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第三演习场。
擂台之上,宇智波佐助与我爱罗的对决,已臻白热化。佐助的雷光戟影如同跗骨之蛆,不断撕裂、穿刺着我爱罗的沙之防御,逼得后者连连后退,守鹤之盾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我爱罗空洞的眼神中,那被压抑的愤怒、焦躁,以及一丝对自身力量(守鹤)的恐惧,如同黑暗的种子,在名为“挫败”的土壤下,悄然萌发。
与此同时,一种极其隐蔽、无色无味、甚至难以被常规感知察觉的奇特气体,正随着看台通风口的细微气流,悄然在整个第三演习场,包括擂台区域,弥漫开来。这气体仿佛能绕过人体的自然防御机制,被吸入后并未立刻引发不适,反而悄然作用于神经系统深处。
果不其然!
陈银的神识清晰地捕捉到了这气体的扩散轨迹和成分。这是一种能强烈刺激肾上腺素分泌、放大情绪反应、尤其是愤怒、恐惧、兴奋等负面或激烈情绪的神经毒素,显然是大蛇丸的杰作!
其目的不言而喻——在佐助即将获胜、我爱罗情绪本就紧绷的临界点上,再狠狠推一把,彻底引爆我爱罗体内那个不稳定的炸弹!
同时,这种气体也能让观众们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情绪亢奋、容易冲动、失去冷静判断,为接下来的混乱埋下伏笔。
而且,大蛇丸的计算很精准。火影观战席是独立的、有特殊玻璃和空气过滤系统的封闭空间,四位“影”和重要人物暂时不会受到影响,这既能保证“惊喜”不被提前发现,也避免了影级强者过早介入。
“开始了……” 陈银心中默念,目光锁定擂台。
擂台上,佐助敏锐地察觉到我爱罗的防御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似乎是体内某种力量在剧烈冲突。他眼神一凝,知道决胜时刻已到。
“喝啊——!”
佐助猛地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双手紧握“弱水”三叉戟,将其高高举起,戟尖直指天空!他全身剩余的、以及体内“黄金将军·雷昂”共鸣涌出的雷属性查克拉,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向着戟尖汇聚、压缩!刺目的金色雷光在戟尖剧烈闪耀、旋转,最终,那光芒的颜色从炽金,渐渐向着一种更加凝练、更加纯粹、仿佛能净化、裁决一切的炽白之色转化!空气被电离,发出密集的“噼啪”爆响,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波动,以戟尖为中心,轰然扩散!
“最后一击!黄金戟法——大制裁!”
佐助怒吼一声,将全身的力量、意志,以及对胜利的渴望,尽数灌注于这一戟之中!这是他目前所能掌握的、融合了雷昂“将军”权能与自身雷遁极致的最强一击!虽然远不及雷昂本体施展的威力,但其蕴含的“制裁”与“终结”概念,已初露锋芒!
“咻——!!!”
一道凝练到极致、直径不过碗口粗细、却散发着刺目炽白光芒、仿佛能洞穿虚空的雷霆戟影,从“弱水”戟尖喷射而出!戟影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烧灼出一道短暂的白痕,速度之快,超越了声音!
我爱罗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一击,躲不开!挡不住!那炽白戟影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让他的“绝对防御”都感到了本能的战栗!仓促间,他只能将所有的沙子疯狂压缩、堆叠在身前,试图硬抗!
“轰——!!!!!”
炽白戟影,如同热刀切入凝固的猪油,毫无阻碍地洞穿、撕裂、蒸发了我爱罗仓促间堆起的、厚达数米的沙之壁垒!余势不减,狠狠轰击在了我爱罗的胸口——那被守鹤查克拉保护的核心区域!
“噗——!!!”
我爱罗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几十米外的擂台边缘,胸口一片焦黑,沙之铠甲碎裂,露出了下面苍白的皮肤和隐隐渗血的伤口。
“咳咳……” 我爱罗挣扎着,用颤抖的双臂撑起上半身,鲜血不断从嘴角滴落。他抬起头,看向缓步走来的佐助,眼中充满了震惊、不甘,以及……某种东西破碎的茫然。
佐助提着“弱水”,走到我爱罗面前,戟尖垂下,并未抵住要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清冷:
“你输了。”
“下台吧。”
简单的六个字,如同最后的判决,敲打在我爱罗早已不堪重负的心防之上。
瞬间!
