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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事无意中提起,周五晚上看到林晓和同屋一个男生一起去吃饭时,我手里的笔 “啪嗒” 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我强装镇定地捡起笔,心里却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掀起层层涟漪。我实在想不明白,那男生虽说只比她大一岁,却早已成家,而且相貌平平,个子不高,还带着点憨态,她怎么会愿意和他一起吃饭呢?同事还说,当时好像还有其他人在场,可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人一同上了一辆的士,并排坐在后座,那样子怎么看都显得格外亲近。
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恨涌上心头,我真想立刻冲到林晓面前,问个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和一个已婚男人走得这么近?难道就不知道避嫌吗?可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呢?我既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恋人,不过是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同事,我的关心在她眼里,或许只是多余的干涉。
第二天工作时,我故意提起那个男生,装作不经意地说:“那个小李最近好像又胖了点,看着圆滚滚的,像个胖墩墩。” 话音刚落,林晓就立刻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满,以质问的口气回应我:“张哥,你怎么这样说他!他只是壮实,不是胖。”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没了好气,心里的酸意更浓了,立刻反问:“我还不能说他两句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见我口气严厉,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吭声,低下头继续整理文件。
可我的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意,仿佛置身于老陈醋酿造厂,连呼吸都带着一股酸味。我担心她太过单纯,看不清人心,被那个男生的表面功夫迷惑,可她却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意识到男女之间需要保持距离。真不知道她这样是真傻还是假傻,都二十六岁了,本应懂事明理,可她的许多行为却让人难以捉摸。有时我甚至会胡思乱想,觉得这女孩子有些狡黠,似乎懂得利用别人的好感,有成为大众情人的征兆。可每次这样想,我又会立刻否定自己 —— 她那么单纯,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呢?一定是我想多了。
今早七点,领导突然安排林晓去参加一位同事父亲的葬礼。其实按道理来说,她和那位同事交情不深,本不用去,只是老领导怕去的同事太少,场面不好看,便下了行政命令,让几个年轻同事一起过去。昨晚她本应早早回家休息,养足精神应对今天的事,可我看她的步数,直到十二点才停止增加,显然又出去闲逛了。她这玩性可真是不小,也不知是和谁一起出去的,我虽嘴上说着 “不想知道她的行踪”,可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别遇到什么麻烦。
今早气温骤降,寒风刺骨。六点四十左右,我就看到林晓走进了单位大门,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羽绒外套,拉链还没拉到顶,露出里面的浅色毛衣。我见了,赶忙走上前,叮嘱她:“今天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快把外套拉好,不行就回休息室再加件衣服。” 她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上那件昨天值班时没来得及换的薄太空棉短袄,也关心地说:“张哥,你穿这个也会冷吧?” 听到她的关心,我心里一暖,连忙回答道:“我里面穿了厚毛衣,不怕冷的,你赶紧去加件衣服,别冻着了。”
随后,她便转身去了休息室,没过多久就出来了,身上换了一件毛毛的暗灰黑色长大衣,衣领高高竖起,把半张脸都遮住了,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从外面完全看不出她婀娜的身材。殡仪馆的仪式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匆匆走向停在路边的大巴车。那天天气格外晴朗,东方的太阳已升至半空,金色的阳光洒满郊外的山坡、草木、公路和建筑,把一切都照得暖洋洋的。虽有些微风拂过,却并不觉得寒冷,反而让人感到格外惬意。
回城的路上,林晓坐在靠窗的位置。大概是怕冬日的暖阳晃眼,她费力地解开窗帘束带,把深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然后便把头靠在冰冷的窗户玻璃上,闭上眼睛开始打盹,也不与坐在旁边的女生交谈。看着她疲惫的模样,我心想,她昨晚肯定没睡好,中午可得好好补一觉,不然下午工作该没精神了。我坐在她后面几排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她略显凌乱的头发 —— 想必是今早起得太急,没怎么打理。好在前几天她刚把头发剪短,还烫了个小卷的造型,倒也不算太乱,反而多了几分慵懒的可爱。
突然,我发现她头发中有一小截白色的断发,格外显眼,大概是烫头发时不小心弄断的。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冲动,很想用手帮她把那截断发拿掉,可碍于周围还有其他同事,终究还是忍住了。但就在那一瞬间,我心中对她的爱意,却愈发浓烈,像快要溢出的潮水,几乎要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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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一起工作的这些日子,早已成为我难以割舍的感情寄托。我常常会忍不住想,未来会怎样呢?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变化吗?这份藏在心底的情愫又能持续多久,才能解开我与她之间的心结?我知道,这份感情早已成为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所以我格外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刻,细细品味着与她有关的每一个细枝末节,不愿错过任何一丝一毫。
