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高武来点巫族震撼 第281章 虚族老祖苏醒？正好给我当磨刀石

七星岭的硝烟尚未散尽，断壁残垣间，人族将士们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开始清理战场，收殓袍泽遗体，救治伤员。胜利的喜悦被沉重的损失冲淡，但陆沉归来后展现的无敌姿态，如同定海神针，稳住了所有人惶惑的心。

行辕深处，陆沉盘膝而坐，周身混沌气流缭绕，气息深邃如渊。他并未立刻闭关，而是在消化此战收获的同时，分出一缕神念，连接着被他带回、安置在行辕核心区域的遗迹核心区块残骸。

临时管理员权限依旧有效，虽然区块残破，但核心数据库的部分访问通道还在。他需要尽快理清从虚族巢穴掠夺来的庞杂信息，尤其是关于“钥匙”炼制、“门扉”节点以及虚寂潮汐更精确的预测。

更重要的是，他突破武圣圆满后，对自身混沌之道的推演达到了新的高度。体内六十里混沌世界，在吞噬了数百世界残骸本源、融合虚寂道韵、又经历生死突破后，已然稳固如山，演化出了更加清晰的四季轮转、风雨雷电的雏形。鸿蒙巨树愈发雄伟，树冠上的几颗小世界种子“果实”与混沌世界共鸣，提供了不同的法则演化模板。

他能感觉到，武圣圆满并非终点。在此界，这已是个人武力所能抵达的巅峰，可与天地同寿，初步触摸法则本源。但面对虚寂之海那种超越世界的终极威胁，面对监察者那种高维存在，武圣圆满……恐怕依旧不够看。

他的“道”，是混沌衍化。或许，下一步，便是让这混沌世界，由“虚”化“实”，真正脱离肉身藩篱，演化成一方独立的、能够自我循环、抵御虚寂侵蚀的……真实世界雏形？甚至，如“混沌火种”协议所设想，成为承载文明延续的方舟？

但这需要难以想象的能量和法则积累，需要对世界本质更深刻的理解，更需要……时间的沉淀。

而虚族，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就在他沉思之际，心头猛地一跳！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世界底层法则的“悸动”，毫无征兆地传递而来！这悸动并非声音或能量，而是一种“存在层面”的扰动，让他武圣圆满的神魂都感到一阵轻微眩晕，体内的混沌世界也微微一震。

紧接着，更加清晰、更加恐怖的感应接踵而至！

归墟之眼方向，那原本就浓郁的虚寂气息，此刻如同沸腾的油锅，疯狂翻滚、膨胀！一股比之前任何大君、甚至比那苏醒的始祖意志更加古老、更加庞大、更加……“完整”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万古的灭世凶兽，正在缓缓地、不可阻挡地……全面苏醒！

这股意志之强，仿佛就是虚寂之海在此界的一个“触角”或“化身”，其存在本身，就在不断散发着让万物终结、让法则枯萎的“道韵”！仅仅是感应到其苏醒的波动，七星岭上空的元气就开始变得迟滞、腐朽，许多受伤将士的伤口莫名恶化，生命力加速流逝！

这不是之前那种隔着遥远距离的意志投影或干扰，而是真正的、本体层次的恐怖存在，即将把目光，或者说，把它的“存在”，投向七星岭，投向陆沉！

压力！灭顶之灾级别的压力！远超之前五位大君围攻，甚至远超那“门扉”投影！

陆沉瞬间明白，他之前潜入巢穴，掠夺世界残骸，摧毁钥匙熔炉，击杀多位大君，尤其是突破武圣圆满时展露的混沌气息和虚寂抗性，终于彻底激怒了虚族背后真正的“主宰”，或者说，引来了虚寂之海对此界“变数”的最高级别“关注”与……“清除”指令！

逃？往哪逃？这股意志笼罩范围之广，恐怕小半个域外战场都在其感应之下！一旦被其锁定，逃到天涯海角也无用。

硬抗？以他初入武圣圆满的修为，加上混沌世界的特殊性，或许能周旋一二，但绝无胜算！对方是真正触摸到“道”之门槛、甚至可能已经半只脚踏入更高层次的存在！其力量本质，更偏向于“规则抹杀”而非简单的能量攻击。

似乎，无解？

行辕外，刚刚稳定下来的人族将士，也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大恐怖。欢呼声戛然而止，许多人脸色惨白，瘫软在地，刚刚升起的希望，如同脆弱的泡沫，瞬间被这无边的绝望碾碎。

“那……那是什么？”