之前吸入的神经毒素,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火药,轰地一下,在我爱罗脑海中彻底引爆!佐助那平静却仿佛带着蔑视的眼神,胸口传来的剧痛,战败的耻辱,体内守鹤那蠢蠢欲动的疯狂嘶吼,以及从小到大被父亲、被村子、被所有人视为“怪物”、“兵器”的冰冷记忆……所有的负面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流,混合着神经毒素的催化,瞬间冲垮了他仅存不多的理智堤坝!
“啊啊啊啊——!!!!”
我爱罗猛地抱住了头,发出痛苦而疯狂的嘶吼!他的双眼瞬间被猩红的兽瞳取代,眼白部分迅速被黑色侵染,脸颊两侧,红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他体内的查克拉暴走,恐怖的尾兽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轰然炸开!狂暴的气流以他为中心,将周围的碎石尘土吹得四散飞扬!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去死吧!!!”
我爱罗的声音变得沙哑、重叠,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他体内咆哮。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非人的兽瞳死死锁定佐助,又扫过看台上那些“欢呼”(在他听来是嘲讽)的人群,无边的杀意与毁灭欲,如同实质的黑暗,笼罩了整个擂台。
“忍法·假寐之术!”
我爱罗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或者说执念),让他施展了这个术。与其说是主动施展,不如说是身体本能地选择了放弃抵抗,将身体彻底交给体内的怪物!他双眼一翻,竟然直接仰面倒了下去,陷入了深度“沉睡”。
“???”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晕了?”
“赢了?佐助赢了?”
“不对!那查克拉……好恐怖!”
看台上,普通观众们先是一愣,随即被我爱罗倒下前爆发出的、那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查克拉吓得脸色发白,议论纷纷。只有少数感知敏锐的忍者,以及高台上的强者们,脸色瞬间剧变!
“不好!是守鹤!!” 罗砂猛地站起,脸色铁青。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看儿子刚才的状态,明显是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强烈刺激!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但一时之间,混乱的气息和看台上也开始变得有些躁动亢奋的人群,让他难以立刻分辨。
陈银的目光则更加深邃。他看着“沉睡”的我爱罗,能清晰地“看到”,在那个瘦小的身体里,一个庞大、暴戾、充满憎恨的意志,正在挣脱枷锁,接管一切。
“守鹤……终于忍不住了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
“吼——!!!”
一声震天动地、充满无尽暴戾与狂喜的咆哮,猛然从“沉睡”的我爱罗身上爆发出来!不,此刻,那已经不再是“我爱罗”了!
只见无数的沙子,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从我爱罗的身体、从地面、甚至从空气中疯狂涌出、汇聚!转眼之间,便在擂台中央,凝聚成了一尊高达数十米、通体由流沙构成、形似巨大的貉(狸猫)、长着一条粗壮尾巴、身上布满紫色咒印纹路、双眼猩红如血的恐怖怪物——一尾·守鹤!
“哈哈哈哈哈哈!出来了!本大爷终于出来了!!” 守鹤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破坏的**,“这个该死的人柱力小鬼,总算撑不住了!既然让本大爷出来了,那就让本大爷好好玩玩吧!!把这里的一切,都变成沙子!!”
守鹤低头,猩红的巨眼扫过下方渺小如蝼蚁的佐助(佐助早已警觉地退开),又扫过看台上密密麻麻、在它眼中如同“虫子”般的人类,巨大的嘴巴猛地张开!
“风遁·练空弹!!”
一颗直径超过十米、完全由高度压缩的狂暴风属性查克拉构成的恐怖能量弹,从守鹤口中喷射而出,带着撕裂一切的尖啸,并非射向佐助,而是直扑观众席最密集的区域!它要的,是无差别的屠杀与破坏!
“不好!快躲开!!” 看台上顿时一片大乱,惊恐的尖叫、哭喊声四起!普通观众疯狂逃窜,忍者们则纷纷结印试图防御或疏散。
与此同时,就在守鹤破封、木叶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
“轰!轰!轰!轰——!!!”
东南西北,乃至更远的几个方向,总计八道粗大无比、散发着不祥暗紫色光芒的能量光柱,猛然从木叶村的外围区域冲天而起!光柱在空中交汇、延展,瞬间形成一个覆盖了整个第三演习场乃至周边大片区域、散发着灼热高温与强大隔绝之力的、超巨型暗紫色立方体结界——多重叠加·四紫炎阵!
结界成型的瞬间,内外隔绝!不仅是物理上的隔绝,连通讯、感知,都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敌袭!!”
“是结界!超大范围的结界!”
“保护火影大人!保护观众!”
