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为情所困 第83章 欲望与克制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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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灯光泛着冷白的光，我远远看见林晓抱着文件夹走来，脚步不自觉地顿住，心跳骤然加快。等她走近，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林晓，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份方案草稿想让你看看。”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好的，张哥。” 那声 “张哥” 依旧温顺，却让我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躁动。

进了办公室，我反手把门虚掩，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早就准备好的方案草稿 —— 纸特意选了最小号的，就是想找个由头靠近她。我把纸递过去，不等她站稳，就借着 “指给她看重点” 的名义，一步步朝她挪过去。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我靠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指着办公桌的方向道：“张哥，你站那边说就行，别过来。”

我心里的那点念想被戳破，只好停下脚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嘴里却故意轻声抱怨：“就想闻闻你头发的香味，又不做什么，你也太小气了。” 她没接话，目光落在那张纸上，眉头渐渐蹙起 —— 方案里故意设计了几处复杂的逻辑，就是为了让她陷入沉思。果然，没过几秒，她就全神贯注地研究起来，连我又悄悄迂回到她身边都没察觉。

鼻尖渐渐萦绕起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脖颈间若有若无的清香，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像被羽毛轻轻挠着，又痒又酥。这次她没有像刚才那样躲开，只是握着纸张的手指微微收紧。等我把方案里的重点说完，她立刻收起纸，说了句 “那我先去整理了” 就要走。我却没忍住，往前凑了凑，头几乎要碰到她的脸，又想再闻那股让我着迷的香气。她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里的文件夹都晃了一下，转身就往外跑，连门都没顾得上关严。我站在原地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得逞的痛快，可笑着笑着，心里却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 这样的挑逗，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占有欲在作祟？

后来有一次，她主动来找我谈工作上的事。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站在桌前，认真地汇报着事项，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总不能一直这样调戏她，毕竟她是来工作的。于是我强迫自己正襟危坐，听她说话，可目光却像不受控制的雷达，总是不自觉地扫过她娇美的脸蛋。忽然，我注意到她脸颊上有两粒细微的异物，大概是刚才在走廊里沾上的灰尘。我心里一软，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道：“林晓，你鼻子旁边和脸颊上各有一粒小渣子，让我帮你拿掉吧。” 说着就起身要伸手。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格格笑，一边往后退，一边自己伸手去摸脸颊，笑着说：“不用啦张哥，我还是去卫生间照照镜子自己弄吧。” 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连汇报的尾音都带着笑意。我看着她的背影，手指还停在半空中，心里满是甜蜜 —— 这样猫捉老鼠般的游戏，像一剂调味品，给枯燥平淡的工作生活添了无尽的乐趣。别人都盼着早点下班，我却天天盼着来公司，盼着能和她这样打打闹闹，这份持续不断的情感滋润，让我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满足。

可我有时确实太猴急了，一见她就像狼见了肉，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或许是我的急切让她产生了逆反心理，有一次她刚进门要跟我说事，我就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噌” 地一下跳起来往她身边凑。她脸色瞬间变了，语气也严厉起来：“张哥，别过来！” 我被她的严肃吓了一跳，那股子冲动瞬间蔫了下去，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听她说。听说她等会儿要出门办事，我又像个淘气的孩子，忍不住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呗。” 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我没办法，只好收起那点小心思，乖乖地站在那里听她安排，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下午的时候，她来来回回出去了好几趟，临近下班还没回来。我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坐立难安，忍不住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份文件要跟你对接。” 消息刚发出去，我就从办公室窗户里看见她的车拐进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我赶紧又发了一条：“看见你车了，不用回复了。” 后来她跟我说，当时看到消息还一头懵，不知道我怎么突然知道她回来了，我只是笑着不解释，心里满是小窃喜 ——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关注她的动向。可中午的时候，我听说她去公司附近的公园散步，特意找了个借口也去了公园，却没看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和谁在一起，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意，连公园的风景都觉得没那么好看了。

