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站在门口,视线像X光扫描仪一样,从满屋子的男人身上扫过。
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池骋。”
苏禾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像是踩在吴所畏的心尖上。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她伸出一根保养得宜、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虚虚地指了指吴所畏,“因为这种……品味降级?”
吴所畏下意识地往池骋怀里缩了缩。
虽然他平时脸皮厚得能挡子弹,但在这种浑身散发着人民币味道的女人面前,情绪在翻涌。
看看人家,大晚上出来“捉奸”都穿得像要去走红毯。
再看看自己,领口松垮的T恤,露出两条毛腿的大裤衩,还有手里攥着的那把皱巴巴的零钱。
高下立判。
“跟你有关?”
池骋靠在床头,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一只手还搭在吴所畏的腰上,甚至恶劣地捏了捏那一小团软肉。
“我是为了你好。”
苏禾把手里的爱马仕包放在床头柜上,顺手将带来的保温桶也搁了上去。
“池伯父很生气,股票也在跌。”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要搞这种不入流的把戏?”
“为了几万块钱就能爬床的货色,池骋,你的身价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轰”的一声。
吴所畏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炸了。
羞辱。
**裸的羞辱。
他是爱钱,他是抠门,但他吴所畏也是个站着撒尿的爷们!
就在他准备炸毛反击的时候,一只大手按住了他。
池骋稍微一用力,把他按回了怀里。
“苏大小姐。”
池骋掀起眼皮,眸底一片漆黑,“大半夜闯进单身男人的病房,这就是苏家的教养?”
苏禾脸色一僵。
“还有,”
“我不觉得我的品味有问题。毕竟,有些东西,虽然看着贵,但实际上也就是个摆设。而不像有些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吴所畏,“虽然看着破,但实用。”
吴所畏:“……”
并没有被安慰到好吗!这不就是说我是个破烂但是耐操吗?
“咳。”
看戏看了半天的郭城宇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个,苏小姐,你要是来叙旧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要是来找茬的,建议你看清形势,这里四个男人,真打起来,你不占优势。”
姜小帅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我是医生,我知道扎哪最疼且验不出伤。”
苏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跟这群混不吝的二世祖讲道理是没用的。
她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吴所畏身上。
解决问题,要从根源下手。
“你叫什么?”苏禾打开手包,从里面夹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吴所畏愣了一下:“吴……吴所畏。”
“好,吴先生。”
苏禾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卡,语气轻慢,“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八。”
一百万?!
吴所畏的瞳孔瞬间放大。
“拿着这张卡,离开这里。”
苏禾把卡扔在被子上,卡片顺着被面滑到了吴所畏的手边,“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池骋身边。这种游戏,你玩不起。”
经典的豪门劝退戏码。
如果是言情剧,女主这时候应该把卡甩在恶毒女配脸上,大喊“莫欺少年穷”,然后高傲地转身离去。
但这是吴所畏。
他的手,几乎是受大脑皮层控制的条件反射,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盖章一样狠狠地按住了那张卡。
真的,按住了。
那动作之快,连池骋都没来得及拦。
郭城宇捂住了脸。
姜小帅扶住了额头。
苏禾愣住了,显然没见过这么“配合”的对手,“果然是……”
“这卡是不限额的吗?”吴所畏真诚发问。
苏禾:“……”
“不是。”
苏禾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反应搞得有点懵,“这是一百万的储蓄卡。”
“哦,那有点少。”
吴所畏遗憾地咂咂嘴,手却死死按着卡不松开,“毕竟池总现在的身价,怎么也得值个五百万吧?刚才我还收了五百万支票呢,虽然被撕了……”
提到那个被撕掉的五百万,吴所畏的心又开始抽痛。
“你嫌少?”苏禾冷笑,“贪得无厌。”
“不是贪。”
吴所畏义正言辞,“这是市场定价。你要是想买断我和池总的关系,这一百万也就是个首付。剩下的尾款……”
“谁准你收了?”
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吴所畏脖子一缩,还没来得及把卡揣兜里,手腕就被池骋攥住了。
一百万就把老子卖了?
“给我松手。”池骋命令道。
“这是钱啊!”吴所畏据理力争,“不要白不要!她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老子给你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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