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宫门前,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凌薇带领医疗队退至街角的临时医棚,刚将一名被流矢划伤的禁军安置好,就见沈从安手持长剑,浑身浴血地冲过来:“王妃!黑衣人悍不畏死,已冲破外城防线,正向皇宫内殿逼近!”凌薇心头一紧,快速将银针包塞进怀中:“秦风呢?他的重甲队为何还未到?”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重的马蹄声,秦风率领重甲骑兵如钢铁洪流般冲来,手中长枪横扫,黑衣人瞬间被冲散阵型。
“来得正好!”凌薇眼前一亮,取出随身携带的信号弹,点燃后抛向空中。红色信号弹在夜空绽放,这是约定好的“合围”信号。埋伏在街道两侧的禁军立刻冲出,与重甲队形成夹击之势。黑衣人腹背受敌,却仍负隅顽抗,不少人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中箭后竟不顾伤势继续冲锋。“他们中了蛊!”凌薇惊觉,立刻让人将提前熬制的驱虫药粉撒向黑衣人,药粉接触到皮肤,中蛊者瞬间抽搐倒地。
战斗持续到深夜才彻底平息,宫门前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尸体,禁军也伤亡惨重。凌薇带领医疗队连夜救治伤员,直到天快亮时才得以喘息。她坐在医棚的角落,刚喝了一口冷掉的姜汤,就见一名浑身是汗的斥候跪在她面前:“王妃!北疆急报!萧元帅派信使连夜送来的密信!”
凌薇颤抖着接过密信,萧玦苍劲的字迹跃然纸上:“凌薇亲启:已知京城上元节之变,二皇子余党勾结海外势力,恐另有更大图谋。我若此时回京,太后旧部必诬陷我‘拥兵逼宫’,反倒授人以柄。你速回京城,暗中查找二皇子与海外势力往来的铁证,尤其是他们藏匿兵器的据点。我在此按兵不动,牵制黑石部与慕容渊,待你找到证据,再联名贤妃禀明陛下,一举清除余孽。切记,行事谨慎,莫要孤身涉险。萧玦手书。”
“按兵不动……找铁证……”凌薇反复咀嚼着萧玦的话,心中豁然开朗——萧玦果然沉稳,若他贸然回京,只会落入敌人的圈套。她立刻召集沈从安和秦风:“萧元帅已有部署,他在北疆牵制外敌,京城的余党清除交给我们。沈从安,你继续搜查二皇子府的密道,务必找到他们藏匿兵器的地方;秦风,你加强京城防务,尤其是城门和皇宫的守卫,防止余党再次突袭。”
“那王妃您呢?”秦风问道。凌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需亲自去一趟二皇子的封地——青州,据说他在那里私藏了大量与海外势力交易的账簿。只有拿到账簿,才能彻底坐实他们的罪行。”沈从安一惊:“青州路途遥远,且都是二皇子的旧部,您去太危险了!”凌薇摇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们绝不会想到我会直接去封地找证据。”
凌薇快速回到战王府,换上一身青色的男装,将长发束起,又取出萧玦留下的玄铁护心镜系在腰间,再把银针、解毒药和密报符塞进随身的包裹。青竹看着她的装扮,眼中满是担忧:“小姐,您真的要一个人去青州吗?带上些护卫吧!”凌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只带两名暗卫,人多目标太大。王府的事就交给你了,若有紧急情况,用密报符联系贤妃。”
两名暗卫早已在王府后门等候,他们都是萧玦精心培养的死士,身手矫健。凌薇翻身上马,对暗卫说:“我们走小路,尽量避开城镇,日夜兼程赶往青州。”三人策马疾驰,很快就出了京城。一路上,凌薇不敢有丝毫懈怠,白天赶路,夜晚只在破旧的驿站休息片刻。行至半途,路过一片密林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有人跟踪!”暗卫低声提醒,立刻将凌薇护在中间。凌薇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有十几名骑兵,个个身穿黑衣,腰间系着二皇子府的蛇形令牌。“是二皇子的余党!”凌薇心中一沉,“加快速度,摆脱他们!”三人催马狂奔,黑衣骑兵紧追不舍。密林内道路狭窄,树木丛生,骑兵的优势难以发挥。凌薇趁机让一名暗卫绕到骑兵后方,用银针射向他们的马腿。
“嘶——”几匹战马受惊,将骑兵甩下马背。黑衣骑兵阵形大乱,凌薇趁机带领另一名暗卫冲出密林。摆脱追兵后,三人不敢停留,继续向青州赶去。抵达青州城外时,凌薇让暗卫在城外等候,自己则换上一身当地百姓的衣衫,独自进城。青州城内戒备森严,城门处有士兵盘查,城墙上贴着她的画像——二皇子的余党早已下令搜捕她。
凌薇压低帽檐,混在进城的百姓中,顺利通过城门。她直奔二皇子的封地府邸,府邸外有重兵把守,想要进去绝非易事。凌薇绕到府邸后方,发现有一条小河从府邸后院流过。她心生一计,等到深夜,趁守卫换班之际,悄悄潜入河中,游到后院的墙角下,抓住藤蔓爬上墙头。
府邸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士兵在走动。凌薇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兵,来到书房外。书房内亮着灯,一名男子正在里面踱步,正是二皇子的封地总管。凌薇从窗户缝隙向内望去,只见总管手中拿着一本账簿,正在焦急地翻阅。“账簿!”凌薇心中一喜,趁总管离开书房的间隙,快速潜入,将账簿藏在怀中,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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