那天，我们聊完工作，我脑子一热，顺口问她：“林晓，你怎么不穿裙子呀？穿裙子肯定好看，也能让我心驰神往一些。” 我原本只是随口调侃，没多想，可话一出口，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皱着眉头，语气带着恼怒：“张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病啊？要不要我录音下来，让大家听听你说的话？”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热情，让我下不来台。我赶紧解释：“林晓，你别误会，我就是说实话，是真情实感，没有别的想法。” 可她根本不听，依旧板着脸，眼神冷若冰霜，还说：“张哥，我觉得你心理有问题，以后还是注意点分寸吧。” 我站在原地，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那股热情如火的倾诉，竟然变成了她眼里 “流氓的表白”。我感觉自己像一下子从万丈高楼跌落，满心都是万念俱灰 —— 这些年我对她的付出，那些默默的照顾、偷偷的关心，难道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堪？仿佛全都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冷静下来后，我又开始反思：或许是我说的话太过分了，“穿裙子”“心驰神往” 这些话确实带着点暧昧，让她误以为我想玷污她。毕竟之前她对我的调戏一直没有太多抗拒，甚至偶尔还会配合，那种隐约的陶醉感，让我误以为可以跟她多说些心里话，可这次她却勃然大怒，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我们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在玩火，像在悬崖边跳舞，早就该适可而止了。这次的冲突，或许也是个契机 —— 我们之间确实该拉开距离了，不然迟早会出问题。我甚至想，以后我们见面可能只会默默地走过，不再有多余的交流，但这段日子里的点滴，却永远不会忘记。还是让彼此都静默下来，让时间去冲淡或者沉淀这段感情，至于未来，就交给老天安排吧。

中午的时候，我给她发了一份工作上的文件，想借此缓和关系，可她半天都没回复。我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在微信上点了 “拍一拍”，还特意点名：“林晓，看到文件了吗？回复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我心里的气才顺了些，心想：这丫头真是得敲打敲打，不然越来越没礼貌了。看来，跟她正经起来，保持严肃认真的关系，才是正确的路。

我甚至想过，干脆彻底斩断和她的联系，从此各自安好，不再刻意制造交集。可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割舍？那些缠绕在心里的情愫，像细密的蛛网，千丝万缕，根本理不清，斩不断。只是我们的关系，好像悄然变了味 —— 曾经纯粹的爱恋，渐渐掺杂了别的东西，变成了充满算计的利益交换。我不再相信一见钟情的浪漫，也不再信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久见人心” 这样的话。我突然觉得，这世间所有的共识，本质上都是利益交换达成的 “双赢”。我和她的关系，终究还是落入了我曾经鄙夷的世俗窠臼里，这让我满心消沉，对纯粹的情感彻底失去了信心，甚至觉得这辈子都很难再遇到真正纯粹的感情了。

可没想到，下午她竟然主动来我办公室谈事，神态温柔，举止积极，脸上带着笑意，仿佛早上的冲突从未发生过。我也压下心里的失落，表现得豁达大度，和她专注地讨论工作。在外人看来，我们之间毫无隔阂，就像普通的同事一样，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彼此心里的裂痕已经悄然蔓延，慢慢侵蚀着曾经的信任 —— 此刻的交谈，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开始。

她今天穿了一件嫩黄色的针织衫，搭配深蓝色的冰丝长裤，头发高高束起，发尾轻轻垂在颈后，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知性，满是书卷气。可我越看她这副清纯的模样，心里就越觉得发腻。我清楚地知道，在这纯净的外表下，她早已洞悉社会的阴暗面，甚至有时会刻意营造出单纯的假象。我忍不住笑着调侃她早上对我的责骂，她却一脸茫然地否认：“张哥，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我把她早上说的 “有病”“思想有问题” 复述了一遍，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脸颊微微泛红。我故作洒脱地摆摆手：“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替她化解了尴尬。可我心里却很清楚：明明是我有错在先，为什么现在她反倒显得理亏？这背后，不过是权力在作祟。我身处公司的管理层，掌握着一定的权力，而她处于被支配的地位，我们之前那些看似温情的相处，终究没能摆脱这层微妙的上下级关系。想到这里，我满心怅惘 —— 曾经我心里那个圣洁质朴的她，像晨雾一样，在阳光下渐渐消散了。难道这世间，真的没有纯粹的情感吗？难道这就是生活最真实的样子？

