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为情所困 第14章 二十岁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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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听到林晓轻声喊 “张哥”或“明远哥”，张明远的心都会像被温水浸过一样，软得一塌糊涂。这声称呼里带着小姑娘的乖巧与依赖，可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 他们之间隔着二十岁的鸿沟。他常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林晓和同事说笑的身影，暗自琢磨：她不过是个眉眼干净、带着点学生气的普通小姑娘，自己怎么就陷得这么深，白天满脑子是她，夜里连梦都是她的模样？

思来想去，他只能归为 “缘分” 二字。这份感情像深埋在心底几十年的陈酒，在遇见林晓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这样炽热的心动。过去的日子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直到林晓出现，那道尘封的情感闸门突然被冲开，汹涌的爱意裹挟着他，既有冲破禁锢的酣畅，也有对未来的忐忑。他常常觉得，能在这个年纪遇到这样一份感情，是命运格外的馈赠，让他枯燥的人生突然有了奔头，也让他真正明白，人世间的留恋，从来都藏在这些不期而遇的美好里。

可欢喜之余，更多的是清醒的自我审视。林晓正处在人生最明媚的年华，眼里闪着对爱情的憧憬，她想要的如意郎君，定然是和她年纪相仿、能并肩看遍风景的人，绝不会是自己这样一个两鬓已染上风霜的中年人。他不止一次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她的芳心？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爱情从不是单靠热情就能维系，既需要日复一日的陪伴，也需要能给她安稳生活的物质基础。而现在的自己，能做的不过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努力在她面前扮演好 “明远哥” 的角色 —— 听她聊工作里的烦恼，帮她解决生活中的小麻烦，让她在和自己相处时能卸下防备，愿意把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

林晓是个简单又善良的姑娘，对世界抱有纯粹的期待，也常常为生活里的小事困惑。张明远心甘情愿做她的 “顾问”，她纠结要不要报名专业考试，他帮着查资料、分析利弊；她吐槽租房遇到的麻烦，他四处打听靠谱的中介。只是很多时候，他也会因自己的能力有限而懊恼 —— 他没法立刻帮她解决所有难题，没法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好在林晓从不挑剔，她的生活简单得像学生时代，每天两点一线，下班要么回家看书，要么留在办公室学习，偶尔和朋友小聚，从不对物质有过多要求。看着她偶尔因烦恼皱起的眉头，张明远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心里盼着有一天，自己能真正成为她的依靠。

他的情绪早已和林晓紧紧绑在一起。她在部门会议上被领导表扬，他比自己获奖还开心，偷偷在心里为她喝彩；她因为工作失误偷偷抹眼泪，他的心情也跟着沉下去，赶紧找机会安慰她、帮她补救。林晓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沉闷的生活，让他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有活力起来。他多希望林晓能明白这份深藏在 “明远哥” 身份下的真心，多希望他们能跨越年龄的距离，在这世间相互陪伴，一起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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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张明远去找林晓送文件，她正对着电脑处理报表，神情专注又严肃。他没忍心打扰，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她。这张脸他看了无数遍，可每次看还是觉得不够 —— 她没化妆，皮肤透着自然的光泽，眉宇间带着未经世事的纯净，没有丝毫矫揉造作。比起那些浓妆艳抹、刻意营造 “精致感” 的都市女性，林晓就像一片未经雕琢的璞玉，又像一片纯净的处女地，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呵护。

张明远知道，林晓出身普通家庭，却是家里的宝贝疙瘩，被母亲宠着长大，骨子里藏着良好的教养。她的举止姿态格外优雅，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每次和她一起在公司餐厅吃饭，她总是膝盖并拢，就算穿裙子，也会轻轻拢着裙摆，小腿的曲线在这样的姿态下显得愈发柔美；偶尔翘起二郎腿，也会先把裙子整理平整，从不会让裙摆被压得皱巴巴的。反观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吃饭时随意岔开腿坐，对比之下，林晓的优雅更让他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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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周日要参加专业考试，最近这段时间，她下班后总留在办公室学习到很晚。有次聊天时她跟张明远抱怨，家里太安逸，一坐下就想刷手机，根本静不下心，只能躲在办公室里，逼着自己专注备考。

张明远听着心疼，特意去超市买了她爱吃的坚果和巧克力，想着等她学习累了，能垫垫肚子、解解乏。每天下班铃响后，他都会在自己办公室多待五六分钟，等楼道里的脚步声、说话声渐渐变小，才提着装满零食的袋子，轻手轻脚地往林晓的办公室走。

走到门口时，他发现门紧紧关着，透过门缝往里看，黑漆漆的一片，像是没人在。张明远的心猛地一沉，失落感瞬间涌了上来 —— 难道她今天提前走了？可他又不死心，轻轻拧了下门把手，没想到门竟然没锁。他一边敲门，一边慢慢推开门，嘴里还喊着：“晓晓，你在吗？”

门开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又惊又笑 —— 办公室里一盏灯都没开，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光，林晓正坐在屏幕前，借着光认真看书。“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灯啊？” 张明远忍不住笑出声，心里却犯嘀咕：她明明知道自己下班后会来转一转，难道是怕被打扰，才特意关了灯躲着他？

林晓听到声音，抬头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按亮了桌前的台灯。“明远哥，你怎么来了？” 她的脸颊有点红，像是被抓包的小调皮。张明远把零食递过去，笑着说：“看你学习辛苦，给你带点吃的，累了就垫垫。” 林晓连忙推辞，还拿出手机要给他转账：“明远哥，这怎么好意思，我给你钱。”

张明远摆了摆手，没接她的手机。他心里其实特别想跟她说：“这点东西算什么？要是真要算，说不定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得用一辈子来还呢。” 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 他怕吓到林晓，怕破坏了现在 “明远哥” 的身份。

看着林晓把零食放进抽屉，又低头继续看书，张明远没多停留，只叮嘱了句 “别学到太晚，注意眼睛”，就轻轻带上门离开了。走在空旷的楼道里，他忍不住想：女孩子的心思可真难猜，她关着灯学习，到底是怕打扰，还是有别的想法？可不管怎样，能为她做这点小事，能看到她安心学习的样子，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