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神君 第108章 灵骸回廊·初代之影

物资运输管道内部异常光滑，倾斜的角度让三人几乎无法控制速度，只能依靠微弱的真元吸附管壁减缓下坠。管道并非笔直，有多次转弯，每次转弯都带来剧烈的碰撞，金属撞击声在封闭空间内回荡，令人牙酸。

黑暗如同实质，吞噬了所有光线和声音，唯有三人急促的喘息和心跳在耳边轰鸣。不知滑落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点微弱的、惨绿色的磷光。

“出口！”疤脸低吼一声，随即三人便从管道末端冲出，跌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立刻翻身而起，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就是“灵骸回廊”。

眼前的景象，远比想象中更加阴森诡异。

一条宽阔的、看不到尽头的弧形通道，高约十丈，两侧的墙壁并非光滑金属，而是呈现出一种粗糙的、仿佛天然溶洞岩壁般的质感，颜色是病态的暗灰色。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无数……人形的凹槽。

每一个凹槽内，都固定着一具或完整、或残缺的骸骨。这些骸骨大多穿着破碎的战甲或制服，保持着各种姿势：有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似在祈祷；有的伸手向前，仿佛要抓住什么；有的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抵御最后的寒冷与恐惧。

骸骨本身散发出极其微弱的惨绿色磷光，正是这磷光照亮了整个回廊，让一切都笼罩在一种幽冥般的氛围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尘埃味，以及一种更加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低语与叹息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感知，充满了悲伤、不甘、怨愤，以及一丝空洞的茫然。

“这里……是当年的临时停尸处，或者说是阵亡者集中安置区。”苏璃声音发紧，握着双刃的手微微颤抖，“这些骸骨……有些可能是在战斗中阵亡，有些或许是在撤离途中或灾难中死去的乘员。他们的遗体被临时安置在这里，原本或许等待后续处理或安葬，但随着方舟沉沦、力场衰竭，这里被彻底遗忘……长期的虚空能量渗透和负面情绪积累，孕育出了这些东西。”

她指向通道深处，那些在惨绿磷光中，若隐若现的、如同烟雾般飘荡的阴影。它们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凝聚成人形轮廓，时而散开成一片朦胧的光雾，在那些骸骨凹槽之间缓慢游弋，散发出冰冷、怨恨、以及一种对“生者”本能的贪婪气息。

灵体。怨念聚合体。

“小心，它们对神魂的感知极其敏锐。”韩立压低声音，剑心展开，炽金剑意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燃烧的细小火焰，将试图悄然侵入识海的负面精神低语隔绝在外，“收敛气息，尽量别引起太多注意。我们贴着墙壁走，尽快穿过这里。”

三人尽量放轻脚步，收敛所有不必要的真元波动，沿着弧形回廊的一侧，快速而谨慎地前行。

起初还算顺利。那些飘荡的灵体似乎处于一种浑噩的状态，并未对三人产生特别反应。但就在他们深入回廊近百丈后，异变突生。

墙壁上一个凹槽内，一具相对完整、穿着破损指挥官服饰的骸骨，其空洞的眼眶中，猛然燃起两点幽绿色的魂火！

紧接着，仿佛连锁反应，附近数十个凹槽内的骸骨，眼眶中齐齐亮起幽绿光芒！整个回廊的惨绿磷光骤然明亮，那些飘荡的阴影灵体也仿佛被惊醒，发出无声的尖啸，齐刷刷地转向三人的方向！

“被发现了！”疤脸低骂一声。

无数道阴冷、尖锐、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汹涌而来！比之前在禁区门口承受的“影牙”意识冲击更加分散、更加杂乱，却也更难防御，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撕扯着他们的识海，要将他们的意识拖入永恒的寒冷与绝望之中。

“静心守神！”苏璃娇叱一声，口中含着的那枚“涤魂香”药力化开，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息扩散开来，勉强护住三人周围一小片区域，抵挡部分精神冲击。同时她双手结印，一层淡蓝色的水幕环绕三人，水幕中隐现明月虚影，散发出宁静安神的气息。

韩立闷哼一声，剑心震动，但迅速稳住。他眼神锐利，看向那些眼眶燃起魂火的骸骨。那些骸骨并没有动作，但它们的魂火仿佛成了某种“锚点”或“放大器”，使得周围的阴影灵体更加活跃、更具攻击性。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在这些骸骨深处，似乎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生前的意志碎片——痛苦、执念、不甘。

“攻击那些燃火的骸骨！打散魂火！”韩立当机立断，“星陨”剑出鞘，剑身流淌着微弱的炽金与暗银光华，朝着最近的一具骸骨斩去！

“铛！”