日子还在一天天往前走，我和她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天都要在工作和生活的重叠中相遇。我无数次想，该怎么平衡这段微妙的关系？思来想去，与其继续这样猜来猜去，打哑谜，不如敞开心扉，坦诚地谈一次。毕竟她早已不是懵懂的少女，处理复杂的情感问题，她应该有自己的分寸。

那天，等她走进我的办公室，我沉默了片刻，目光有些躲闪，心里带着几分愧疚，率先打破了寂静：“林晓，我觉得，我们有些话，应该摊开来说清楚。” 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默许我继续说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自问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说完，我试探性地看向她，希望能得到她的肯定。可她只是直直地盯着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开口反驳，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解释：“我对你的喜欢，是自然而然产生的，没有丝毫刻意，这份感情很纯粹，没有掺杂任何杂念。或许有时候，我的表达方式太热烈了，让你觉得不舒服……” 她先是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认同我的说法，可转瞬又摇了摇头，那模棱两可的反应，让我心里满是疑惑。但此刻，主动权还在我手里，我只好接着说：“我们认识四年多了，你对我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我向来行事端正，从来不会随便跟女孩子调笑嬉闹，甚至会刻意保持距离。就像上次和小赵他们一起出差，全程我们交流不超过一百句话。”

她突然笑了，打断我的话：“张哥，你这话可不对，小赵跟我说，你们在火车上聊得不少呢。” 我赶紧解释：“火车上我一早就四处走动，几乎没在座位上待着，下午才坐下休息，要么是她睡觉，要么是我睡觉，就算说话，也都是关于工作的事，没有别的。” 她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恋人之间化解了误会一样。

我语气愈发诚恳：“或许我对你的喜欢，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然怎么会这么自然，这么亲切？以后，我一定会克制自己的情感，不会再让你感到难堪。” 她这次主动接过话茬，轻声说：“张哥，我明白你的心意，所以之前才一直有所保留。只要你能把握好分寸，不过度，就没问题。” 我连忙点头，心里清楚，她这番话不仅是对我的认可，更是为我们未来的相处，铺了一条温和的路。也是在这一刻，我第一次郑重又清晰地对她说出：“林晓，我喜欢你。” 她却神态自若，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平静地接纳了这份告白 —— 这份我早已用行动表达过无数次的心意，她没有丝毫抗拒，也没有半分惊慌。

上午的时候，她拿了一张要上报的表格给我看，我大致扫了一眼，觉得没问题，就同意上报了，之后注意力就全放在了她身上，根本没仔细看表格里的细节。下午，她又拿着那张表格来找我，说：“张哥，我把表格改了一下，之前有个数据错了。” 我笑着打趣她：“这么说，上午给我看的表格有问题，你后来才发现的，对不对？” 她白了我一眼，明目张胆地承认：“是呀，那您当时不也没看出来吗？”

她的话像一根小刺，一下子把我噎得差点没喘过气来。我又气又笑，假装恼怒地说：“我要掐你，我要掐你！” 可手却只是抬了抬，没有真的碰到她的胳膊。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打算，我只好无奈地教诲她：“我主要是负责指引方向，把握大局，怎么会对这种细枝末节一一查看呢？” 她却不服气，噘着嘴反驳：“这都是最基本的事情，您也应该了解一下呀！”

我知道，她现在是恃宠而骄，信心越来越足了，只好作罢，哀叹道：“你知道吗？我对你根本没办法生气，就算你骂了我，我也不生气，何况这点小事，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立刻瞪着杏眼反驳：“谁说我骂你了？张哥，你可不能乱说！” 说完，转身轻飘飘地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头 —— 或许，这样带着烟火气的拉扯，才是我们之间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