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前夜,鸩罗衣独自站在皇宫最高的观星台上。夜风掀起她的玄色衣袍,露出腰间缠绕的银铃链——每一枚铃铛都刻着不同的苗疆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从这里俯瞰,整个皇城尽收眼底,远处太庙的轮廓在夜色中如蛰伏的巨兽。
姐姐!蛛银铃的声音划破寂静。她赤足跑上汉白玉台阶,腕间银丝拖着一坛青瓷酒瓮,瓮身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看我偷到了什么?三十年陈的苗疆醉生梦死她兴奋地晃着脑袋,发间银铃与酒瓮碰撞出清脆声响。
鸩罗衣接过酒坛,指尖抚过坛口蜂蜡封印——蜡上那个模糊的指印让她瞳孔骤缩。这是母亲生前亲手酿造的思乡引,用鸩氏秘传的百种毒草与一味相思子酿成。从哪里找到的?她声音平静,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御酒窖最底层。蛛银铃像只猫儿般蜷坐在栏杆上,足尖轻点着瓮身,鸩毒标签,那些太监碰都不敢碰呢~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地窖深处还有道暗门,里面全是...
鸩罗衣拍开泥封的动作打断了妹妹的话。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观星台上的青铜星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琥珀色的酒液中,无数银色光点如星河般流转,细看竟是微缩的蛊虫在游动。
蛛银铃刚要接过姐姐递来的酒杯,突然盯着酒液睁大眼睛,这里面有...她指尖银丝不自觉地探入酒中,捞起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银丝。
母亲的头发。鸩罗衣轻声说。她将一杯酒缓缓洒在观星台边缘,酒液接触石板的刹那,竟腐蚀出细密的苗文,祭天地。
蛛银铃有样学样地举起酒杯,却在洒酒时不小心踢翻了杯子。酒液溅在刻有二十八宿的石板上,瞬间沸腾起来,蒸汽中浮现出一幅微缩的苗疆地图——万毒谷、祭魂崖、归乡桥...每个地标都在发光。
这是...鸩罗衣立刻单膝跪地,手指描摹着酒液勾勒的山川轮廓。当她触到归乡桥时,石板突然裂开细纹,露出下面埋着的一枚青铜钥匙,归途。
【系统小六:关键道具思乡引已激活,最终任务完成度30%。警告!检测到太庙区域异常能量波动!】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们的发现。蚩离一身禁军统领装束快步走来,腰间铜铃反常地寂静无声。更诡异的是,他每走一步,青石地面就留下个带紫烟的脚印,仿佛刚从毒雾中穿过。
五殿下——不,陛下要见你们。他左眼下的泪痣在火把光中泛着血光,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指缝间渗出紫黑色的液体,在奉先殿。现在。
蛛银铃撇撇嘴,腕间银丝不怀好意地缠上蚩离的佩刀:疯狗现在当上传令兵了?怎么不摇你的宝贝铃铛啦?银丝突然绷紧,刀鞘应声而裂,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刀身——那根本不是制式军刀,而是铜铃族的祭祀短刃!
鸩罗衣按住妹妹的手:出什么事了?她银发间的铃铛无风自动,与蚩离腰间沉寂的铜铃形成诡异反差。
蚩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脖颈处暴凸的血管突然蠕动起来:七皇子没死。他声音沙哑得不像活人,他在太庙地宫...找到了...
奉先殿内烛火通明。九十九盏长明灯组成诡异的阵法,将满殿祖宗牌位照得森然可怖。玄琅——现在应该称新皇了——背对着门口站在最高处的灵位前,龙袍还未加身,只穿着素白中衣,衣摆在阵法中央投下扭曲的影子。
陛下。鸩罗衣行礼时,指尖银针已悄然滑入袖中。蛛银铃则好奇地打量着满殿灵位,突然了一声——最角落的牌位上赫然刻着二字!
玄琅转身的刹那,姐妹俩同时倒吸冷气——他心口位置的白衣渗出一片蛛网状血痕,皮肤下明显有东西在蠕动。更骇人的是,那些血丝竟组成个模糊的字!
噬脑蛊。新皇苦笑,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李德全临死前下的。太医说...朕活不过登基大典。他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痰中混杂着细小的金属碎片,落地即化作紫烟。
蛛银铃一个箭步上前,银丝直接刺入伤口:别动!她琥珀色的竖瞳骤然收缩,这不是普通的噬脑蛊,里面混了姐姐的相思断银丝突然绷紧,从伤口中扯出半截晶莹的丝线——正是鸩罗衣当年下在七皇子体内的情蛊!
鸩罗衣立刻割破手腕,让血滴在银丝上。殷红的血珠顺着银丝流入伤口,与蛊虫相遇时爆出刺目的火花。新皇痛苦地弓起身子,胸口皮肤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纠缠在一起的紫黑蛊虫。
需要药引。鸩罗衣看向蚩离,银发间的铃铛全部指向他腰间,铜铃族的魂归铃
蚩离脸色骤变,九枚铜铃突然自行浮空:那是镇族之宝,二十年前就...
在祭坛暗格里。蛛银铃打断他,银丝突然刺入自己的太阳穴,扯出一段银色记忆丝,我看见了!记忆丝展开成画面,显示蛇神像右眼镶嵌的正是真正的魂归铃!
蚩离的铜铃突然齐声轰鸣,震得长明灯齐齐熄灭。他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那枚耳坠铜铃——此刻铃身正在龟裂,露出里面血色的内核:最后一枚...在这里。他声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调,仿佛有两个人同时在说话,用我的血...唤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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