剑锋斩在骸骨头骨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这骸骨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与能量浸润，坚硬异常！但炽金剑意顺着剑锋侵入，与那幽绿魂火激烈冲突！

“嗤嗤——”魂火闪烁明灭，最终被至阳破邪的剑意强行湮灭！那具骸骨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周围一小片区域的阴影灵体明显滞涩、黯淡了许多。

“有效！”疤脸见状，斩马刀带着血煞之气横扫，将旁边两具燃火骸骨砸得粉碎，魂火逸散。

苏璃则操控“双月流波刃”，化作两道灵活的蓝色弧光，专门攻击较远处的燃火骸骨，弧光带着冰寒与净化之力，效果显着。

三人配合，一时间清理掉了前方一段路上的燃火骸骨，压力稍减。但回廊深处的骸骨仿佛无穷无尽，更远处，更多的幽绿魂火正被点燃！

而且，随着他们的深入，那些阴影灵体不再仅仅是精神冲击。它们开始凝聚成更加具体的形态——扭曲的人脸、张牙舞爪的鬼手、甚至模仿着生前使用武器或法术的姿态，朝着三人扑来！有些直接穿过苏璃的水幕防御，试图附身侵蚀！

疤脸一声怒吼，周身血煞之气全面爆发，形成一层暗红色的护罩，将几只试图附身的灵体震开、灼烧。但他的煞气似乎对这些灵体有额外的吸引力，更多的灵体朝他涌去。

苏璃压力大增，既要维持净化水幕和精神防护，又要操控法宝攻击远处骸骨，还要兼顾自身防御，脸色越发苍白。

韩立同样感到棘手。他的剑意对这些灵体有克制，但剑意恢复缓慢，每一次斩击都消耗不小。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有些强大的灵体，在被他剑意击散的瞬间，会爆发出极其强烈的负面情绪碎片，直接冲击他的剑心，让他心神动摇，仿佛瞬间经历了骸骨主人生前最痛苦的时刻——战败的屈辱、目睹同伴死亡的悲伤、对未来的绝望、对“被遗弃”的怨恨……

这是比单纯的精神冲击更可怕的“记忆污染”！

“不能这样纠缠下去！数量太多了！”韩立一剑斩灭一只扑到眼前的鬼爪灵体，脑海中却瞬间闪过一个年轻战士被阴影触手拖入黑暗的绝望画面，让他呼吸一窒。

“前面有岔路！走左边那条！”苏璃一边抵抗，一边快速辨认着守墓人地图上的标记。

三人且战且退，冲向回廊左侧一条相对狭窄的支路。支路上的骸骨似乎少一些，魂火点燃的速度也慢。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入支路的刹那——

“止步！”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从远古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声音，骤然在整条回廊中炸响！

不是精神传音，是真实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种……浓烈到化不开的疲惫与悲伤。

所有灵体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回廊深处，惨绿磷光最浓郁的地方，一道高大、凝实、身披残破暗金色重甲、手持一柄断裂巨剑的虚影，缓缓从墙壁上一个格外巨大的凹槽中“走”了出来。

这道虚影并非灵体那种烟雾状，而是近乎实体，周身环绕着黯淡却凝练的金色光晕，与周围的惨绿磷光格格不入。它的面容模糊不清，但头盔下两点燃烧着的，是暗金色的火焰，而非幽绿魂火。

它手中那柄断裂巨剑，剑身布满裂痕，却依然散发着沉重如山、锋锐如戈的可怕气息。

“英灵……而且是极其强大的守卫英灵！”苏璃失声道，“它似乎还保留着部分生前的力量与……意识？”

高大英灵“走”到支路入口前，挡住了三人的去路。暗金色的火焰“目光”扫过韩立手中的“星陨”剑，在林轩加持下依旧在韩立体表流转的微弱灰金色剑意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落在三人身上。

“此乃……阵亡将士安息之所，亦是……初代禁区外围防线。”英灵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回忆着古老的职责，“无关者……退去。擅闯者……诛。”

随着它的话语，周围那些原本有些混乱的灵体和燃火骸骨，仿佛受到了某种指挥，开始有序地排列、移动，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三人困在中央。压力陡增！

“前辈！”韩立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声音恭敬但清晰，“我等并非擅闯，而是受‘守墓人’指引，为寻找‘初代核心测试区’，应对‘影牙’之祸及方舟危机而来！还望前辈通融！”

“守墓人……？”英灵似乎对这个词有反应，暗金色的火焰跳动了一下，“最高协议……守护者……它……还在？”

