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02年。
因为家里老娘生病,麻三这些天带着儿子总往山里跑,盼着能多打点野味去镇里卖,攒些钱给老娘看病。
往年他都是和他爹一起进山,但自从他爹去世、又禁枪禁猎之后,麻三已经有6年没进山打猎了。
虽然附近村里也有不少人偷偷进山,但他爹去世前都遗憾地说他手艺没学到位,还是留在家好好种地吧,打猎容易饿死。作为一个猎户的儿子,麻三既没有追踪猎物的本事,也没有和爹一样出色的箭法。
连他老娘都说,要不是爷俩长得太像,就这天赋,她都解释不清了。
唉~他爹说的一点儿没错,麻三已经连着进山四天了,只打到三只兔子、一只野鸡,野鸡还是陷阱捉到的。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如果再打不到贵价的野味,他老娘的病……
麻三知道晚上的山和白天不一样,不是他能应付的,但一想到需要的钱,他还是咬咬牙决定拼了,让儿子先回去,他今天晚上就留在山里了。
夜色渐深,薄雾弥漫在山林间,古树参天,枝梢交错着,伸展开的繁盛枝叶如同碧绿的云团,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从遥远的天空上映照下的皎洁月色只能从树冠的缝隙里刺进山林深处。
风在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缓慢含糊的沙沙声,像是头顶鼓动着危险的森林树海的浪潮。
麻三走在林中,立刻感受到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里止不住地发毛,视野昏暗加上脚下的路崎岖不平,让麻三只觉与世隔绝。
“嘀嗒”,麻三感受到颈部传来湿润的感觉,迟疑地伸手去摸,好像是水,把手凑到鼻子前闻闻,确实是水。
麻三松一口气,又马上提起一口气,不会是要下雨吧,果然,大雨很快就落了下来。
麻三就近躲在一棵大树下,听着雨越下越大,还时不时传来雷声,树下面不能再待了,想到附近有个洞,好像是去年泥石流冲出来的,可以去那躲躲。
想到这,麻三找准方向冲进雨中。
左拐右拐地跑了一会儿,雨还没停,麻三到了洞前,先是警惕地查看是否有野兽的痕迹,发现没有之后赶紧进洞躲雨。
没敢进洞太深,麻三只往里走了几步,看雨飘不进来,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麻三看着外面的雨,估计是要下一整晚了,打猎的事该怎么办?
麻三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看着无情大雨,将脸深深地埋在胳膊里,呜咽声藏在雨声中,听不清晰。
都怪他没好好跟着爹学打猎!都怪他笨啊!没个手艺在身,赚不到钱,四十多岁的人了,媳妇儿和儿子跟着过苦日子,连自己亲娘生病了,手术钱都凑不出来,他怎么能这么没用啊……
麻三已经提不起劲儿站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忽然,洞里好像传出了什么声音,细细簌簌地听不真切。
麻三耳朵动了动,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洞的深处,好像是有人在哭,麻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僵在原地,深更半夜,还下着大雨,怎么会有人在洞里哭?
麻三下意识就想跑出洞,刚抬起脚就迟疑了。
会不会是他听错了?可能不是人,是什么动物的呼吸呢?如果真的是动物,从刚刚洞外的痕迹来看,不可能是大型野兽。
如果....如果真的是动物,如果这个动物很值钱,那他今晚的目的就达到了,反正外面在下雨,他也没别的地方打猎,不如去里面看看。
如果是……麻三低着头立在原地,片刻后猛地摇头,忽然转身小心翼翼地往洞里走去,不可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
麻三拿着手电筒悄声往里走,他发现这个洞很深,手电筒照不到底,但有的地方又非常窄,这下他更确定不是大型野兽,但为了不惊动里面的动物,他只能侧身慢慢往里面挤。
就这样走了好一会儿,哭声却越来越微弱,周围越来越安静,只能听到脚踩在地上的“沙沙”声和麻三自己的心跳声,偶尔还有从岩壁上滴落的水珠。
走着走着,忽然空间就大了,好像已经走到最深处了。
麻三靠着手电筒的光观察洞内,洞壁坑坑洼洼的,他看了一眼就没再注意,一般山洞内都是这样的,没什么稀奇。
之后他沿着洞壁走,忽然脚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好几口黑箱子,和洞内黑暗融为一体,他刚刚照了一圈都没注意。
麻三屏着呼吸蹲下来,把最上面一个箱子打开,蓦地一股妖风吹来,从他脖颈上扫过,身上也一阵发凉,麻三左右环顾一圈,幸好无事发生。
麻三舔舔干燥的嘴唇,将手电筒靠近箱子观察,看到箱子里的东西,麻三顿时瞪大眼睛。
是一箱雕像!麻三虽然不认识,但他们这边也挖过一些古墓,抬出来的就有这样类似的东西,说是非常值钱的古董,麻三咽一口口水,如果真的是古董,这一大箱,那他不就发了!
还好他听到声音进来查看,不然就错过了,麻三庆幸地用手摸摸箱子里的雕像们,想到声音,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听到哭声了,是不是洞里面太闷,给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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