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黑风山比半年前更加阴森。
踏入山林不久，林夜就察觉到异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草木多有被啃噬的痕迹，一些树干上还留有深深的爪痕。这些爪痕比普通妖狼的更大、更深，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
“变异程度不轻。”林夜蹲下身，手指轻触爪痕。
破妄灵瞳运转，他能看到爪痕中残留着一丝暴戾的妖气，这妖气中还混杂着某种……阴冷的能量波动。
“像是被外力催化导致的变异。”林夜皱眉。
普通妖兽变异，多是吞食了天材地宝或长期生活在特殊环境中。但这种变异通常循序渐进，妖气相对纯粹。而眼前这些爪痕中的妖气，却带着明显的外来干预痕迹。
“会是幽冥道的手笔吗？”林夜心中警惕。
他起身继续深入，同时将破妄灵瞳的感知范围扩大到极限。十五丈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行至半山腰时，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夜身形一闪，藏到一块巨石后。
三头灰毛妖狼从林间走出。它们体型比普通妖狼大了一圈，肩高足有五尺，獠牙外露，眼中泛着不正常的红光。最引人注目的是，每头妖狼的额头都有一道暗红色的竖纹，隐隐有微光流动。
“果然是变异种。”林夜屏息观察。
三头妖狼在空地停下，其中一头仰头嗅了嗅，忽然转向林夜藏身的方向，低吼一声。
被发现了！
林夜并不意外。变异妖狼的嗅觉和感知远超普通同类。他从容从巨石后走出，秋水剑已握在手中。
三头妖狼呈品字形包围过来，眼中凶光闪烁。
“正好拿你们试剑。”林夜眼神一凝。
最先扑来的是左侧妖狼，速度快如疾风，利爪直取林夜咽喉。
林夜不退反进，侧身避过爪击的同时，秋水剑斜刺而出。
“云起式——云雾缭绕！”
剑光分化，三道虚实难辨的剑影笼罩妖狼。妖狼本能地挥爪格挡，却只击中虚影。真正的剑锋已悄然刺入它肋下。
噗嗤！
鲜血迸溅。但妖狼凶性大发，不顾伤势，扭头就要咬向林夜手腕。
林夜手腕一抖，剑身震颤，混沌灵气顺着剑锋涌入妖狼体内。
“吼——”
妖狼发出凄厉的惨嚎。混沌灵气在它体内横冲直撞，侵蚀血肉经脉。短短三息，这头妖狼就倒地抽搐，气息迅速衰弱。
“混沌灵气的侵蚀效果，比预想中更强。”林夜心中暗忖。
另外两头妖狼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狂暴。它们同时扑来，一左一右，配合默契。
林夜踏步前冲，身如游龙。秋水剑化作一片剑幕，将两头妖狼的攻势尽数挡下。剑锋与利爪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炼气五层的妖狼，肉身强度却堪比六层。”林夜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反震之力，“变异让它们全方位强化了。”
他不再试探，剑势一变。
“雨落式——细雨绵绵！”
剑光如雨，细密连绵。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妖狼的要害：眼睛、咽喉、关节。两头妖狼虽然皮糙肉厚，但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下也渐渐不支，身上多出数十道伤口。
林夜抓住一个破绽，剑锋一挑，刺入一头妖狼的眼窝，直贯大脑。
另一头妖狼见同伴毙命，竟然转身就逃。
“想跑？”林夜冷哼一声，左手掐诀。
混沌灵火自掌心涌出，化作一条灰色火蛇，瞬间追上妖狼，将其吞没。
妖狼在火中挣扎惨叫，几个呼吸后便化为灰烬，只剩一颗核桃大小的妖丹滚落在地。
林夜收剑，走到三具狼尸旁，以留影符记录。随后剖开第一头妖狼的腹部，仔细检查。
内脏已经严重腐蚀，经脉枯萎。混沌灵气的侵蚀性远超他的预计，几乎相当于一种剧毒。
“若是用在修士身上……”林夜心中凛然。
这手段过于霸道阴毒，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轻易使用。
他将三颗妖丹收起，继续向山顶前进。
越往深处走，遇到的妖狼越多。从三五成群，到七八只一起。林夜且战且走，不断磨练剑法与实战技巧。
云起式从“云雾缭绕”到“云海翻腾”，再到“云散月明”，三式变化愈发纯熟。
雨落式也从“细雨绵绵”进阶到“骤雨倾盆”，剑势更加凌厉。
最让林夜满意的是混沌灵火的运用。这种诞生于玉珏空间的特殊火焰，可刚可柔，能焚万物也能滋养灵性。他尝试将灵火附着于剑锋，创造出“混沌火剑”，威力暴增，但消耗也极大，只能作为杀手锏。
