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江市有八百多万人口,找一个有意隐藏的人如同大海捞针。陈默想到一个方向:王建国可能会去找谁?公司老板?律师?还是...直接找李天明?
他想起王建国在论坛上发过的帖子,其中提到“要让那些有钱人尝尝痛苦的滋味”。
“查李天明的住址和行程。”陈默说。
李天明住在南江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安保严密。但陈默还是带人赶去,希望能拦截王建国。
他们晚了一步。
李天明别墅的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睁大,胸前插着一把刀。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小时前。现场没有白布,但沙发上放着一个生锈的锁,锁孔里插着一把折断的钥匙。
“锁匠...”陈默低语。
李天明的手被反绑在身后,用的是电工胶带。茶几上放着一张打印纸:
“承诺的锁,背叛的钥匙”
“已永久锁闭”
纸上没有符号,但锁和钥匙的组合明显指向“锁匠”。
“王建国在哪里?”陈默问。
别墅保安说,看到一个像王建国的男人下午来过,但被拦在门外,后来就离开了。监控显示,王建国在门外徘徊了半小时,然后朝东边走了。
“他不是凶手。”老李分析,“如果他来了又被拦走,那凶手另有其人。”
“或者是‘锁匠’冒充王建国,转移视线。”陈默思考。
勘查现场时,陈默注意到一个细节:李天明的手指上有一些细小伤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刺过,但伤口很浅,不致命。
“折磨?”虞倩检查后说,“但程度很轻,更像是...标记。”
“什么标记?”
“不清楚。但我在他指甲缝里发现了一点红色纤维,和之前案件中的丝绸纤维相似。”
又是红色丝绸。这是林守义或追随者的标志吗?
在李天明的书房里,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一个隐藏的保险箱,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但保险箱旁的地板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包括当年的酒驾案卷宗复印件、受害者家属信息、以及...郑国栋收受贿赂的证据。
“有人在收集这些。”陈默说,“可能‘锁匠’或‘天秤’拿走了原件,留下了复印件。”
“他们在建立某种...档案?”方雪猜测。
“可能是为了将来的‘揭露’。”陈默推测,“林守义的追随者可能计划在完成一系列‘纠正’后,公开所有证据,展示系统的**。”
一个可怕的画面浮现:六个执行者各自行动,收集不同领域的“错误”证据,然后在某个时刻同时公开,制造社会震动,证明“纠正”的必要性。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杀人,更是制造一场社会危机,动摇人们对现有系统的信任。
“必须阻止他们。”陈默感到时间紧迫。
但如何阻止?六个身份不明的执行者,分散行动,目标不明。
陈默决定换一种思路:如果无法直接找到执行者,就保护可能的目标。但潜在目标太多,难以全面保护。
他回到警局,重新研究林守义的名单和邮件。在给“观者”的信中,林守义写道:“现代社会充斥着冷漠的旁观者,看见错误却选择无视。他们需要学会,不行动的观察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谁是“冷漠的旁观者”?可能是那些知道不公却保持沉默的人:同事、邻居、甚至家人。
突然,陈默想到了什么:在郑国栋案件中,谁可能知道他的**却保持沉默?他的同事?下属?家人?
他调取郑国栋的家庭信息:妻子五年前去世,有一个儿子在国外,还有一个弟弟郑国梁,是律师。
郑国梁,五十二岁,专攻公司法,是知名律师。陈默记得,在郑国栋的案件中,有传言说郑国梁是中间人,帮哥哥处理“事务”。
如果郑国梁知道哥哥的**却保持沉默,甚至参与其中,那么他可能就是“观者”的目标——一个看见错误却不行动的“旁观者”。
陈默立刻联系郑国梁,但他手机关机,办公室说他今天没上班。
“查他的住址和车辆。”陈默下令。
郑国梁住在南江市另一处高档小区。陈默带人赶到时,公寓门虚掩着。推开门,客厅里,郑国梁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但电视没开。
他还活着,但表情僵硬,眼神空洞。
“郑律师?”陈默试探。
郑国梁慢慢转头,看着陈默,但眼神没有聚焦:“他...他让我看...”
“看什么?”
“错误...我的错误...”郑国梁喃喃自语。
陈默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是郑国梁自己,在某个场合与郑国栋交谈,内容涉及案件操纵和金钱交易。
视频最后,出现一行字:
“观者,现在你看见了自己”
“沉默的代价”
郑国梁没有受伤,但精神显然受到了严重冲击。他说,一个戴面具的男人闯入他家,强迫他看了这段视频,然后说:“你将永远活在这段记忆中,这是对旁观者的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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