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地点电视塔:在废弃的控制室找到投影设备,已经设置定时启动,成功拆除。
第二个地点图书馆:在楼顶找到设备,拆除。
第三个地点美术馆:设备隐藏在通风管道,找到并拆除。
第四个地点市政厅广场:设备安装在路灯柱上,拆除。
第五个地点大学礼堂:设备在音响控制室,拆除。
第六个地点商业中心巨幕:设备连接主系统,技术复杂,需要专业拆除,时间紧迫。
第七个地点火车站大屏:设备安装在人群密集区,拆除可能引起恐慌。
晚上七点,距离计划启动只剩一小时。六个地点设备已拆除,但第七个地点——火车站——设备隐藏极好,尚未找到。
“李浩然说,如果六个地点被阻止,第七个会自动调整内容,聚焦于‘阻止者的沉默’。”周雨被传唤后透露,“内容可能是...警察或政府内部的问题。”
陈默心中一沉。如果火车站大屏播放警方内部的“沉默错误”,在人群密集的火车站,会造成巨大影响。
晚上七点三十分,火车站设备仍未找到。技术人员正在排查,但火车站结构复杂,设备可能在任何地方。
陈默站在火车站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旅客、送行者、工作人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沉默,自己的选择。
七点四十五分,技术科报告:设备可能隐藏在火车站钟楼内部,但钟楼关闭维修,无法进入。
“联系火车站管理,紧急打开钟楼!”
七点五十分,管理人员到达,但钥匙找不到。
七点五十五分,备用钥匙找到,开始前往钟楼。
七点五十八分,到达钟楼门口,打开。
七点五十九分,进入钟楼,看到设备——一个连接大屏的投影仪,正在倒计时:10,9,8...
陈默冲上去,拔掉电源。
屏幕闪烁了一下,变黑。
八点整,火车站大屏保持黑暗。
周围的旅客似乎没有注意到异常,继续他们的行程。
陈默松了口气,但知道这只是一次暂时的胜利。李浩然被捕,周雨被控制,设备被拆除。但“沉默的大多数”这个概念已经传播,论坛虽然关闭,但影响仍在。
更重要的是,李浩然的档案中还有大量未公开的记录,涉及更多人。这些记录如果泄露,会造成新的问题。
回到警局,陈默审问李浩然。
“你的记录,打算怎么处理?”
“已经处理了。”李浩然微笑,“在我被捕前,我将所有记录的副本发送给了七个国际人权组织和档案馆。现在,记录已经不属于我一个人,它属于历史。”
陈默感到无力。即使阻止了公开投影,记录已经传播出去,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以某种方式出现。
“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记忆重要。”李浩然眼神遥远,“我年轻时,父亲被冤枉,全家受牵连。我目睹了人们的沉默:邻居的沉默,同事的沉默,甚至亲人的沉默。那种沉默比直接的伤害更可怕,因为它让错误显得正常。”
“所以你要让所有人面对沉默?”
“至少,让他们知道沉默有代价。”李浩然说,“我不是林守义,我不杀人。但我相信,记录本身就有力量。当人们知道自己的沉默会被记录,可能会更谨慎地选择何时沉默,何时发声。”
这个理念比林守义的暴力“纠正”更微妙,但也更广泛:不是惩罚错误,而是记录错误,用记录的重量影响行为。
陈默无法完全反驳。记录确实重要,透明度确实必要。但李浩然的方法——未经同意收集和公开个人信息,不顾后果地释放信息——仍然是危险的。
“你将面临指控。”陈默最后说。
“我知道。”李浩然平静地接受,“但我的工作已经完成。记录已经存在,无法删除。未来的人会看到,会判断。”
案件似乎告一段落,但陈默知道,“沉默的回响”不会停止。只要社会存在不公和错误,只要有人选择沉默,就会有人试图打破沉默——有时以建设性的方式,有时以破坏性的方式。
几周后,陈默收到一封信,没有署名,但笔迹像是李浩然的:
“陈警官,记录的意义不在于惩罚过去,而在于影响未来。你的工作也是在记录——用法律记录正义,用行动记录责任。我们方式不同,但目标相似:一个更少沉默、更多责任的世界。
“钥匙已经传递。下一个记录者会出现,下一个纠正者会出现。圆继续,因为人类继续。
“但也许,在某个点上,记录和纠正会成为同一条路:不是通过恐惧,而是通过理解;不是通过揭露,而是通过教育;不是通过分裂,而是通过连接。
“我可能看不到那天,但希望你能。
“沉默的回响会继续,直到有人倾听。”
陈默合上信,看向窗外。城市依然繁忙,人们依然生活,错误依然发生,沉默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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