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外的晨雾还未散尽,凌薇已策马踏上返回京城的路途。怀中的账簿被油纸层层包裹,棱角硌得胸口微微发疼,却让她心中无比踏实——这是扳倒二皇子余党的关键证据。两名暗卫紧随其后,马蹄踏过沾着露水的青草,发出“嗒嗒”的轻响。“王妃,前方就是野狼谷,地形复杂,需多加小心。”左侧暗卫低声提醒,手已按在腰间的弯刀上。
凌薇勒住马缰,抬头望去——山谷入口狭窄如咽喉,两侧山壁陡峭如刀削,灰褐色的岩石上稀疏地挂着几丛枯萎的藤蔓,风穿过谷口时发出“呜呜”的声响,确实名副其实。“放慢速度,三人呈三角阵型前进。”凌薇下令,同时将玄铁护心镜又紧了紧,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中安定了几分。她知道,二皇子的余党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必然危机四伏。
刚进入谷中不足半里,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哗啦”一声,数十块巨石从山壁滚落,直奔三人而来。“小心!”凌薇厉声喊道,猛地一拽马缰,坐骑人立而起,堪堪避开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巨石砸在地上,溅起漫天尘土,堵住了后退的道路。与此同时,两侧山壁上涌出数十名手持长刀的蒙面人,个个身手矫健,口中喊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山贼口号,向三人扑来。
“又是你们!”凌薇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这些人的身法与之前跟踪她的黑衣骑兵如出一辙,腰间虽未系蛇形令牌,但袖口隐约露出的金线绣纹,正是二皇子府侍卫的制式。“装模作样!”右侧暗卫冷哼一声,拔刀迎向冲在最前的蒙面人,刀光闪过,蒙面人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肩膀倒在地上。
然而蒙面人数量众多,且占据地形优势,很快就将三人团团围住。一名蒙面人挥刀砍向凌薇,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凌薇侧身避开,同时取出银针,快速射向对方的“曲池穴”。蒙面人手臂一麻,长刀脱手飞出。凌薇趁机夺过刀,反手刺向另一名逼近的敌人,动作干脆利落。但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两人一马渐渐体力不支,凌薇的手臂被刀风扫过,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能硬拼!”凌薇心中急转,目光扫过地面——山谷中散落着不少干枯的艾草和硫磺矿脉的碎屑,这是她之前特意留意到的。“暗卫,收集艾草和硫磺,快!”她高声喊道,同时挥刀逼退身前的敌人,“往右侧窄道退!”右侧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正好可以限制敌人的数量。
两名暗卫立刻领会,一边抵挡敌人,一边快速收集地上的艾草和硫磺,堆放在窄道入口。凌薇则取出火折子,待艾草堆到半人高时,点燃了火折子。“撒硫磺!”她喊道,暗卫立刻将硫磺碎屑撒在燃烧的艾草上。瞬间,浓烟滚滚而起,带着刺鼻的气味,在狭窄的山谷中迅速弥漫开来。
“咳咳……什么东西!”蒙面人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视线受阻,攻势顿时减弱。凌薇趁机带领暗卫冲进窄道,占据有利地形。窄道内只能容一人通过,蒙面人只能挨个进攻,被两人轻松斩杀。“抓活的!留一个头目!”凌薇喊道,目光锁定人群中一名身材高大、指挥若定的蒙面人——他必然是这群人的首领。
浓烟渐渐散去,蒙面人伤亡过半,剩下的人也士气大跌。凌薇看准时机,取出一枚带倒钩的银针,射向那名高大蒙面人的膝盖。“啊!”蒙面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两名暗卫立刻冲上前,将他按在地上,扯下蒙面布——竟是二皇子府的副总管!“果然是你!”凌薇冷笑,“二皇子派你来灭口的?”
副总管脸色惨白,却仍嘴硬:“我……我只是山贼,不认识什么二皇子!”凌薇蹲下身,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他的“合谷穴”:“这根针叫‘透骨针’,会让你浑身骨头缝都疼,越挣扎越疼,直到你说实话为止。”话音刚落,副总管就疼得浑身抽搐,额头青筋暴起:“我说!我说!是二皇子让我来的!他说你拿到了账簿,要我务必杀了你,销毁证据!”
“账簿的事,你们怎么知道?”凌薇追问,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去青州取账簿是临时决定,除了身边的人,绝无他人知晓。副总管疼得满头大汗:“是……是封地总管传信回来的,说你潜入府邸拿走了账簿……”凌薇心中一沉,看来二皇子在青州的旧部早已布下眼线,这次能顺利取到账簿,实属侥幸。
“二皇子还有什么计划?”凌薇继续追问,手中的银针又逼近几分。副总管颤抖着说:“二皇子……二皇子说,若杀不了你,就放火烧了京城的济世堂,嫁祸给你,说你为了掩盖罪行,销毁证据……还说……还说等海外势力大军一到,就里应外合,攻占皇宫……”
“海外势力大军何时到?”凌薇心中一紧。副总管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有总管和二皇子的心腹才知道具体时间……”凌薇示意暗卫将他绑起来,拴在马后:“带他回京城,交给贤妃处置。”两名暗卫点头,快速清理了现场的痕迹,三人再次策马出发,只是身后多了一个狼狈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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