“还在！它引导我们来到此地！”苏璃急忙道。

英灵沉默，似乎在消化信息，又像是在与某种深植于它存在核心的指令对抗。它身上的暗金色光芒明灭不定，周围那些灵体也随着它的情绪波动而起伏。

良久，它缓缓开口，声音中的威严少了一些，疲惫与混乱多了几分：“测试区……早已封闭……虚空侵蚀……实验失控……危险……”

“吾乃……初代测试区外围守卫指挥官，‘断岳’……奉命……镇守于此，直至……最后。”

“吾之袍泽……皆已长眠……或……化为怨灵……”它环顾四周那些幽绿的魂火与飘荡的阴影，暗金色的火焰中流露出深沉的痛苦，“吾亦……早已战死……仅余……一缕执念……与这残甲断剑……共鸣……方得存续……”

“尔等……所言危机……吾有所感……”它看向禁区方向，虽然隔着重重阻隔，但显然能感知到那边不祥的波动，“然……职责所在……除非……”

它顿了顿，目光再次锁定韩立：“除非……尔等能证明……确有资格……继承‘初代’之志……持有……开启测试区之‘钥匙’。”

“钥匙？”韩立心中一动，“前辈所说的钥匙，是指特定的血脉、功法，还是……剑意？”

“剑意。”英灵“断岳”肯定道，手中断裂巨剑微微抬起，指向韩立，“初代测试，旨在探寻对抗‘幽煞’之‘人族锋芒’。核心测试者……皆为当代剑道之巅。其留下之验证……非血脉，非功法，唯‘剑心’与‘剑意’可证。”

“吾观汝身……有古老纯粹之剑意残留……亦有新生锐利之战魄……更有……一丝‘凝滞’守护之意……”断岳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与审视，“驳杂……却莫名契合……展现汝之剑道，若能引动此‘验剑石’共鸣……”

它侧身，指向支路入口旁，墙壁上镶嵌着一块不起眼的、约有人头大小的暗沉石碑。石碑表面光滑，布满灰尘，看起来平平无奇。

“此石乃初代测试区入口验证之物。唯有剑心纯粹、剑意中蕴含‘守护’或‘破邪’真意，且达到一定强度者，方能激发其反应，开启通道。”

韩立看向那块暗沉石碑，又看了看断岳，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灵体大军。显然，这是唯一的通行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石碑前。苏璃和疤脸紧张地看着他。

剑心纯粹……守护或破邪真意……

他的剑道，始于凡俗武学，得师父林轩传授，根基是炽阳破邪；后于荒古战域炼化煞气，初悟“杀伐为护”；再得“天戈”传承，融合“戈”之凌厉与守护苍生宏愿，成就“炽金战魄”；又受师父“山河剑意”与凝滞法则影响，对“守护”有了更深理解。

他的剑意，确实驳杂，却都是在生死边缘、守护执念下淬炼而成，核心始终未变。

韩立闭上双眼，将手轻轻按在冰冷的石碑上。

没有立刻催动剑意，而是将心神沉入剑心深处，去感受、去梳理自己一路走来的剑道历程。

守护师父的渴望，面对强敌的不屈，对同伴的责任，对先辈遗志的承接，对苍生祸患的担当……一幕幕画面在心头闪过。

最终，所有意念，归于手中剑，归于心中道。

他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仿佛有炽金与暗银交织的剑光闪过。

按在石碑上的手掌，一缕凝练到极致的剑意悄然渡入。

起初，石碑毫无反应。

断岳暗金色的火焰微微跳动，周围灵体发出不安的骚动。

但韩立神色不变，剑心如古井，剑意如细流，持续而稳定地注入。

一息，两息，三息……

就在疤脸几乎要忍不住出声时——

“嗡……”

石碑内部，传来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嗡鸣。

紧接着，石碑表面，灰尘簌簌落下！一道道纤细的、如同血管般的淡金色纹路，从韩立手掌按下的位置开始，迅速向整个石碑蔓延！

淡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稳定！石碑本身开始散发出一种古老、锋锐、却又带着温和守护意味的奇特气息！

当淡金色纹路布满整个石碑时——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从石碑内部传出，响彻整个灵骸回廊！

石碑正中，浮现出一个复杂的剑形符文，符文光芒流转，与韩立体内的剑骨、手中的“星陨”剑，乃至遥远的、正在与方舟核心连接的林轩的灰金色剑意，都产生了隐隐的共鸣！

“验剑石”被彻底激活！

“成……成功了！”苏璃惊喜道。

疤脸也松了口气，紧握刀柄的手稍微松了松。

英灵断岳静静地看着那发光的石碑，暗金色的火焰剧烈地波动着，仿佛有无数情绪在其中翻滚。最终，它缓缓收回了断裂巨剑，朝着韩立，微微躬身——这是一个古老而郑重的礼节。

“剑心通明，剑意虽杂，其核至纯，守护之念，破邪之志，皆备。”