战斗间隙，林夜会仔细检查每一头妖狼的尸体。他发现所有变异妖狼额头的暗红竖纹都一模一样，这绝非自然变异能形成的。
“像是某种‘标记’或‘禁制’。”林夜用玉简拓印下纹路图案。
第三天傍晚，林夜抵达黑风山主峰。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山顶平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洞穴，洞口散落着大量白骨，有人骨也有兽骨。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狼巢。”林夜隐在一块岩石后，观察洞穴。
洞口有两头格外壮硕的妖狼守卫，肩高超过六尺，气息达到炼气七层。洞内隐约传来低沉的狼嚎，听声音至少还有十几头。
最麻烦的是，林夜在洞穴深处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头狼，至少炼气八层，而且变异程度更深。
硬闯不是明智之举。
林夜沉思片刻，有了计划。
他悄悄退到百丈外，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样材料：一截阴魂木、三块赤火石、一小瓶妖兽精血。
这是他从《古符残解》中学到的一种简易阵法——“血引迷踪阵”。此阵以妖兽精血为引，能模拟出强大妖兽的气息，吸引同类聚集。
林夜以指为笔，蘸着妖兽精血在地上刻画阵纹。阵纹繁复诡秘，完成后他将阴魂木置于阵眼，赤火石分列三角。
“起！”
混沌灵气注入阵眼，阵法被激活。
一股浓烈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妖兽气息”从阵法中散发出来，迅速扩散。
洞穴方向立刻传来骚动。
很快，十几头妖狼从洞中涌出，在头狼的带领下朝阵法方向冲来。那两头守卫也跟了过去。
林夜嘴角微勾，身形如鬼魅般掠向洞穴。
进入洞穴的瞬间，腥臭味几乎令人窒息。洞内空间极大，深处堆着大量干草和骸骨。林夜目光一扫，锁定了几处异常。
首先是洞壁上刻着一些简陋的符号，与妖狼额头的竖纹同源。其次是角落里有几个破碎的玉瓶，瓶身残留着暗红色液体，散发出与妖狼体内相似的阴冷能量。
“果然是人为催化。”林夜迅速收集证据。
就在他准备深入探查时，洞外传来愤怒的狼嚎——头狼发现自己中计了！
林夜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外冲。
刚到洞口，就与返回的头狼迎面撞上。
这是一头通体银灰的巨狼，肩高七尺，双目赤红如血，额头的竖纹已变成深紫色。它死死盯着林夜，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炼气八层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在它身后，十几头妖狼已将洞口团团围住。
“被包饺子了。”林夜握紧剑柄，面色凝重。
头狼没有立即进攻，而是缓缓踱步，似乎在评估猎物的实力。这种智慧，已经远超普通妖兽。
林夜心念电转。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他目光扫视四周，忽然注意到洞口上方有一片松动的岩层。一个计划迅速成型。
头狼终于动了。
它没有扑击，而是张口喷出一道暗红色的气刃，快如闪电！
林夜早有准备，身形一侧，气刃擦着衣角飞过，在身后岩壁上炸出一个深坑。
“威力堪比炼气八层修士的全力一击。”林夜心中一凛。
他不再犹豫，催动混沌灵火覆盖全身，整个人化作一道灰色流光，直扑头狼！
头狼眼中闪过不屑，抬爪拍下。利爪带着破空之声，足以拍碎巨石。
然而就在利爪即将击中林夜的瞬间，林夜身形诡异地一折，竟从爪下滑过，同时一剑刺向头狼腹部柔软处。
头狼反应极快，扭身避过要害，剑锋只在它肋下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但林夜的目的已经达到——混沌灵气顺着伤口侵入！
头狼浑身一颤，显然感受到了那股侵蚀之力。它暴怒地狂吼，浑身银毛倒竖，额头竖纹紫光大盛。
“要拼命了。”林夜抽身后退。
头狼张嘴，连续喷出三道气刃，封死了林夜所有退路。同时它四肢发力，如炮弹般冲来，利爪直取林夜头颅。
生死一线！
林夜眼中寒光一闪，不退反进，迎着气刃冲去。
就在气刃临身的刹那，他身形一矮，几乎贴着地面滑过。三道气刃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全部轰在洞口上方的岩层上。
轰隆隆——