这几天,林晓天天晚上都出去玩,而且一连两天都玩到十一点才回家,步数每天都超过一万。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恋爱了?不然怎么会玩得如此不亦乐乎,连往日里最爱的懒觉都不睡了。以前她总是整天窝在家里,很少出门,我还担心她一个人太无聊,想劝她多出去走走;可现在她天天往外跑,我又开始嫌她玩得不着边际,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在外不安全。这种矛盾的心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昨天讨论工作时,我因为心里还惦记着她和小李吃饭的事,便忍不住当面调侃了她几句:“你最近倒是越来越忙了,天天晚上都有活动,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她一听,立刻气鼓鼓地反驳我,说了许多话,大意是她只是和朋友正常聚会,没什么特别的,那义正词严的样子,像极了被冤枉的小孩。说到激动处,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明亮如水,额前的碎头发不时被嘴里呼出的热气吹起,轻轻晃动。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不仅不生气,反而对她喜爱至极。心里想着: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敢怼我了,可我却一点都不恼,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格外鲜活可爱,真是拿自己没办法。或许,我就是喜欢她这份不掩饰、不做作的真实吧。
一周的最后一天,下午公司组织外出参观,之后还要去看电影。大多数同事都觉得既能不用上班,又能免费娱乐,何乐而不为,于是写字楼里几乎走空了。而林晓本就不喜欢看电影,加上手头还有一份紧急的报表要做,便主动申请留下来。整个下午,办公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当然,我也是听说她不去,才找了个 “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的借口,决定留下来。其实我心里就是想多陪陪她,时不时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
下午上班五分钟后,我独自走过静悄悄的楼道,心里还在嘀咕:她会不会因为没人打扰,还在休息室睡觉呢?毕竟她昨晚又睡得很晚。可等我走到她办公室门口时,却看到她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了。我轻轻推开门,她刚好从休息室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睡意朦胧,眼睛半睁着,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如今,我对她的状态,凭感觉的时候多过仔细观察。或许是相处久了,我总能轻易察觉到她的疲惫与开心。我走近她,想和她商量报表的修改意见,刚靠近,就闻到她身上带着一股起床后的淡淡气息 —— 清淡的发香中夹杂着一丝温暖的味道,透着一股让人神智恍惚的力量,仿佛要将我也拉进她尚未完全清醒的梦境里。
她因为常常晚睡,中午浅睡一会儿对她稍有帮助,所以到了下午,她的眼神就变得明亮清澈,说话办事也比上午干脆利落了许多。整个下午,她独自待在屋里,门紧紧关着,大概是想专心工作,不被打扰。我也没去打扰她,只是偶尔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时,会放慢脚步,听听里面的动静,确认她一切都好。
后来,她大概是觉得闷,把门开了一条缝。我见了,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她工作,和她商量如何把报表做得更好。说完正事,我却久久站在她身边,不愿离开,眼睛忍不住盯着她认真工作的侧脸 ——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唇微微抿着,模样格外动人。
她见我一直不走,虽说办公楼里此时已没其他人,但她还是觉得有些窘迫,于是放下手中的笔,礼貌地问:“张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些失落,却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故意板着脸说:“我走了,你要赶我走就直说嘛!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说完,我便像小孩子一样气鼓鼓地转身离开了。
整个下午,我只出去了一会儿,去楼下买了杯热咖啡,回来后就再也没进她的屋子,生怕再让她觉得不自在。直到下班过了五六分钟,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才走到她办公室门口,礼貌地告知她:“我要走了,你也早点下班,别太累了。” 她抬起头,莞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说:“张哥再见,路上小心。”
然而,这告别似乎太早了些。我走出单位大门后,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便在附近的街道上左转右转,故意放慢了回家的脚步。没想到,在等红绿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 是林晓。她穿着那件厚实的毛毛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站在我旁边,脸上没有一丝诧异,好像早就知道我会在这里似的。
我心里有些奇怪,忍不住问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平时这个点,你不都还在外面玩吗?” 她笑了笑,说:“报表做完了,也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昨晚没睡好。”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聊到学习,后来还聊起了大学时学过的西方经济学,谈到了边界效益这个知识点。没想到我们都学过这些课程,对很多观点都有认同感,聊天的氛围也变得格外轻松。
那一刻,年龄的差距仿佛瞬间缩小了,我们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平等起来,不再有上下级的隔阂,更像是朋友之间的随意交谈。走到小区门口,我们该分别了。她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说:“张哥,周末愉快!” 我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只有你过得好,我才会开心。” 她听到这话,脸颊微微泛红,抿嘴一笑,转身走进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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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两天,我故意用各种事情填满自己的时间 —— 陪女儿去书店、频繁地做家务、和朋友去钓鱼,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时不时地查看手机,留意着林晓的动态。周六晚上天气很冷,刮着大风,可她六七点多还是出门了,走了七千多步,直到十一点才回来。我看着她的步数,心里又开始担心:这么冷的天,她出去做什么?和谁一起?有没有穿足够多的衣服?
