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VIP病房的灯火通明。
值班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郭城宇按着池骋的肩膀,姜小帅正拿着剪刀处理纱布,而那个穿着大T恤,露着两条毛腿的小护工,正跪在床头,一边给病人擦汗,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二十万,二十万没了……这血流的都是人民币啊……”
医生嘴角抽了抽。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
“伤口撕裂大概三厘米,需要重新缝合。”
医生检查完,一脸严肃地看着池骋,“池少,您是铁打的吗?这种程度的撕裂,得多激烈的运动才能造成?”
“剧烈运动”四个字一出,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郭城宇转头看天花板,姜小帅低头研究地板缝。
只有吴所畏,耿直地指着池骋:“他刚才非要……”
“闭嘴。”
池骋脸色苍白,却依然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医生说,“我不打麻药,直接缝。”
“不打麻药?”医生愣了一下。
“打多了脑子不好使。”
池骋冷笑,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吴所畏,“省得被某些人趁机把家底都骗光了。”
吴所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谁稀罕你那点破家底!
“麻药只是大一小部分,池先生不用担心。”
缝合过程很快。
池骋全程一声没吭,但的手却死死攥着吴所畏的手腕。
“行了,这回要是再崩开,神仙也救不了你。”
医生处理完伤口,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张并不宽敞的病床,“还是建议分床睡。年轻人,克制点。”
医生走了。
病房里重新陷入诡异的安静。
“那个……”
吴所畏打破了沉默,试图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老板,手都要被你捏断了。这算工伤鉴定得十级伤残起步。”
池骋松开手,掌心里全是湿冷的汗。
“手机。”池骋伸出手。
郭城宇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他。
池骋划开屏幕,操作了几下,然后把手机扔给吴所畏:“接着。”
“干嘛?”吴所畏接住手机,不明所以。
“密码六个八。”池骋闭上眼,像是累极了,“把里面的钱,转到你卡里。”
“哈?”
吴所畏觉得自己可能听力出了问题,或者是这大半夜的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听不懂人话?”
池骋不耐烦地皱眉,“苏家既然要断我的粮,那我就先把粮仓转移了。你是我的债主,这理由合情合理。”
郭城宇在一旁吹了声口哨:“哟,池大少这是要玩‘净身出户’啊?也不怕这小子拿着钱跑路?”
“他敢。”池骋连眼皮都没抬,“他跑了,我就去把他那个破公司拆了卖废铁。”
吴所畏的手指颤抖着点开了那个银行APP。
当看到余额那一栏后面跟着的一串零时,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个、十、百、千、万……千万……
这特么是多少钱?!
“这是你的流动资金?”吴所畏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抖。
“这是零花钱。”
池骋淡淡道,“大头在信托基金和不动产里,暂时动不了。这些够你先把债务填上,剩下的,当保管费。”
“保管费?”
“嗯。利息算你的。”
吴所畏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两个金灿灿的“¥”符号。
利息!几千万的利息!这比他卖一辈子灯泡赚得都多!
“老板!您放心!”
吴所畏瞬间变脸,一脸狗腿地凑过去,双手捧着手机像是捧着传国玉玺。
“您的钱就是我的命!人在钱在,人亡钱……钱还在!我一定帮您保管得妥妥当当!”
这一刻,什么羞耻直播,什么伤口崩裂,都不重要了。
池骋看着他那副财迷样,原本阴郁的心情竟然莫名好了几分。
“还有,”
池骋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锁住吴所畏,“从明天开始,你搬到我家去住。”
“啊?”吴所畏手里的“玉玺”差点掉了,“为什么?”
“方便监管资产。”池骋理直气壮,“万一你卷款潜逃,我上哪抓人去?”
“我是那种人吗!”
“是。”池骋,郭城宇异口同声。
吴所畏:“……”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大畏呢,大畏多实诚的一个人。”姜小帅不同意了。
这一夜,吴所畏是抱着手机睡着的。
梦里,他在钱堆里游泳,苏禾那个女人跪在他面前喊爸爸。
翌日清晨,阳光像不要钱似的洒满病房。
“咚咚咚!咚咚咚!”
吴所畏猛地从陪护椅上弹了起来,心脏狂跳,眼神涣散,整个人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
吴所畏迷迷糊糊地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到了那个硬邦邦的手机,心里瞬间踏实了。
几千万还在。
郭城宇和姜小帅早就溜了,留下一张字条:“我们先撤了,回见。”
“302查房!家属醒一醒,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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