岩层崩塌，大量碎石滚落，正好砸向冲来的头狼。
头狼猝不及防，被数块巨石砸中，身形一滞。
就是现在！
林夜冲天而起，混沌灵火全部注入秋水剑。剑身爆发出刺目的灰蓝光芒，一股灼热与冰寒交织的诡异气息弥漫开来。
“混沌火雨——斩！”
一剑斩落！
剑光化作漫天火雨，每一滴“雨”都是压缩到极致的混沌灵火。火雨笼罩头狼，疯狂侵蚀它的皮毛、血肉、经脉。
头狼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在火雨中挣扎翻滚。它的护体妖气在混沌灵火面前如纸般脆弱，皮毛迅速焦黑，血肉消融。
但炼气八层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它竟硬扛着火雨，再次扑向林夜，眼中尽是疯狂与怨毒。
林夜面不改色，左手掐诀。
“爆！”
那些侵入头狼体内的混沌灵气，被他同时引爆。
从内部爆发的破坏力，远超外部攻击。头狼身体剧烈抽搐，七窍流血，最终轰然倒地，气息断绝。
周围的妖狼见头狼毙命，顿时陷入混乱。有的疯狂扑向林夜，有的则开始四散逃窜。
林夜强提一口灵气，剑光连闪，又斩杀三头妖狼。余下的终于胆寒，逃入山林深处。
战斗结束。
林夜拄剑而立，大口喘息。这一战消耗极大，体内灵气已不足三成。
但他眼中却有兴奋之色。
这是第一次独立击杀炼气八层的敌人，虽然取巧，但实战经验是无价的。
休息片刻后，林夜开始打扫战场。
头狼的妖丹有鸡蛋大小，呈深紫色，蕴含着浓郁的妖气和那种阴冷能量。他将妖丹小心收起，又收集了其他妖狼的妖丹。
随后，林夜回到洞穴深处，仔细搜索。
在头狼的巢穴——一堆铺着干草的白骨中，他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内藏着一枚黑色玉简和半块令牌。
玉简入手冰凉，材质非金非玉。林夜将神识探入，却受到一层禁制阻挡。
“筑基期级别的禁制。”林夜皱眉。
以他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强行破解。但玉简表面刻着一个符号——与妖狼额头的竖纹、洞壁上的符号，完全一致。
“幽冥道的标记。”林夜眼神一冷。
那半块令牌则是青铜质地，边缘有断裂的痕迹，正面刻着“地火”二字，背面是复杂的云纹。
“地火令？”林夜心中一动。
云霞宗的地火禁地，只有持有特殊令牌的弟子和执事才能进入。这半块令牌，很可能来自某个失踪的弟子或……内鬼。
他将两样物品贴身收好，又在洞穴中搜索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后，迅速离开。
下山路上，林夜没有再遇到妖狼。残余的狼群似乎已经逃散。
三日后，林夜回到云霞宗。
任务堂内，胖执事看到林夜交上的留影符和妖丹，眼睛瞪得滚圆。
“三十七头普通变异妖狼，一头头狼……全是你一个人杀的？”
“是。”林夜平静道。
胖执事倒吸一口凉气，重新打量林夜：“林师弟，你入门才半年吧？这实力……了不得，了不得！”
他迅速核算：“普通妖狼每头十贡献点，头狼五十，再加上任务基础奖励一百点，总共五百二十贡献点。另外，这些妖丹你可以自己留着，也可以卖给宗门——变异妖丹价格比普通的高三成。”
林夜想了想：“妖丹我留三颗研究，其余卖掉。”
“好。”胖执事很快办完手续，递给林夜一个储物袋，“这是四百贡献点的凭证，以及卖妖丹所得的一百二十块下品灵石。另外，由于你超额完成任务，任务堂额外奖励一瓶‘凝气丹’。”
林夜接过，道谢后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百炼谷，而是去了易市。
大比在即，他需要购买一些特殊的辅助材料。
在易市逛了一圈，林夜用刚得的灵石买了几样东西：一两“星纹铁”，这种金属能增强法器的韧性；三张“静心符”，用于炼制时稳定心神；一小瓶“地脉灵乳”，可临时提升灵气恢复速度。
正要离开时，林夜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摊位上摆着几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
破妄灵瞳微微发热。
他走过去，拿起一块石头细看。石头表面粗糙，入手沉重，内部隐隐有细微的银色光点流动。
“这是……”林夜心中一震。
《混元道经》中记载过一种稀有材料——“星辰砂”，乃天外陨石坠落后，经地脉温养万年所化，蕴含星辰之力与大地精华，是炼制空间类法宝的绝佳材料。
眼前这块虽然只是最原始的“星陨石”，需要提炼才能得到星辰砂，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摊主是个邋遢的老头，正在打瞌睡。
“前辈，这石头怎么卖？”林夜问道。