“验剑石认可……汝有资格，继承初代之志，踏入测试区。”

“职责……已尽……”

它的声音越来越低，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激活验剑石，似乎消耗了它维持存在的最后力量，也仿佛……了却了它万古守望的最后执念。

随着断岳身影的淡化，周围那些被它气息震慑、维持秩序的灵体，再次变得混乱起来，但这一次，它们似乎失去了明确的攻击目标，只是在本能地游荡，对三人的敌意也降低了许多。

“前辈！”韩立对着即将消散的断岳虚影，郑重抱拳一礼。

断岳最后看了他一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时光，看到了遥远的过去，也看到了模糊的未来。它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影彻底化为点点暗金色的光尘，融入了周围惨绿的磷光之中，只有那声仿佛解脱又似遗憾的叹息，隐约残留：

“望汝等……能完成……吾辈未竟之事……”

断岳消散，但它之前所指的支路入口旁，那块激活的验剑石，光芒骤然投射到对面的墙壁上。墙壁上原本看似浑然一体的岩壁，在光芒照射下，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列，紧接着，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向下延伸的、由某种光滑如玉的白色石材构筑的整洁通道。

通道内光芒柔和，空气清新，与外面灵骸回廊的阴森截然不同。通道口上方，铭刻着几个古老的文字：【初代核心测试区·预备通道-θ】。

古老的求救信号波动，正从通道深处清晰地传来，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清晰，甚至能隐约分辨出那信号中反复重复的、带着焦虑的古老词汇：“快……封印……松动……协助……”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踏入通道时——

“呜——！！！”

灵骸回廊深处，传来了更加凄厉、更加疯狂的灵体尖啸！这一次，尖啸声中似乎夹杂着“影牙”那充满恶意的、冰冷的精神波动！

【找到你们了……小虫子们……】

【竟然……通过了‘断岳’那老顽固的考验……】

【但……游戏……还没结束……】

【去吧……去吧……去那所谓的‘希望之地’……】

【等你们满怀希望时……再将一切……亲手碾碎……那绝望的滋味……会让你们的灵魂……更加美味……】

随着“影牙”意识的干扰，整个灵骸回廊的灵体彻底暴动！它们不再茫然游荡，而是如同收到了统一指令的军队，疯狂地朝着通道入口涌来！其中更夹杂着几个气息格外强大、形态更加狰狞的变异灵体，显然是“影牙”意识重点侵蚀操控的产物！

与此同时，通道内部，那急促的求救信号，在“影牙”意识波动的干扰下，忽然变得断断续续，信号中甚至出现了扭曲和杂音，仿佛发送信号的存在，正在遭受某种攻击或干扰！

前有未知的测试区与神秘的求救者，后有被“影牙”驱动的灵体大军！

“快进去！关门！”韩立当机立断，率先冲入白色通道。

苏璃和疤脸紧随其后。

三人进入后，通道口那光滑的白色墙壁立刻开始合拢。然而，暴动的灵体速度极快，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已经触及通道口！

“挡住！”疤脸反身，斩马刀横扫，血煞刀罡将几只灵体逼退。

苏璃双手连弹，数道冰蓝色符箓飞出，在通道口形成一层脆弱的冰墙，略微延缓灵体涌入。

韩立则站在通道内，面对正在关闭的入口，深吸一口气，将恢复不多的炽金战魄剑意，尽数注入“星陨”剑，朝着入口外蜂拥而来的灵体潮，斩出了一记凝练的横斩！

“炽金·断流！”

炽金色的剑光如同堤坝，暂时截断了灵体的洪流。

“轰！”

白色墙壁终于完全合拢，将内外隔绝。最后一丝灵体的尖啸和“影牙”的恶意低语被阻隔在外。

通道内恢复了寂静，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从更深处传来的、虽然受到干扰却依旧执着的求救信号波动。

“暂时……安全了。”苏璃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脸色惨白，显然刚才的连番战斗和维持防护消耗巨大。

疤脸也一屁股坐下，大口喘气，身上又添了几道被灵体侵蚀的伤口，虽然不深，但阴冷刺骨。

韩立拄着剑，同样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看向通道深处，那里光芒柔和，仿佛通向希望，但求救信号中的杂音和“影牙”最后的威胁，却像阴影一样笼罩在心头。

他们通过了考验，打开了入口。

但等待在“初代核心测试区”的，究竟会是破局的“钥匙”，还是另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那发出求救信号的，又会是什么存在？

韩立握紧了“星陨”剑，剑身微温，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无论如何，路，只有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