣旨——声音穿透寒风,字字清晰。

太子霍明瑾被拖出来时,锦袍歪斜,发冠落地,平日的威仪碎得彻底。“霍云庭!你敢反我?!是老五害我!是老四构陷我!”他挣扎着嘶吼,指甲抠进雪地,“我是太子!父皇不会杀我!”

霍云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深不见底:“殿下,是非自有圣裁。此刻叫嚣,徒增罪证。”他挥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任何人想见他,需陛下亲谕或本王手令,违者格杀。”

“你不得好死!霍云庭!我要见父皇——!”哭嚎声被厚重的宫门关在身后。霍云庭望着朱红大门落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铁令牌——那是苏婉婉给他的苏家暗卫信物。他知道,太子倒台只是开始,这潭水,才刚被搅浑。

“王爷,东宫搜查如何安排?”副将低声问。

“只守外围,封存所有文书信函。”霍云庭调转马头,望向皇宫方向,“派三名御史、两名内侍监共同清点,直接送御书房。我们的人,不准碰任何东西——免得被人说‘销毁罪证’。”

副将凛然领命。霍云庭的目光扫过四皇子府的方向,夜色里那处宅院一片沉寂。明煜那孩子,该明白此刻沉默是最好的自保。只是父皇的猜忌已起,他需尽快将真凭实据递上去,否则夜长梦多。

寒风掀起他的披风,霍云庭勒紧缰绳——霍明渊此刻该在府中庆功吧?可他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猎人瞄准的猎物。

四皇子府,府门被禁军守得严严实实,灯笼在风里晃出斑驳的影。书房内,孤灯如豆,霍明煜坐在书案后,面前摊着《孙子兵法》,目光却落在窗棂外的枯枝上——雪压枝头,却没断。

“殿下,喝口热汤吧。”福安端着参汤进来,声音发颤,“外面的兵……”

“放着吧。”霍明煜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母妃遗留的玉簪,“父皇只是疑我,不是定我罪。这禁足,是保护,也是试探。”

“可太子殿下那边……”

“太子哥哥逃不掉。”霍明煜端起参汤,温热的汤液滑过喉咙,“逼宫是真,私调兵甲是真,就算‘下毒’是假,这些罪名也够他圈禁终身了。”他顿了顿,眼神冷了几分,“真正可怕的,是幕后之人——连父皇赏的纸墨都算得清,连辛嬷嬷的旧物都能翻出来,这布局,太吓人。”

福安脸色发白:“那会不会牵连到您?”

“要看王叔的动作,也要看父皇的心思。”霍明煜放下汤碗,起身走到书架前,转动暗格机关,取出一叠信和几张纸,“母妃当年的旧信,还有辛嬷嬷侄子的证词——这些‘东西’,该在什么时候‘出现’,得等信号。”

他将东西交给福安,语气郑重:“若禁军来搜,你就‘不小心’把这些掉在地上。记住,要慌,要怕,要像藏不住秘密的样子。”

福安攥紧纸页,用力点头。霍明煜重新坐回书案前,拿起毛笔——他能做的,就是沉住气,等王叔撕开那层伪装。

五皇子府的密室内,酒气熏得人发晕。霍明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手里把玩着金杯,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太子倒了,老四禁足,霍云庭被父皇猜忌——这局,本王赢定了!”

周先生举杯奉承:“殿下英明!明日朝会,您只需表现出忧国忧民,再暗推一把,朝臣定会向您靠拢。”

“不急。”霍明渊喝尽杯中酒,“父皇现在疑心病重,接连抛证据只会引火烧身。让他自己查,查得越久,越觉得老四和太子可疑。”他眼中闪过阴狠,“倒是霍云庭,军权在握,得想办法牵制。苏婉婉怀着孕,护国公府那堆人……都是他的软肋。”

周先生眼睛一亮:“属下明白,可派人在夙王府外制造点‘意外’,比如……‘刺客’惊扰王妃?”

“要做得像太子余党所为。”霍明渊拍了拍他的肩,“让霍云庭去查太子旧部,没空盯着我们。”

两人相视一笑,全然没察觉密室外,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掠过——那是苏斩月派来的江湖暗探,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同一时刻,夙王府书房灯火通明。苏婉婉披着狐裘坐在舆图前,指尖划过五皇子府、周先生的宅院,还有几处江湖人聚集的客栈。她孕肚微隆,久坐后扶着腰轻喘,却没半分懈怠。

“二哥,这几处地方,查擅长仿造笔迹、做旧器物的匠人。”苏婉婉指着舆图上的红点,“周先生的表弟,三年前在江南是有名的仿画高手,你去查查他最近是不是来了京城。”

苏斩月刚从五皇子府回来,脸上还带着寒气:“放心,我已让人去盯。这类匠人都有记号,跑不了。”

“大哥,京郊大营那边怎么样?”苏婉婉看向苏临渊。

“稳得很。”苏临渊将一份军报放在桌上,“凤陵军按兵不动,只加强巡逻。霍明渊想挑拨‘拥兵自重’,没机会。”

苏婉婉点点头,拿起军报翻看,忽然笑了笑:“王爷在东宫留了御史和内侍监共同清点,这步走得妙——断了别人‘栽赃’的路。”她抚上小腹,那里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

“小妹,你也该歇息了。”苏临渊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道,“这些事交给我们。”

“快了。”苏婉婉摇头,目光锐利如锋,“陛下的暗探已经查到辛嬷嬷的银钱来源可疑,周先生的心腹昨夜出府去了城南——再等两日,等二哥找到仿造证据的匠人,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长夜将尽,东方泛起鱼肚白,冷得像一块冰。暖阁内,霍擎苍枯坐一夜,眼角血丝如蛛网。暗探的回报堆在案上:铜匣来源成谜,像凭空出现;辛嬷嬷死前得了五十两银子,送钱人是个蒙面汉;周先生的心腹昨夜去了城南客栈,与一个江南口音的匠人见了面……

“都在骗朕……”霍擎苍拿起那份关于五皇子府的回报,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明渊昨夜还派人送安神汤来,那温文尔雅的笑脸下,藏着的竟是这般算计?

这时,高德海轻手轻脚进来,递上一份密报:“陛下,夙王派人送来的,说是在东宫暗格里找到的,太子与周先生的私交信件。”

霍擎苍猛地抬头,拆开信纸——上面是太子的真迹,写着“周先生多费心,事成后许你尚书之位”。字迹里的急躁与张扬,与那封“密信”的刻意圆润,判若两人。

“好……好一个五皇子。”霍擎苍将信纸拍在案上,笑声里满是寒意。疑窦终于有了方向,那把烧向太子和老四的火,该转个方向了。

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暖阁的琉璃瓦上,却暖不透这深宫的算计与寒凉。苏婉婉站在夙王府的廊下,望着皇宫方向,腹中的胎动愈发清晰。她知道,这场权谋博弈的终局,要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