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赋之香神冥祭 第260章 幽冥府司

“自然不是。”范无救纠正道：“无忧小镇只能算作司情鬼王的私产，亦或是……你称它做司情鬼王的府邸，也是可以。它并不能算做鬼王办公的府司。诸如此类，怡红阁实乃司颜鬼王的私产；宫商角徵羽五大赌坊外加一处豪宅，则为罚恶鬼王的私产；槐花小院也只能算作女帝的私产；司冥大街现拨予阿傍、马面两位大人，也只是充作他们的私产。”

三生挠头，不解问道：“私产与府司，有何区别？”

范无救被这滑天下之大稽的问话一惊，手中“正在捉你”的大白灯笼都不禁跟着抖了三抖。他瞠目，不可思议反驳道：“办公与财产，怎能混为一谈？所谓办公，是为了囤积财产；而财产，怎么能反过来捐为公用？”

“好似……的确不大能够……”三生赧然，难为情地挠了挠自己寸草不生的脑袋，虚心继续求教道：“范掌司方才言，司冥司之下，又分四大府司。除开地狱司，其余三司又是什么配置？”

“其余三司……”范无救看了眼脚下，又看了眼远方。估摸着，目下之位置距离忘川，还有好一顿脚程要走，便当打发时间地解答道：“行刑司，又名赏善罚恶司，分有两大鬼王坐镇，一位是罚恶鬼王墨绪大人，另一位是赏善鬼王渊渊大人。确切说，行刑司其实当属墨绪大人的办公府司。渊渊大人年纪尚小，又总爱跟在墨绪大人身侧，应当算作寄养，放在行刑司由墨绪大人监护。墨绪大人执掌小鬼审判。分出恶的押送地狱司，再由颜鬼王另审，下放十八层地狱。若是遇着罪大恶极的，还可先行降下恶诅，再押送地狱司，由颜鬼王审理。剩余下底子清白的小鬼，可酌情充作冥司鬼民，亦或是直接保送往生司。当然，此间若是遇着了十世大善的，可由赏善鬼王渊渊大人降下福泽，加持功德。”

“从来只听说冥司有四大鬼王坐镇，却不知他们各自还有分管的府司。依范大人之言，行刑司一司就占下了两大鬼王，莫不是……司情鬼王肩挑两司，分管察查与往生？”三生咂舌问道。

范无救则摆手，不认同道：“府司的事务极重，仅一司就常常拖得鬼王脚不沾地，怎么还能肩挑两司呢？”

“那是……”三生顺着话茬，追问下去。

“察查司并未设有鬼王坐镇，一应事务只交由陆之道陆判大人全权处理。闻说，冥司还未诏安鬼王的时候，陆之道陆判大人就在了，当算作元老级别的人物！陆大人虽为判官的职衔，所辖事务却涵盖了幽冥的方方面面，其品阶更是同鬼王相当。这千百年来，外界之所以鲜少知晓他的存在，只是因为他奉行儒道，打架斗殴的本事偏弱。察查司下属又设立阿傍、马面两位大人协理，俗称牛头马面，也是元老级别的人物。至再分管下去，便不必同你细说，左右日后也是接触不到的。”范无救道。

三生点头，另挑了话题继续打听：“前几日，我见典狱署飘过一个白衣长帽的俊秀小生，通身做派同范掌司大人的甚为登对。也不知……那又是哪一位的大人？”

那一日，三生正奋笔疾抄，全身心投入至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境地。却见一白衣长帽小生，从他的身后飘飘荡荡了过去……不多时，又举着“你也来了”的帆旗，吊出长长红舌，飘飘荡荡了回来，立定在他身前，打量了又打量，笑呵呵问道：“你可是新来？”

三生茫茫然眨眼，呆呆摇头又点头……

他觉着，这位白衣白帽的小生，粉面朱唇，甚为亲切；头顶长帽上的“一见发财”字样，题写的又很吉祥喜庆。不知不觉，便就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便是罚恶司墨绪大人的手下掌司，谢必安谢大人。”范无救八卦道：“因他是个吊死鬼，炸出鬼身的时候，舌头又几尺来长。同为……”

范无救忽然压低了嗓音，四顾无鬼一番，凑近三生小声含糊道：“咱们大人也是吊死，但模样依旧俊美。加之……墨、枫两位大人结怨颇深，早年绊嘴的厉害。墨大人还讥讽过咱们大人，说他是……”

范无救不自觉又将声音压的更低，几乎只发气音道：“是……吊死鬼……”

“以致，谢必安被他的顶头上司多次言语中伤。在那之后，他就特别忌讳小鬼当着自己的面儿提及吊死、长舌之类。这一点，你可切切记牢。”范无救提醒道。

三生听得津津有味，重重点头致谢。

他没想到，冥界浮于表面的仇怨一往下深究，竟能如此的有滋有味。

“那这最后一府司，往生司，可是司情鬼王坐镇？”三生按捺住心底的激动，问道。

他觉得四大鬼王，三大都为男子。男子属阳，最爱搏杀；即便是做了鬼，也属阴阳，不过是在搏杀里头，添了份阴揉的气质罢了；是远不及女子柔顺的。女子属阴，本就温柔；做了鬼，便是阴阴，更为的温柔。自己若是能够混到在司情鬼王手底下讨生活，就再不必终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正是司情鬼王孟姜。孟鬼王因情怨入了幽冥，职属上，便掌小鬼情缘之事。加之，她的无忧药汤可令众生灵前尘尽忘，便又在奈何桥边支了小铺，做小鬼投井斩断前尘之用。其下小吏：采购、屯柴、涮锅、洗碗……也不做过多赘述。只是……”范无救忽吟吟笑道：“你方才对自己所属地狱府司，似乎有些不满？你若想离了颜鬼王，在幽冥独立设个职衔，离经四大府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请讲！”三生摆出受教的模样。

“咱们幽冥的公差，月例奉银从不走公账。就凭公中的那点银子，连四大鬼王的年底奖金都供应不起。咱们幽冥各府司鬼官鬼吏的月例奉银，都是出自鬼王们的私库，甚至冥界修缮、建府扩新，从来如此。若你想要挂名幽冥，理论上是可同鬼王平级，只这奉银……”

三生被范无救这么一点拨，吓得抖了好大一个激灵：“若我挂名掌卷署，每月奉银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