老头睁开惺忪睡眼，瞥了石头一眼：“十块灵石一块。这些破石头是老夫从坠星谷捡的，摆了一年没人要，你要就全拿走，给五十灵石就行。”
一共七块。
林夜毫不犹豫地付了灵石，将石头全部收起。
离开易市后，林夜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悄悄跟了上来。
是周通和那个丹鼎峰的李姓弟子。
“李师兄，就是那小子。”周通阴声道，“他刚从任务堂出来，看样子收获不小。”
李师兄舔了舔嘴唇：“炼气五层就能独自剿灭黑风山狼群，确实有点本事。不过越是这样，越不能留他成长起来。”
“师兄的意思是？”
“跟上。找个僻静处，试试他的斤两。”李师兄眼中闪过寒光，“如果实力一般，就直接废了。如果真有本事……就按原计划，在大比中动手。”
两人远远吊在林夜身后。
林夜走出易市不久，就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
破妄灵瞳虽然无法直接看透跟踪者的修为，但对恶意气息极其敏感。那两道目光如毒蛇般粘在背上，让他浑身不适。
“终于忍不住了吗。”林夜心中冷笑。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加速，反而故意走向宗门后山的一片僻静竹林。
那里人迹罕至，正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进入竹林后，林夜在一处空地停下，转身。
“两位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周通和李师兄从竹影中走出。
“林师弟好敏锐的感知。”李师兄阴恻恻地笑道，“不过有时候，太敏锐也不是好事——容易死得早。”
林夜扫了两人一眼。周通炼气六层，气息虚浮，明显是靠丹药堆上来的。李师兄炼气八层，气息阴冷凝实，是个劲敌。
“李师兄是吧？”林夜平静道，“丹鼎峰弟子，却插手百炼谷之事，是否管得太宽了？”
“宽不宽，不是你说了算。”李师兄一步步走近，“林夜，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废修为，退出大比，我可以留你一条命。否则……”
他手中多了一柄漆黑短刃，刃身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淬了剧毒。
周通也拔出一把长刀，狞笑道：“林夜，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百炼谷的资源，不是你这种乡巴佬配享用的！”
林夜笑了：“这就是你们的道理？弱肉强食？”
“修仙界本就是如此！”周通喝道，“少废话，受死！”
他率先冲来，长刀直劈林夜面门。
林夜不闪不避，秋水剑出鞘。
剑光一闪。
周通只觉得手腕一痛，长刀脱手飞出。紧接着胸口一凉，低头看去，一道剑痕从左肩斜划至右腹，鲜血喷涌。
“你……”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自己炼气六层，竟连一招都接不下？
林夜收剑，看向李师兄：“轮到你了。”
李师兄脸色阴沉下来：“看来我低估你了。不过也好，亲手扼杀天才，更有成就感。”
他身形一晃，化作三道虚影，从不同方向攻来。
这是身法类法术“幻影步”，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但在破妄灵瞳下，一切虚妄无所遁形。
林夜准确锁定真身，一剑刺出。
叮！
短刃与长剑碰撞，火星四溅。
李师兄被震退三步，眼中闪过惊骇：“你的力量……不对！这不是炼气五层该有的力量！”
“你猜。”林夜剑势展开，云起式与雨落式交替使用，剑光如云似雨，将李师兄笼罩。
李师兄毕竟是炼气八层，实战经验丰富。他很快稳住阵脚，短刃化作一片幽蓝光幕，将林夜的攻势尽数挡下。
两人在竹林中激烈交锋，剑气刀光纵横，大片竹子被拦腰斩断。
三十招后，林夜渐渐落入下风。
修为差距是硬伤。炼气五层与八层，灵气总量差了三倍有余。若非混沌灵气质量极高，他早就败了。
“不能再拖了。”林夜心念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
李师兄果然上当，短刃直刺林夜心口。
就在刃尖即将及体的瞬间，林夜身形诡异地一扭，险之又险地避过要害，同时左手一扬——
一蓬灰色粉末洒出！
李师兄猝不及防，吸入了少许，顿时感觉体内灵气运转滞涩。
“蚀灵散？你怎么会有……”他脸色大变。
这正是他准备用来暗算林夜的毒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夜冷笑，攻势陡然加快。
