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收了青龙真身,缓步走到东华帝君面前,轻声道:“师父。”
东华帝君眸中笑意浅淡:“做得好。”
萧若风快步上前,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扫过,语带关切:“没事吧?”
元宸摇摇头:“还好。”
天君望着擎苍消散的方向,长舒一口气:“擎苍已死,往后这四海八荒总算能安稳了。”
元宸却冷冷瞥了他一眼:“天君此言,怕是为时尚早。”
话音刚落,只见明清已押着瑟瑟发抖的白凤九上前,显然是早有准备。
“姑姑救我!”白凤九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看向白浅。
白浅心头一紧,上前一步:“元宸上神,这是何意?”
元宸目光落在白浅脸上,语气不明:“我该叫你白浅,还是司音?”
白浅一怔,随即沉声道:“我是白浅,亦是司音。七万年前,是我一时失察收留了玄女,才致使阵法图被盗,此事我难辞其咎。但我并非有意为之,你要打要杀,冲我来便是,小九是无辜的,还请上神高抬贵手。”
折颜亦上前劝道:“元宸丫头,小九是胡闹了些,但她终究是为了救人,看在这份心意上,饶她这一次吧。”
白真跟着道:“是啊阿宸,我知道结魄灯并非你所借,可小九也是急着救墨渊上神,才会不问自取。我代她向你赔罪,结魄灯在此,这就还你,求你放了小九。”说着,他取出结魄灯。
元宸挥手收了灯盏,冷笑一声:“不问自取?仅仅是不问自取吗?”
她看向天君,“看来天君并未告知青丘,白凤九究竟是如何偷走结魄灯的。”
白真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她去了无妄海,撬开了我父母的棺椁!”元宸的声音陡然转厉,“此等行径,今日不杀她,我元宸枉为人女!”
这话一出,白真、折颜、墨渊及青丘众人皆大惊失色——掀人棺椁,无异于刨人祖坟,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白浅脸色煞白,仍强撑着道:“那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小九?她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
墨渊亦开口:“白凤九虽犯下大错,却是为救本座。元宸上神,还请高抬贵手,凡事总有转圜余地。”
“转圜?”元宸扫过二人,目光如刀,“何止白凤九,白浅,你以为今日你能逃得掉?我素锦族上万条性命,你青丘赔得起吗?”
她又转向墨渊,语气更冷:“还有墨渊上神,当年你收留已为翼族二皇子妃的玄女,才酿下大祸,致使瑶光上神与我素锦全族战死。如此血债,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此替人求情?”
话音未落,她对明清使了个眼色。明清手起掌落,只听白凤九一声凄厉惨叫,两条狐尾已被生生斩断,鲜血染红了裙摆。
“阿宸,不要!”白真目眦欲裂,“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饶了小九吧!”
白浅周身仙气暴涨,怒喝道:“元宸上神!你虽为上神,我白家一门五上神,亦非任人拿捏之辈!你若真杀了小九,我青丘定与你不死不休!”
元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沾染的血珠,轻笑一声:“你们就不好奇,我今日只带部分素锦族人来若水河畔,麾下其余兵力去了何处?”
她顿了顿,眼中寒意刺骨:“我虽奈何不了青丘的上神,但若要杀些青丘的普通狐族,倒还容易得很。”
白真心头剧震:“阿宸,你做了什么?”
“我麾下三十六部战曲,此刻应该已陈兵青丘边境。”元宸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冰,“我素锦族一万条性命,总得有人来偿。”
折颜急道:“青丘子民皆是无辜!元宸,你这般行事,要沾多大的因果?”
“因果?”元宸冷笑,“当年我素锦全族战死时,折颜上神可曾劝过白浅,她欠我素锦族多大的因果?如今倒来教训我了?”
白真还想再劝:“阿宸,当真没得商量了?我知道你并非嗜杀之人,我们……”
“杀害素锦族人的虽不是我,可终究因我而起,我认。”白浅打断他,语气强硬,“但你想借此拿捏青丘,未免太天真!”
明清在一旁接口,声音冷硬:“放心,我家族长一向公平。今日过后,翼族便该从四海八荒除名了。”
折颜转头看向东华帝君,急道:“东华!你就任由她这般胡闹?”
东华帝君慢条斯理地拨着茶盏,淡淡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为父母族人报仇,她何错之有?当初你们做下那些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元宸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对白浅道:“不想青丘落得与翼族相同的下场,就交出五荒统治权,外加白浅你的五条狐尾。否则……”
白浅怒极反笑:“素锦族就算能征善战,也不过你一位上神!元宸,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哦?”元宸晃了晃掌心的东皇钟银铃,“你怕是忘了,如今东皇钟在我手里。三日内,若见不到五荒令牌和白浅的尾巴,我便先拿白凤九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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