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京城的朱漆城门染得愈发深沉。念念勒住“踏雪”的缰绳,战马喷着白气,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银甲上的血污与尘土在暮色中凝结成暗沉的斑块,腰间的狼图腾护身符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折射出微弱的光。
城门下,守卫森严,清一色的禁军手持长枪,盔甲鲜亮,与她身上风尘仆仆的战铠形成鲜明对比。城楼上悬挂着的“大夏”旗帜猎猎作响,风吹过城门洞,带着京城特有的喧嚣与烟火气,却让念念莫名感到一阵窒息。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踏雪”的脖颈,催马缓缓上前。刚到城门下,一名禁军校尉便横枪拦住了她,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沉声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京城!”
“锦衣卫指挥使苏念念,奉陛下旨意回朝受审。”念念声音平静,抬手亮出腰间的锦衣卫令牌,令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上面的虎头纹路清晰可辨。
那校尉看到令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警惕取代。他身后的几名禁军也纷纷握紧了长枪,神色凝重。显然,他们早已接到了捉拿她的命令。
“苏大人,”校尉语气冰冷,“丞相大人有令,若你归来,需即刻束手就擒,随我等前往大理寺受审。”
“束手就擒?”念念冷笑一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何须束手就擒?带我去见陛下,我要当面自证清白!”
“放肆!”校尉怒喝一声,“丞相大人已有令,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陛下龙颜大怒,岂容你随意觐见?识相的就乖乖下马受缚,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周围的禁军便立刻围了上来,长枪直指念念,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城门下的百姓见状,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议论起来。
“那就是苏指挥使?听说她勾结漠北联军,背叛国家呢!”
“看着挺威风的,没想到是个叛徒……”
“嘘,小声点,别被她听见了!”
议论声传入耳中,念念心中怒火更盛,却依旧强压着没有发作。她知道,此刻冲动行事,只会让丞相的阴谋得逞。她必须冷静,找到机会见到陛下。
“让开!”念念眼神一凝,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踏雪”长嘶一声,前蹄扬起,朝着围上来的禁军冲去。
“拦住她!”校尉高声下令,手中长枪一挥,率先朝着念念刺来。长枪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她的胸口。
念念侧身避开,同时右手握住腰间的弯刀,手腕一翻,弯刀出鞘,寒光一闪,精准地砍在长枪的枪杆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长枪被砍出一道深深的缺口,校尉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险些握不住长枪。
不等他反应过来,念念已经催马上前,弯刀横扫,朝着他的脖颈砍去。校尉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却被“踏雪”的马蹄踹中了胸口,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周围的禁军见状,纷纷挥枪刺来,枪尖如林,朝着念念周身要害攻去。念念眼神冰冷,脚下操控着“踏雪”,在枪林之中灵活穿梭,弯刀在她手中如同银蛇乱舞,每一次挥舞都带着致命的杀意。
一名禁军从左侧袭来,长枪直刺她的左肩。念念侧身,左手抓住枪杆,猛地一拽,那名禁军重心不稳,被硬生生拽到马前。她顺势挥刀,弯刀划过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禁军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另一名禁军从右侧偷袭,长刀直劈她的头颅。念念仰头避开,同时双腿一蹬马腹,身形腾空而起,弯刀向下一斩,那名禁军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洒在城门的青石板上,晕开一片暗红。
“踏雪”仿佛也被这惨烈的厮杀激怒了,它长嘶一声,四蹄翻飞,将靠近的几名禁军踹倒在地,马蹄踏过之处,惨叫连连。
念念落在马背上,目光扫过围上来的禁军,心中暗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禁军人数众多,再拖延下去,丞相的人很快就会赶来。
就在这时,城门内侧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身着黑衣的东厂番子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东厂掌印太监王振。他面色阴鸷,眼神狠厉,看到城门下的厮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念念,你果然不知悔改,竟敢拒捕行凶!”王振尖声说道,声音如同指甲划过木板,刺耳难听,“奉丞相大人之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东厂番子便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念念冲了过来。这些番子个个身手矫健,招式狠辣,与禁军配合默契,瞬间便将念念的包围圈缩小了许多。
念念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绝不能让丞相轻易得逞。
一名番子身手极快,如同鬼魅般绕到她的身后,短刀直刺她的后心。念念早已察觉,猛地转身,弯刀反手一削,正好砍在番子的手腕上。番子惨叫一声,短刀落地,手腕鲜血淋漓。念念顺势一脚,将他踹飞出去,撞在城门的墙壁上,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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