木叶的暗部、警备队、以及各大家族的忍者瞬间反应过来,试图组织防御和反击。高台上的波风水门、大野木、罗砂、矢仓四位“影”也同时色变,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准备出手。
然而——
“嗖!嗖!嗖!”
数十道散发着强大、却带着浓浓腐朽与死寂气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结界内部的各个关键位置,以及四位“影”的面前!
当看清这些身影的样貌时,不仅是木叶忍者,连其他村子的忍者们,也都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骇然神色!
砂隐的三代风影!岩隐的二代土影无!云隐的三代雷影!雾隐的前代水影和数位忍刀七人众!还有其他忍村早已故去、只存在于传说或慰灵碑上的强大忍者……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身体布满裂痕,散发着秽土特有的尘埃,但身上的查克拉波动,却恐怖得令人窒息!
秽土转生大军!而且是以各忍村前代强者为主力的“全明星”阵容!
“这、这是……秽土转生?!”
“大蛇丸!果然是他!!”
“他把我们的先辈……!”
惊呼、怒吼、难以置信的悲愤,在结界内响成一片。秽土强者们的出现,瞬间让木叶一方的局势变得极其严峻!他们不仅要面对暴走的守鹤,还要应付这些被操控的、实力强横、几乎不死的前代强者!更要命的是,结界隔绝了内外,木叶村的其他力量短时间内无法支援!
“木叶崩坏计划……如期而至。” 陈银坐在特等席上,看着瞬间陷入混乱与危机的会场,眼中波澜不惊。他的神识早已穿透结界,观察着全局。
“不过……” 他的眉头微微挑起,目光扫过那些秽土强者,又看向高台,“柱间和扉间呢?”
陈银敏锐地发现,在出现的秽土大军中,并没有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这两位最强战力。大蛇丸把他们藏起来了?还是另有他用?
很快,答案揭晓。
就在秽土强者们与木叶忍者、以及反应过来的砂隐、岩隐、雾隐部分忍者(他们也被卷入了战斗)交手,守鹤开始肆虐,整个结界内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大蛇丸——!!!你这个孽徒!!!”
一声充满惊怒与悲愤的苍老怒吼,从火影观战席的屋顶传来!
只见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战斗装束,手持金刚如意棒,怒发冲冠地站在屋顶,死死盯着前方。在他周围,四名音忍(同样是改造体)分别站立四方,同时结印!
“四紫炎阵!”
一个小型的、但同样坚固的暗紫色立方体结界,瞬间将猿飞日斩和那四名音忍笼罩在内!紧接着,一道身穿黑袍、面色苍白、金色竖瞳中带着残忍与戏谑笑意的身影,缓缓从结界内的阴影中走出——正是大蛇丸!
“大蛇丸?!你居然没死?!” 猿飞日斩看到完好无损(至少外表如此)的大蛇丸,又惊又怒。几天前黄金勇者联手诛杀大蛇丸的消息,他是知道的。没想到……
“呵呵呵……我当然没死,我亲爱的好老师。” 大蛇丸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而愉悦,“弟子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如何‘报答’您当年的教导之恩,以及……木叶对我的‘厚待’呢。今天,就让我好好‘孝敬’您一下吧。”
大蛇丸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冰冷而疯狂的笑容。他不再废话,双手迅速结出一个个复杂、邪恶、充满死亡气息的印记,然后,猛地将双掌,狠狠拍在了脚下的屋顶之上!
“秽土转生!”
“轰!轰!”
屋顶的地面,猛然破开两个大洞!两具刻画着繁复符文的陈旧棺椁,带着浓烈的黄泉气息与尘土,破土而出,竖立在了大蛇丸与猿飞日斩之间!
棺盖之上,赫然用古朴的字迹,写着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初” 与 “二” !
猿飞日斩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不……不可能……你竟然……竟然敢……” 猿飞日斩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深切的悲痛,而剧烈颤抖起来。
“呵呵……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老师。” 大蛇丸的笑容越发狰狞,“面对您最尊敬、也是最强大的两位先代火影大人……您,准备好了吗?”
“嘎吱——”
“嘎吱——”
棺盖,缓缓滑落。
尘埃弥漫中,两道散发着如山如岳般恐怖威压、却又死寂沉沉的身影,缓缓睁开了他们那双空洞、却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眼睛。
木叶的创始人,忍者之神——千手柱间。
木叶的二代目,禁术大师——千手扉间。
以秽土之身,降临于此。
师徒对决的舞台,已然搭好。而整个木叶,已然笼罩在守鹤咆哮、秽土肆虐、与师徒死斗的,三重毁灭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