“虚族……还有更可怕的……”

“完了……全完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皇甫嵩、叶孤云、奥德里奇等高手，更是骇然失色，他们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意志的恐怖，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面对这种存在，他们甚至连出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陆元帅……”皇甫嵩看向行辕方向，声音干涩。

行辕内，陆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越是绝境，他反而越是冷静。脑海中，盘古观想图的光芒照亮识海，开天辟地、不屈不挠的意志支撑着他。

不能慌！一定有办法！

对方是虚寂之海的化身或高等存在，其力量核心是“终结”与“虚无”。自己的混沌之道，核心是“包容”与“演化”，并且已经融合了一丝虚寂真意，获得了抗性。

硬拼力量是找死。但如果……利用对方“终结”的特性呢？

一个极其冒险、近乎异想天开的念头，在他心中浮现。

既然对方的力量本质是让万物“终结”，归于“虚无”。而自己的混沌世界，正在从“虚”向“实”演化，需要海量的能量和法则冲击来“锤炼”与“压实”。

那么……能否将这恐怖存在的“终结”之力，引导入混沌世界，作为世界“由虚化实”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强大的一道“劫难”或者说“催化剂”？

以对方的“终结”道韵为锤，以自身混沌世界为胚，进行一场生死淬炼！成功了，混沌世界可能一举突破瓶颈，真正开始“真实化”，自身境界也将水涨船高，甚至可能窥见武圣之上的奥秘！失败了，自然是一切皆休，身死道消，混沌世界被彻底终结为虚无。

这是真正的豪赌！赌自己的混沌之道足够包容，赌自己之前的积累足够雄厚，赌盘古开天的意志能够挺住这终极的“终结”！

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有可能破局，甚至反咬一口的机会！

“传令！”陆沉的声音通过神念，瞬间传入秦羽、王撼山、叶孤云等所有核心人员耳中，“所有人员，立刻撤入遗迹核心区块残骸内部！启动所有防御阵法，封闭一切出入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不得探查外界！”

“老大，你要做什么？”秦羽急问。

“不必多问，执行命令！”陆沉语气斩钉截铁。

同时，他看向叶孤云：“叶宗主，若事不可为……带着他们，利用遗迹区块残存的空间跳跃能力，尽可能远离此地，保存火种。”

叶孤云沉默一瞬，重重点头：“保重。”

陆沉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已出现在七星岭要塞最高的了望塔顶端，独自一人，面向归墟之眼的方向，负手而立，青袍在越来越狂暴、充满终结意味的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要以自身为饵，吸引那恐怖存在的全部注意力，为其他人争取进入遗迹区块避难的时间，同时……主动迎接这场“终结之劫”！

很快，七星岭上的人族将士，在秦羽等人组织下，带着伤员和重要物资，迅速撤入了那巨大的金属球体残骸内部。厚重的大门关闭，层层阵法光芒亮起，隔绝内外。

整个七星岭，除了呼啸的、带着腐朽气息的罡风，只剩下陆沉一人，孤身面对那正从归墟之眼深处缓缓升腾、仿佛要充塞天地的无边黑暗与终结意志。

那意志似乎也察觉到了陆沉的“挑衅”，发出了第一道清晰的、充满漠然与毁灭意味的精神波动，如同天宪：

“混沌……异数……当抹除。”

随着这波动，归墟之眼方向的黑暗骤然沸腾，一道纯粹由“终结”法则凝聚而成的、仿佛能斩断一切因果、湮灭一切存在的灰色光束，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便出现在了陆沉头顶，朝着他……缓缓落下！

这光束并不迅疾，却带着一种“注定”的意味，仿佛陆沉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而它，便是来“纠正”这个错误的“橡皮擦”。光束所过之处，空间不是破碎，而是直接“消失”，化为最原始的“无”。

无法躲避，无法防御，只能承受！

陆沉仰头，看着那落下的灰色光束，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就是现在！

他猛然张开双臂，非但没有抵抗，反而彻底放开了自身的所有防御，甚至主动引导着那灰色光束中蕴含的、恐怖到极致的“终结”道韵，朝着自己……朝着自己体内的混沌世界，疯狂涌入！

“来吧！看看是你的‘终结’彻底，还是我的‘混沌’……更能包容！”

