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养老院307房的直播信号断了。
沈知意站在通道口,婚戒还在发烫,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她没说话,只是把终端往兜里一塞,转身就走。谢临渊跟上来,军用终端贴在手臂外侧,屏幕还闪着司法链的哈希值确认码。
“人死了。”他说。
“但她的话活着。”沈知意脚步没停,“江晚舟以为灭口就能清场,她忘了数据能复活。”
车停在会展中心后巷,离金树奖主会场不到两百米。外面灯火通明,红毯已经铺好,记者扛着机器在等明星走秀。没人知道,三小时前有个女人在铁床上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再也没醒过来。
沈知意靠在车门边,低头看了眼婚戒。蓝光一闪,是量子波回传完成的提示。
“跳板重建了。”她轻声说,“用那枚假牙里的芯片,连上了养老院内网残余节点。我们有三十七秒的窗口期。”
谢临渊打开军用卫星通道,数据流开始压缩。“全息包已经打包,音频频段嵌入直播信号,只要主控台接入一次外部源,就能自动触发。”
“他们不会让我们接入。”沈知意摸了摸后腰的峨眉刺,“所以得让他们自己打开门。”
她抬头看了眼会场背面的控制室窗户,灯光昏黄,窗帘半拉。江晚舟的人一定在里面,等着最后一击。
两人从侧门进,走的是工作人员通道。保安看了眼证件,没拦。谢临渊把终端藏在外套内袋,沈知意则把婚戒调到了投影模式。戒指边缘泛起一层几乎看不见的光晕,像手机息屏时的余电。
后台已经乱成一锅粥。主办方在催评委上台,主持人背台词,摄像组调试设备。没人注意这两个沉默走进来的人。
“WIFI被干扰了。”谢临渊扫了眼信号强度,“全频段压制,标准的防黑客手段。”
“那我们就不用WIFI。”沈知意冷笑,“用他们的手机。”
她走到舞台边,假装整理裙摆,实则将婚戒贴上地板接口。量子脉冲顺着地线扩散,瞬间捕捉到全场观众设备的Wi-Fi热点。几百个信号点在她终端上亮起,像一片星海。
“分布式网络建好了。”她说,“只要主屏一黑,我们就能借他们的手机反向供电。”
谢临渊点头:“音频广播也准备好了。录音片段已经加载,一旦断电,蓝牙会自动外放。”
“那就等开场。”
五分钟后,主持人登台,灯光亮起,音乐响起。金树奖颁奖礼正式开始。
沈知意坐在第一排,正对主屏幕。她没看节目,只盯着评委席。那个收了谢家黑金链的老头正笑着和旁边人碰杯,满脸得意。
“你说他会认出自己吗?”她低声问谢临渊。
“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票值三百万,用肾源抵’的时候,大概会想钻地缝。”
沈知意笑了下,手指轻轻敲了敲婚戒。
第一轮奖项颁完,主持人念到“最佳影片提名”时,她站了起来。
“感谢主办方邀请我作为特别嘉宾致辞。”她接过话筒,声音不大,但全场都听清了。
评委席有人皱眉。江晚舟安排的人立刻在后台操作,切断外部接口。主控台提示:**“未知设备尝试接入,已拦截。”**
沈知意依旧站着,话筒没开。
下一秒,主屏幕突然黑了一下,随即跳出一段全息影像。
画面是1992年春宴,沈谢两家聚餐。谢振东举杯,对面正是那位评委。两人碰杯时,背景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08:19:33**。
全场安静了一瞬。
沈知意抬起左手,婚戒蓝光一闪。主屏时间同步跳转,显示当前直播时间——**00:23:17**。
“时间对得上。”她淡淡道,“背景音里的钢琴曲,是沈家老宅独有的八音盒版本。你们可以去查版权登记。”
评委脸色变了。
还没完。
全息影像自动切换,进入一段加密通话记录。音频经过量子验证,确认为原始未剪辑版本。
“……每张票三百万,走虚拟币账户。”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得像冰,“结算可以用肾源抵,L医疗那边已经打好招呼。”
“谁出的价?”另一个声音问。
“谢家老爷子。他说,只要《破晓》拿不了奖,钱不是问题。”
全场哗然。
弹幕瞬间炸开:“卧槽这是真的?”“录音能伪造吧?”“三百万一票?这比拍卖还贵!”
评委猛地站起来:“这是合成的!我根本没说过!”
沈知意没理他,只是把婚戒再次贴上地板。
大屏幕突然切换成三维资金图。箭头从评委私人账户出发,经离岸公司中转,最后流入一家名为“凤鸣生物”的空壳企业。最终归属,是江晚舟名下的离岸信托。
“资金流经沈氏养老院公益基金洗白。”她声音平稳,“你们捐的每一笔善款,都被他们拿来买通评委。”
有人开始拍照,有人录视频,更多人低头刷手机。社交媒体已经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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