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117章 拿下杨复恭

贞明二年正月，长安的雪尚未消融，大明宫紫宸殿的朝会却透着比寒冬更甚的凝重。百官按品阶列阵，目光却不约而同瞟向站在宦官队列首位的杨复恭 —— 这位僖宗朝留下的 “老宦官”，自李允监国后虽收敛了锋芒，却仍以 “神策军护军中尉” 的身份掌控着左厢神策军，京畿各县的监军也多是他的亲信，朱全忠伏诛后，朝野上下都在揣测，李允何时会对这颗 “中枢毒瘤” 动手。

辰时一到，李允身着皇太弟紫袍步入殿中，身后跟着王彦与周岳，两人铠甲未卸，显然刚从神策军营赶来。杨复恭心头一紧，却仍按旧例上前躬身：“老奴参见皇太弟殿下，不知今日朝会，可有要事吩咐？”

李允未坐主位，反而走到殿中案前，抬手示意裴枢上前。裴枢捧着一叠文书，声音洪亮：“诸位同僚，今日有要事奏报 —— 经查，神策军护军中尉杨复恭，自僖宗病重时便暗中勾结神策军左厢指挥使骆全瓘，意图篡改先帝遗诏；朱全忠叛乱期间，又密令江南监军联络周氏旧部，欲趁机断漕运、乱中枢，现有骆全瓘供词、江南监军密信为证！”

文书被一一传至百官手中，杨复恭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裴枢！你血口喷人！老奴随先帝三十余年，忠心耿耿，岂会做此谋逆之事？”

“忠心？” 李允终于开口，目光如刀，直刺杨复恭，“先帝弥留之际，你私藏传国玉玺三日，若非朕提前派玄甲兵守着长生殿，玉玺早已落入你手 —— 此事，杨公公忘了？”

这话如惊雷炸响，百官哗然。杨复恭浑身一颤，却仍强撑：“老奴那是怕玉玺遗失，暂为保管！”

“那你与骆全瓘的密信中，‘待朱贼乱长安，便拥骆某为神策军主，废皇太弟立傀儡’这话，也是‘暂为保管’？” 李允抬手，周岳上前一步，将骆全瓘带至殿中 —— 骆全瓘双手被缚，身上还带着刑伤，见了杨复恭，当即叩首：“殿下饶命！都是杨复恭逼属下的！他说若不照做，便杀了属下全家！”

铁证如山，杨复恭再也无法辩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李允却未赶尽杀绝，转而对百官道：“杨复恭虽有谋逆之心，却未真正酿成大祸，且随先帝多年，朕念其尚有一丝旧情，不判死罪。”

话音落，王彦上前宣读处置令：“一、免去杨复恭神策军护军中尉之职，收回其调兵符节，神策军左厢指挥权交由周岳接管，京畿各县监军尽数更换为中枢选派的寒门官吏，三日之内交接完毕；二、削去杨复恭所有爵位俸禄，贬为‘皇陵使’，即刻前往僖宗陵寝守陵，非诏不得回京；三、骆全瓘胁从者，贬为庶民，流放河西军屯，其余参与勾结的宦官，一律杖责后逐出宫廷，永不录用。”

这处置既夺了权，又留了杨复恭一条性命，还借 “守陵” 之名让他永离中枢，百官无不称善。杨复恭瘫在地上，望着李允，眼中满是绝望 —— 他知道，自己经营半生的宦官势力，今日彻底覆灭了。

当日午后，杨复恭被两名侍卫 “护送” 出长安。他身着粗布囚衣，回望朱雀门时，正见周岳率玄甲兵接管神策军左厢大营，营中士兵虽有不舍，却无一人敢异动 —— 王彦早已传下命令，“凡安分守己者，一律保留军职俸禄”，神策军士兵本就不满杨复恭的苛待，如今见新将是平定汴州叛乱的周岳，纷纷归心。

京畿监军的更换也异常顺利。李允派去的官吏多是曾推行新政的寒门士子，他们不带家眷，只携文书赴任，当场查缴了旧监军私藏的赋税银两，尽数上交中枢，百姓见了，无不拍手称快。

入夜，李允站在皇太弟府的观景台上，望着长安的灯火。王彦前来禀报：“殿下，杨复恭已出潼关，神策军交接完毕，京畿监军也换了大半，暂无异动。”

“嗯。” 李允点头，目光投向西域方向，“内患除了，接下来该应对外忧了 —— 李克用在北疆蠢蠢欲动，吐蕃又在安西四镇边境集结，需早做准备。”

王彦躬身应道：“末将已令护漠军加强北疆巡逻，西域那边也传了信给西域王，让他留意吐蕃动向。”

风从长安街头吹过，带着一丝暖意。李允知道，拿下杨复恭，不仅是肃清了宦官集团，更是彻底掌控了神策军 —— 从此，中枢兵权归一，再无内患掣肘，他终于可以全力应对北疆与西域的威胁，为大唐的真正一统，铺平道路。而远在僖宗陵寝的杨复恭，终将在孤寂的守陵岁月里，看着李允推行的新政，一点点扎根天下，彻底埋葬唐末的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