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修仙途！ 第14章 破镜立威

第十四章 破境立威，暗夜潜踪

回到清河镇家中，林夜先安抚了忧心忡忡的父亲，将采购的一些普通药材和少量银钱交给他，只说在黑山镇找到了些零散活计，还算顺利。

关上房门，隔绝外界。他迫不及待地取出了沉阴石和腐骨藤。

接下来的三日，林夜几乎足不出户。白日里偶尔露面，帮父亲做些轻活，大部分时间都宣称身体不适，在屋中“静养”。实则全副心神都投入了修炼之中。

沉阴石不愧是黑山矿坑深处的产物，内蕴的混沌能量精纯而厚重，吸收起来异常缓慢，却如滴水穿石，每一丝被玉珏暖流引导炼化、融入丹田的灰黑色气流，都让他的混沌气旋变得更加凝实、稳固。气旋的旋转仿佛带上了某种沉重而坚定的韵律，核心的淡灰色光点也逐渐染上了一丝沉凝的黑晕，如同星核。

配合沉阴石修炼的同时，他也不时以玉珏激发腐骨藤内那“向死而生”的奇异生机。这股生机如同最细腻的春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他经脉深处那些因常年淤塞、隐灵根未显而留下的细微暗伤与枯萎之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一种缓慢而深刻的蜕变，五脏六腑更加坚韧有力，气血运行越发顺畅，连五感都似乎被洗涤得更加通透。

到了第三日傍晚，丹田气旋已然膨胀到了极限，凝实得如同铅汞，旋转间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经脉中又有数处黯淡的灰点被引动，与气旋遥相呼应。炼气二层与三层之间的那层壁垒，已经薄如蝉翼。

林夜知道，时机已至。

他调整呼吸，心神晋入空明之境。左手紧握最后一块沉阴石碎片，右手掌心贴着腐骨藤，玉珏紧贴心口。本源呼吸法运转到极致，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疯狂汲取着沉阴石的厚重混沌之力，同时引动腐骨藤的奇异生机作为调和与滋养。

轰！

积蓄到顶点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那最后的壁垒狠狠冲去！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碰撞，那层壁垒在如此精纯凝实、根基雄厚的冲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悄然消融。

丹田之中，气旋骤然向内坍缩、凝聚，体积缩小了三分之一，却变得更加致密，旋转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与力量感。气旋核心，那点灰黑相间的光点，猛然亮起，稳定地散发着内敛的光华。更多的经脉被贯通拓宽，灵力（混沌元气）运行的路径更加通畅自如，灵觉覆盖范围，悄然扩大到了五丈方圆！

炼气三层，水到渠成！

不仅如此，在沉阴石与腐骨藤的双重作用下，他这次突破带来的不仅是灵力量的增长，更是肉身根基的一次飞跃式夯实。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暴增了数倍，身体轻盈而充满韧性，耳目聪明远胜从前，甚至能隐约内视到骨骼表面都泛着一层极淡的、与混沌气旋同源的灰蒙蒙光泽。

“总算……又进了一步。”林夜缓缓睁开眼，眸中神光湛然，旋即内敛。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稍定。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多一分实力，便多一分自保的可能。

他仔细体会着新境界的种种妙处，并开始尝试更精细地操控混沌元气。除了附着箭矢，或许还能尝试覆盖拳脚兵刃，甚至……尝试那《混元道经》后续隐约提及的、最简单的元气外放技巧？

就在这时，他灵觉微动，捕捉到院墙外不远处，传来极其轻微、却并非野兽或寻常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刻意放轻，带着一丝鬼祟，正在他家小院附近徘徊，似乎在观察什么。

不是父亲，也不是邻居。这脚步声很陌生。

林夜眼神一冷，悄然起身，如同一只灵猫般无声无息地贴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暮色笼罩下，只见一个穿着普通镇民服饰、但身形矫健、眼神闪烁的汉子，正假装路过，目光却不断瞥向林家小院，尤其是林夜的窗户。此人腰间鼓鼓囊囊，似藏有兵器，行走间下盘沉稳，显然练过武艺，甚至可能触摸到了一点炼气的门槛。

“盯梢的？”林夜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王腾的人？邪修余孽？还是其他什么人？自己刚刚突破，气息或许有瞬间外泄，被察觉了？

他不动声色，静静观察。那汉子绕了两圈，见院内毫无动静，似乎有些疑惑，最终悄悄退走，消失在巷尾。

林夜没有追出去。敌暗我明，贸然行动可能打草惊蛇。他默默记下了那汉子的体貌特征。

“看来，清河镇并未真正平静。”林夜回到床铺坐下，眼神幽深。王腾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邪修虽遁走，但其背后“主人”图谋古老禁地，未必会放弃。自己近来风头稍显，又因苏沐清的些许关注，可能已落入某些人眼中。

