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与家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走出房门开始指挥大家归置行李。待安排妥当,她拉着妹妹兰儿回到了姐妹俩的房间,细细询问自己离家这段日子家中发生的种种情况。
“姐姐,大体上都很正常。”季兰儿说起话来利落依旧,“大姑家的人都在卤味铺子那边忙活,爹和大伯轮流回村照看,林场那边的开垦也按部就班。就是祖母……她人事不知了,嘴斜眼歪,话也不能说。村里人都传,她是去偷鸭蛋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还有人说亲眼看见了。爹和大伯想着既然人都这样了,也没再追究,对外只说是天寒地冻失足滑下去的。祖父当时央了林场管事的借车送到镇上,大夫开了药,只说让回家将养着。”
“那甜品店呢?”季墨一边整理父亲刚搬进屋的物品,一边问道。
“甜品店那边是二姐、三姐带着宝珠在支应,我只负责在家熬制、做点心,很少过去。每天打烊后二姐会把账本带回来跟我对一遍。”季兰儿回答得很清楚。
季大山看着两个女儿头挨着头,说得亲热,便没去打扰。搬完东西,他径直去了自家的作坊。
“净姑姑近来怎么样?”季墨又问起这位想培养的人。
“净姑姑可真是任劳任怨!”兰儿语气里满是钦佩,“一直跟着元嬷嬷学习理家、处理杂务。如今家里的吃食用度和日常采买都由她负责了。元嬷嬷现在主要抽空指点爹娘、大伯、大伯母还有我们姐妹几个学规矩,教待人接物的道理。”
“那几个混混……啊不,季东他们几个,”兰儿发现自己口误,忙笑着改口,“也挺能干的了!把作坊那边打理得井井有条。哦对了,我们还每天都在读书呢,高老三教我们。文杰弟弟都转到甲班去了,夫子们都说他是文……文什么星来着?”
“文曲星下凡?”季墨笑着接话。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季兰儿拍手笑起来。
姐妹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季墨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兰儿:“这个给你,过几日我们一道去府城!”
“去府城?”季兰儿眼睛一亮。
“嗯,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季墨点头道。
季兰儿怀着雀跃的心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晶莹圆润的红玛瑙手串。这是季墨在府城专门挑拣了颗粒饱满的上好玛瑙珠子定制而成的,同样款式的她还预备了其他几串不同颜色的,想着回赠给家中几位姐妹,总要一碗水端平。
“姐姐!我认得这两个字——‘兰心’!”季兰儿拿着串珠,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上面坠着的小银牌,念出声来。
季墨含笑看着妹妹,眼中带着期许:“是‘蕙质兰心’。以后你会真正懂得这四个字的意思。”
“多谢长姐!”季兰儿领悟到姐姐的心意,立刻站起身,像模像样地给季墨行了个标准的福礼。
“呦呵,不错呀!”季墨笑着刮了下妹妹的鼻子,“几日不见,真是叫人刮目相看!走吧,抱着这个包袱,随我去正房见娘。”
“是,长姐!”
姐妹俩来到正房,刚唤了声“娘……”吴氏连忙竖起手指在唇边:“嘘,小声些,溪儿睡着了。”
见盛云溪熟睡,两人便准备退去西屋。这时季大树在门外轻唤道:“墨儿,你出来一下。”
季墨转身走到门外,季大树低声说:“墨儿,元嬷嬷开了单子,净姑姑已经带人去采买晚上的食材了,说是要好好置办几桌庆祝你回来。你爹在作坊那边对账,他让我问问你,看是不是把醉仙楼新来的薛掌柜也请来。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铺子里的买卖事多亏他帮衬照应,我们才省心不少。”
“应当请的,再备上份体面的礼。”季墨应道,随即扬声唤道:“冬月!”
侍女冬月闻声快步走来:“大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一份厚礼送到醉仙楼薛掌柜处,再去趟铺子,让家里人都早些回来。”季墨利落地吩咐着。
“是,大姑娘。”冬月领命而去。
安排妥薛掌柜一事,季墨对母亲道:“娘,我也有些乏了,连日坐车颠簸,想先去歇会儿。大伯,我带回来的那些人手,劳烦您安排他们先去安顿歇息一下。”
季大树得了季墨的话,赶紧去张罗季墨带回的人的安顿事宜。
吴氏这边也行动起来,对身旁两个伶俐的小丫头道:“大花、二花,跟我来,把西屋好好收拾利落出来。”季墨看着眼前变化不小的两个小丫头,心中欣慰。
季墨看着她们,心里也觉妥帖,补充叮嘱母亲:“对了,娘,溪姐姐身边跟着的于嬷嬷和那两个丫头,是专门伺候她的。一会儿让大伯做个简单的床铺在溪儿屋里,让于嬷嬷和元嬷嬷住一处就行。”
“好,娘这就去安排。幸好前些日子新做了一批被褥,正好用上。”吴氏应下,立刻着手准备。
家中事务一一安排妥当,季墨也终于回到自己房间躺下。刚一合眼,她便闪身进入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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