中了蚀灵散的李师兄实力大减，渐渐不支。他想逃，但林夜的剑光如附骨之疽，根本甩不掉。
百招后，林夜一剑挑飞他的短刃，剑锋抵在他咽喉。
“别……别杀我！”李师兄惊恐道，“我是丹鼎峰李长老的侄孙，杀了我，你会有大麻烦！”
林夜眼神冰冷：“说，你们在大比中准备了什么手段？”
“我……我不能说……”
剑锋入肉半寸，鲜血渗出。
“我说！我说！”李师兄彻底崩溃，“周通收买了一个负责分发材料的杂役，会在你的材料中混入‘爆炎石’碎片。一旦你炼制时温度过高，就会炸炉……”
“还有呢？”
“还……还有我炼制了三根‘蚀灵针’，藏在比试台的缝隙里。比试开始后，我会用控物术暗中激发，刺入你的穴位……”
林夜眼中寒光更盛：“好毒的手段。”
“我都说了，饶我一命！”李师兄哀求。
林夜沉默片刻，忽然收回剑。
李师兄如蒙大赦，转身就跑。
但才跑出三步，一道灰色火蛇从背后追上，将他吞没。
惨叫声只持续了半息，便戛然而止。原地只剩一小撮灰烬。
林夜走到周通面前。
周通已经吓得尿了裤子，跪地求饶：“林师弟，不，林师兄！饶命啊！都是李师兄逼我的！我愿意把我所有积蓄都给你……”
林夜俯视他：“你我本无深仇，但你屡次害我，今日更是要取我性命。我若饶你，日后必遭反噬。”
“我发誓！我发誓再也不与你为敌！”周通磕头如捣蒜。
林夜摇头：“誓言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剑光闪过。
周通捂着喉咙倒下，眼中满是悔恨与不甘。
林夜收起两人的储物袋，又用混沌灵火将尸体彻底焚化，不留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没有想象中的恶心或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就像斩杀妖狼一样，只是消灭威胁。
“这就是修仙路吗？”林夜望着自己的手。
弱肉强食，你死我活。
但他很快坚定了眼神。
“我的道，不是滥杀，也不是懦弱。是恩怨分明，是守护该守护的，消灭该消灭的。”
他收起杂念，迅速离开竹林。
回到百炼谷时，天色已暗。
竹屋内，林夜清点今日所得。
贡献点四百，灵石还剩八十，凝气丹一瓶，星陨石七块，以及从周通和李师兄储物袋中搜出的物品。
周通的储物袋里只有几十块灵石和几瓶普通丹药，不值一提。
李师兄的储物袋却让林夜惊喜：三百多块下品灵石，十几瓶各类丹药（包括那瓶未用完的蚀灵散），三根细如牛毛的蚀灵针，还有一本《丹毒手札》，记载了不少阴毒的药理和毒术。
最让林夜在意的是，储物袋角落有一个玉盒，盒内装着三枚龙眼大小的紫色果实，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紫纹朱果！”林夜眼睛一亮。
这是一种罕见灵果，服用后可大幅提升炼气期修士的修为，且无副作用。一枚就值上百灵石，且有价无市。
“这李师兄果然背景不简单。”林夜将朱果小心收好。
有了这三枚朱果，他有把握在大比前突破到炼气六层，甚至六层中期。
他将所有物品整理完毕，开始规划接下来的修炼。
距离大比还有一个月，他要完成三件事：
一、突破炼气六层；
二、炼制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法器；
三、将《云水剑诀》第二层“雨落式”练至大成。
时间紧迫，但林夜信心十足。
他取出一枚紫纹朱果服下，盘膝入定。
精纯的药力在体内化开，混沌气旋疯狂旋转，修为开始稳步提升……
竹屋外，月光如水。
百炼谷一片寂静，但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大比将至，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布局。而林夜不知道的是，今日竹林中的战斗，虽然处理得很干净，但还是被一双眼睛看到了——
青雨峰，听雨轩。
苏沐清站在窗前，手中一枚铜镜正显示着竹林中的画面。
画面里，林夜焚化尸体的最后一幕渐渐淡去。
“杀伐果断，心思缜密。”她轻声道，“林师弟，你比我想象的成长得更快。”
她收起铜镜，望向百炼谷的方向。
“不过，你可知那李长青的叔祖，是丹鼎峰脾气最暴烈的李炎长老？此事虽然暂时瞒过，但纸包不住火……”
“大比之时，恐怕不会太平了。”
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山雨欲来。
---
（林夜修为即将突破，新法器即将炼制。一个月后的大比，他将如何应对各方挑战？李长老的报复何时会来？幽冥道的阴谋又将如何发展？且看下章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