轰——！！！

难以形容的恐怖冲击，在陆沉体内爆发！

那灰色光束如同最霸道的入侵者，蛮横地冲入他的经脉、窍穴、识海，最终狠狠撞入那六十里混沌世界的壁垒！

混沌世界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世界壁垒瞬间布满裂痕，天空中的“日月星辰”虚影黯淡、崩碎，大地龟裂，山川倒塌，河流蒸发！鸿蒙巨树剧烈摇晃，枝叶凋零，树干上出现道道焦黑的痕迹！那几颗小世界种子“果实”更是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毁灭！纯粹的、极致的毁灭！

陆沉的身体表面，瞬间布满了灰败的色泽，仿佛正在从有到无，一步步走向“终结”。他的神魂如同被亿万根钢针穿刺，剧痛到几乎麻木，意识都开始模糊。

但他死死咬住舌尖，以盘古观想图稳固最后一点灵光，以不屈的意志，疯狂催动混沌世界残存的本源，去“拥抱”这毁灭，去“解析”这终结，去尝试……在这绝对的“无”中，孕育出属于自己的、新的“有”！

这是一个疯狂到极点的过程。混沌世界在毁灭中艰难地维持着最核心的框架，同时贪婪地、拼命地“吞噬”着那些被“终结”法则瓦解、还原成的、最基础、最原始的“混沌能量”和“法则碎片”！这些东西，在平时是剧毒，是毁灭，但在此刻，在混沌世界濒临崩溃、却又被强行维系住一丝生机的微妙平衡点上，却成了世界“由虚化实”所必须的、最猛烈、也最“纯净”的催化剂！

破坏与重建，毁灭与新生，在陆沉的体内，在他的混沌世界中，上演着最惨烈、也最壮阔的拉锯战！

他的气息，在武圣圆满的基础上，开始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剧烈波动、攀升！那不是简单的能量积累，而是生命本质和世界位格的……强行拔高！

外界，那灰色光束持续落下，仿佛无穷无尽。七星岭所在的虚空，大片大片地“消失”，化为绝对的虚无。若非遗迹区块残骸本身材质特殊，且有陆沉之前加强的阵法防护，恐怕也早已被波及湮灭。

遗迹区块内，所有人透过有限的观测法阵，看着外面那仿佛末日降临的景象，看着陆沉孤身承受那毁灭光束，看着他的身体时而灰败如尸，时而又爆发出微弱的混沌灰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萧小鱼泪流满面，死死捂住嘴。秦羽拳头攥得发白。王撼山双目赤红。叶孤云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皇甫嵩面无人色，喃喃道：“疯子……真是个疯子……但他若是成了……”

奥德里奇主教带领所有人，低声祈祷，圣光在封闭的空间内微微荡漾，带来一丝微弱的心安。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

那持续落下的灰色光束，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紧接着，光束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它的“终结”力量，遇到了某种难以彻底“抹除”的顽强存在，并且在被不断“转化”、“吸收”？

归墟之眼深处，那道庞大的意志，似乎也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置信的波动。

而此刻，陆沉体内，那濒临崩溃的混沌世界，在吞噬了海量被“终结”法则还原的原始能量和碎片后，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破碎的世界壁垒，并未修复，而是……彻底崩解、消散了！

但世界并未毁灭！

六十里混沌世界的“边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加广阔、更加“真实”的灰蒙蒙空间！这片空间中，地水火风重新演化，虽然依旧原始，却带着一种更加稳固、更加“存在”的质感！鸿蒙巨树虽然枝叶凋零大半，但主干却变得更加粗壮、古朴，树根深深扎入新生的“大地”，与这片空间彻底融为一体！那几颗小世界种子“果实”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在吸收了特殊的能量后，光芒内敛，表面浮现出更加玄奥的道纹，如同几颗真正的“世界胚胎”！

混沌世界，在经历终极“终结”的淬炼后，强行挣脱了“内世界”的虚浮框架，开始朝着一方“真实世界雏形”的方向，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虽然依旧渺小、原始，但其本质，已然不同！

而陆沉的修为，也在这世界蜕变的反馈下，轰然冲破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武圣圆满之上！一个在此界从未有过的、模糊的境界！或许可称之为——“世界境”雏形？或者说，“半步真实”？

他的身体，那灰败的色泽迅速褪去，重新变得充盈而富有生机，肌肤之下，仿佛有混沌气流自然流淌。他的气息，彻底内敛，却又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仿佛面对一片初生天地的浩瀚感。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开始不稳的灰色光束，以及光束源头，归墟之眼深处那庞大的意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睥睨的弧度。

“看来，你的‘终结’，也不过如此。”

他抬手，对着那灰色光束，虚虚一握。

“现在，该我了。”

“混沌归元……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