周日阳光明媚,公园里、街道上人流如织,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她的步数却几乎没怎么变化,想来是在家里窝了一整天,补觉或者追剧。我虽不太懂她的生活方式 —— 前一天还在外奔波,后一天就彻底宅家,可却能理解她的心情。或许,这就是年轻人的生活吧,随心所欲,不用被太多的规矩束缚。
周六下午,我去了原先上中学时住的老房子取东西。那栋楼已经很旧了,墙面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楼道里的声控灯还像以前一样,需要跺脚才能亮。屋子里的摆设也没什么大变化,桌子还是那张掉了漆的木桌,椅子还是那把摇摇晃晃的藤椅,充满了年代感。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我感触颇深。
我也是从艰难时期走过来的,知道生活的不易。当我看到门上的玻璃还贴着 2005 年年历的残片时,思绪瞬间回到了那一年。那年我已经上班四年,在公司里还算年轻,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而那时的林晓,才年仅八岁,正是需要父亲呵护的年纪,却早早失去了父亲的疼爱,家庭也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我忍不住在心里想:那时的我,怎么就没能早点认识她,走进她的生活呢?如果我能早点遇到她,或许就能给她一些关爱与温暖,帮她们母女度过难关,让她不再留有人生遗憾。可人世间这些阴差阳错的事,实在是折磨人心。我们总是在错过之后才懂得珍惜,在失去之后才想要弥补,可时光不会倒流,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怎样才能让人生更加圆满,少些让人唏嘘的遗憾呢?我想不明白,也找不到答案。
今日气温骤降,寒风呼啸,连窗户都被吹得 “呜呜” 作响。林晓也一改往昔偏好宽大粗肥服饰的风格,今天的装扮显得格外紧致利落。当她脱掉身上的羊毛大衣外套,露出里面的衣服时,我不禁眼前一亮 —— 上身是一件纯净的白色毛衣,领口是小小的圆领,衬得她脖颈修长;下身则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裤。
这条紧身裤,虽说并非那种专业的健美裤,仅仅是普通的纯棉材质,却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极为贴身。它巧妙地将她的优美曲线毫无保留地勾勒了出来,那些往日被宽松衣物所隐藏的美妙之处,此刻仿佛被聚光灯照亮,一一展现在我的眼前。
原本我曾以为她的臀部较为平坦,没什么曲线,可如今看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她的臀部虽不算大,却浑圆且丰满,还带着一股俏皮的翘感,走起路来轻轻晃动,为她的身姿增添了别样的韵味。再看她的双腿,又细又直,大腿修长而舒展,线条流畅;小腿则细腻精致,只是过于纤细,乍一看,真有些像两根修长的竹竿。这样的细腿,与她脚上穿着的大头高腰皮鞋搭配在一起,视觉上难免给人一种不太协调的感觉,可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可爱。
在我眼中,她的背影最是迷人。无论是走路时轻轻摇摆的身姿,还是下楼时小心翼翼的步态,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是在演绎一场无声的舞蹈,每一帧画面都能轻而易举地将我深深吸引,令我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然而,我却不敢肆意地多看,内心满是担忧 —— 生怕被其他同事瞧见我的目光,指责我行为不正经,对年轻同事有非分之想。所以,我只能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瞧上两眼,便赶忙转身离开,将这份心动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察觉。
回想起过往的三年,我觉得林晓对我实在是包容至极。要知道,我和她父亲的年龄相差不大,按道理来说,我们之间应该有很深的代沟,很难真正亲近起来。可在这长达三年的相处时光里,她竟能逐渐放下防备,与我亲近起来,和我像同龄人那般,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我们既能聊工作上的烦心事,也能聊生活中的小趣事,言语间亲昵自然,甚至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传递出彼此的情谊。这般融洽的关系,实在是难能可贵。
对我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福气呢?我打从心底里珍视这份特别的感觉,它早已如同一股温暖的溪流,悄然融入我的生活,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我工作疲惫时,想到她的笑容,我就会重新充满动力;在我心情低落时,想到她的声音,我就会渐渐平复下来。这份感情,支撑着我度过了那些平淡或波澜的日子,让我的生活变得格外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