必须更加小心，同时也要展示一定的“价值”和“无害性”，避免被轻易拿捏或清除。

翌日，林夜如常出门，前往镇中集市，用剩下的银钱购买了一些结实耐用的麻绳、牛皮、以及一小罐特制的兽胶。他对外宣称，准备制作一批更精良的猎弓和箭矢，以备不时之需，也为将来可能的山猎恢复做准备。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他精湛的制弓手艺在镇上小有名气，无人怀疑。

在铁匠铺定制箭簇时，他“恰好”遇到也在采购物品的苏沐清。苏沐清似乎刚从韩长老处出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思索。

“林夜？”苏沐清看到他，主动打了招呼。

“苏仙师。”林夜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你箭术了得，制作弓矢也是好手？”苏沐清随口问道。

“家传的手艺，混口饭吃。”林夜谦逊道，“前几日兽潮，箭矢损耗颇大，故而想补充一些。”

苏沐清点点头，忽然问道：“你可知黑山镇？”

林夜心中一动，面不改色：“知道，邻镇，曾随父亲去过两次。”

“黑山镇外，有一处废弃多年的黑山矿坑，近日似有异动，有零散邪物或异常气息出没的传闻。”苏沐清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韩长老怀疑，可能与之前潜入清河镇的邪修有关联，或是其另一处据点。宗门已派其他弟子前往查探。”

她看向林夜：“你感官敏锐，又熟悉山野，若在附近活动，多加小心。若有发现异常，可告知于我。”说着，又递给他一枚略作改良的预警符，“此符感应范围更广，若遇险，捏碎它。”

林夜接过符箓，心中念头飞转。苏沐清这是在提醒他？还是有意试探？黑山矿坑……沉阴石……邪修关联……信息量很大。

“多谢仙师提醒，晚辈定当小心。”林夜郑重道谢。

苏沐清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林夜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预警符。云霞宗果然注意到了黑山矿坑。而苏沐清特意提醒自己，是出于好意，还是因为韩长老对自己仍有疑虑，想借自己这个“本地眼线”观察动向？

无论如何，黑山矿坑这条线，必须尽快去查探了！必须在云霞宗大队人马彻底介入前，看看能否找到更多沉阴石或类似资源，并探查与邪修、古老禁地的关联。

但眼下，先得应付可能的暗中窥视。

当日下午，林夜故意在镇中几个老猎户聚集的茶摊“偶遇”了前日那个盯梢的汉子。汉子自称是外地来的皮货商，想收些好皮子。林夜与他攀谈了几句，言语间只显露猎户的见识和制弓的手艺，对修炼、仙师等话题避而不谈，偶尔提及前几日守城，也是以凡人角度诉说惨烈与侥幸。

那汉子试探了几句，见林夜应对自然，毫无破绽，眼中疑色稍减，但并未完全消除。

林夜知道，这只是开始。他必须尽快获得足以自保、甚至威慑的力量，同时也要适度展现自己的“用途”，比如制作精良武器、提供山野情报等，让潜在的对立面在动他之前，先掂量一下成本。

回到家中，他一边着手制作新的猎弓和特制箭矢（部分箭矢被他用特殊手法处理，必要时可更容易附着混沌元气），一边开始尝试以混沌元气覆盖手掌。

起初，元气离体即散，难以维持。但他有玉珏辅助，对混沌元气掌控力远超同阶，加上沉阴石带来的凝练特性，经过无数次失败后，终于在掌心成功凝聚出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蒙蒙气膜。这气膜没有任何属性攻击力，却异常坚韧，并能轻微隔绝毒瘴、阴气等侵蚀，覆盖在柴刀上，也能让刀锋更加锋锐坚固，不易损毁。

“算是迈出了元气运用的第一步。”林夜看着掌心那层微弱的气膜，心中满意。这手段隐蔽，不易被察觉异常，却很实用。

夜色再次降临。林夜结束修炼，正欲休息，灵觉忽然捕捉到镇子西北方向，土地庙附近，传来一阵极其短暂、微弱的灵气波动，紧接着是几声夜枭受惊飞起的声音。

“又有人去那邪修巢穴了？”林夜心中一凛。是云霞宗的人？还是……邪修去而复返，或者另有其人？

他犹豫片刻，决定冒险一探。如今修为提升，灵觉增强，又有预警符和初步的元气运用手段，只要足够小心，应该能确保自身安全。

换上深色衣服，涂抹灰迹，带好弓箭柴刀和预警符，林夜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然离开家门，向着镇西北角潜行而去。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不久，另一道黑影，也从王家大宅的后门悄然溜出，远远地，缀上了他的方向。

清河镇的夜，再次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