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大裂谷在午后的烈日下,像一道被神灵用巨斧劈开的、永不愈合的伤疤。干燥的风卷起红色的沙尘,吹打着锈迹斑斑的越野车车窗。林夕眯着眼,看着窗外无尽延伸的、点缀着金合欢树的稀树草原,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
不是因为颠簸的路况,而是因为旁边开车的那个男人——她的“丈夫”,刚认识不到三个月就闪婚的富商,吴鹏。
“再忍忍,宝贝儿,就快到了。”吴鹏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规矩地搭在林夕穿着短裤的大腿上,用力摩挲着,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你看这地方,多原始,多壮阔!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蜜月地点,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林夕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终身难忘?或许吧。但她怀疑,吴鹏带她来这个远离现代文明、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的肯尼亚偏远地区度蜜月,目的绝非欣赏风景那么简单。婚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在婚后迅速露出了控制欲极强和暴力倾向的真面目。这次旅行,更像是一次隔离和驯服。
他们的目的地,是裂谷边缘一个靠近马赛人村落的小型私人营地。据说吴鹏投资了这里,打着“生态旅游”的幌子。
车终于在一片简陋的帐篷营地前停下。几个本地员工面无表情地过来帮忙搬行李。营地经理是个干瘦的白人老头,叫詹森,眼神阴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传统红色“舒卡”、手持长矛的马赛族老者,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过林夕时,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这位是村里的长老,莫莱先生。”詹森介绍道,“他会确保你们在‘大自然’中的安全。”
莫莱微微颔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欢迎来到裂谷。这里……夜晚很美,但也需要遵守古老的规则。太阳落山后,不要离开帐篷区域。尤其,不要靠近西边那片枯萎的林地。”
“为什么?”林夕下意识地问。
莫莱长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琥珀色的光泽:“那里是‘伊基皮基’的领地。惊扰了沉睡者,会带来噩运。”
“伊基皮基?”林夕从未听过这个词。
“一种……古老的传说。”吴鹏不耐烦地打断,“好了,亲爱的,别问这些没用的了,快进帐篷休息吧。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不累吗?”他几乎是半强迫地搂着林夕,走向最大的一顶帐篷,手臂用力得让她生疼。
帐篷里还算舒适,但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混合的气息。吴鹏把行李一扔,就急不可耐地抱住林夕,满是烟臭的嘴凑了上来。
“别……吴鹏,我有点不舒服。”林夕挣扎着。
“不舒服?”吴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把将她推倒在铺着兽皮的地床上,身体压了上来,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老子花那么多钱带你来这鬼地方,不是让你来当大小姐的!你是我的老婆,就得尽义务!”
林夕的抗拒被轻易镇压。帐篷里回荡着粗重的喘息、衣物撕裂声和林夕压抑的啜泣。帐外的旷野风声呜咽,仿佛无数幽灵在窃窃私语。
暴行结束后,吴鹏心满意足地睡去。林夕蜷缩在角落,浑身**,布满淤青,眼神空洞地看着帐篷顶。绝望像裂谷的深渊一样吞噬着她。她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为了逃离原生家庭的压力,为了看似优渥的生活,她草率地嫁给了这个恶魔。
夜深了。吴鹏鼾声如雷。林夕悄悄爬起来,穿上被撕破的衣服,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帐篷。她需要透口气,需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哪怕只是片刻。
营地里静悄悄的,只有守夜人的篝火在远处闪烁。清冷的月光洒在红色的土地上,将一切都染上一层诡异的银辉。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违背了莫莱长老的警告,走向了营地西边那片枯萎的林地。
那是一片死寂的区域。与周围充满生机的稀树草原截然不同,这里的树木扭曲焦黑,寸草不生,地面上布满裂缝,仿佛被地狱之火灼烧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烂和硫磺的怪味。
林夕感到一阵心悸,想要退回,但目光却被林地中央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块半埋在上里的、黑色的石头,形状极不规则,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在月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更诡异的是,石头周围,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白色的东西。
她走近一些,蹲下身,借着月光仔细看去。
是骨头。细小得像是鸟类的骨头,但被摆成了一个诡异的、扭曲的符号。骨头旁边,还有几撮染着暗红色污渍的动物毛发,以及一些干枯的、形状奇特的草药。
一股寒意顺着林夕的脊梁骨爬升。这显然是什么人举行过的某种原始仪式留下的痕迹。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如同指甲刮擦石头的声音。
声音来自那块黑色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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