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葱岭深处的沟壑与密林裹得严严实实,唯有零星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在地面投下斑驳碎影,风穿过山涧时带着刺骨寒意,卷起枯叶簌簌作响,衬得这片幽谷愈发静谧可怖。拓跋烈率领五百精锐骑兵,沿着波斯残部留下的踪迹悄然前行,马蹄早已裹上厚厚的麻布,落地时只发出极轻的闷响,连山间的夜鸟都未曾惊扰。他身着轻便铠甲,腰间长刀斜挎,后背的伤口虽已包扎妥当,可颠簸间依旧传来阵阵钝痛,他却浑然不觉,双眼紧盯着前方昏暗的山路,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痕迹。
骑兵们皆屏息凝神,手中紧握长矛,腰间箭矢上弦,随时做好应战准备。他们皆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知晓此行凶险,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队列始终保持整齐,彼此间通过眼神交流,不敢发出半点多余声响。山路崎岖难行,碎石与荆棘遍布,马蹄踏过碎石堆时偶尔打滑,骑兵们立刻稳稳缰绳,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沓,很快便适应了山间的路况,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密林之中。
前行约莫两个时辰,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火光,夹杂着模糊的人声,拓跋烈立刻抬手示意骑兵们停下,翻身下马时动作轻盈,快步走到前方的陡坡处,俯身拨开茂密的灌木丛,朝着火光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谷之中,篝火熊熊燃烧,数十堆火焰将山谷映照得通红,波斯残部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在篝火旁,有的擦拭着手中的弯刀,有的大口吞咽着干粮,脸上满是疲惫,眼中却依旧残留着被毒物侵蚀后的狂躁。而在山谷另一侧,那支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队伍正独自伫立,他们身姿挺拔,沉默不语,腰间的铜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与波斯士兵泾渭分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拓跋烈瞳孔微缩,心中暗惊,这山谷地势险要,三面环山,仅有一处狭窄出口,若是贸然闯入,极易陷入包围。他仔细数了数对方的人数,波斯残部约莫有两千余人,加上那支上千人的神秘死士队伍,总人数远超他们数倍,且对方占据地利,硬拼绝无胜算。拓跋烈收敛心神,刚要转身示意士兵们悄悄撤退,回去向秦岳禀报情况,山谷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紧接着,那支神秘死士队伍突然动了,身影迅捷如猎豹,朝着山谷外围疾驰而来,显然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踪迹。
“不好,被发现了!”拓跋烈心中一沉,立刻起身朝着骑兵们高声喊道:“撤!快撤!”
骑兵们闻言,立刻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可那支神秘死士队伍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瞬之间便追至山谷出口,手中突然甩出数枚淬着寒光的飞镖,飞镖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奔骑兵们的后心。
“小心飞镖!”拓跋烈高声提醒,同时挥刀格挡,长刀劈砍而出,将两枚飞镖击飞,金属碰撞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可飞镖数量太多,骑兵们猝不及防,几名士兵躲闪不及,飞镖精准地刺入他们的后心,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士兵们惨叫一声,摔落马下,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杀!”拓跋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满是怒火,这些神秘死士身手诡异,出手狠辣,显然是早有防备。他本想悄悄撤退,却没想到对方警觉性如此之高,如今已然暴露,只能拼死一战。他调转马头,朝着追来的神秘死士高声嘶吼,手中长刀挥舞而出,刀光如练,朝着为首的一名死士劈去。
那名死士眼神冰冷,毫无惧意,侧身避开刀光,同时抬手一拳朝着拓跋烈的胸口砸来,拳头带着强劲的力道,呼啸而至。拓跋烈见状,立刻侧身躲闪,拳头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将铠甲砸出一道浅浅的凹陷,震得他胸口发闷,气血翻涌。他趁机反手一刀,刀光直劈对方的脖颈,死士反应极快,抬手用手臂格挡,刀光劈在他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却只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未能将其砍断。
“好硬的皮肉!”拓跋烈心中一惊,这神秘死士的肉身强度远超常人,寻常长刀竟难以伤其分毫。不等他多想,其余的神秘死士已然围了上来,手中兵器各异,有短刀、有铁链、有匕首,招式狠辣刁钻,招招直指要害,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骑兵们也纷纷调转马头,手持长矛朝着死士们发起猛攻,长矛刺出,直指死士们的胸膛,可死士们身形灵活,总能轻易避开,即便偶尔被刺中,也只是皮肉伤,根本无法对其造成致命伤害。反观骑兵们,一旦被死士们的兵器击中,轻则皮开肉绽,重则筋骨断裂,转瞬之间便有十余名骑兵倒下,鲜血染红了山间的碎石,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一名死士手持铁链,朝着拓跋烈的脚踝缠来,铁链呼啸而至,拓跋烈立刻提脚避开,铁链缠在旁边的树干上,将树干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他趁机纵身跃起,长刀劈砍而出,刀光凌厉,直劈死士的头颅,死士见状,立刻低头躲闪,刀光劈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黑色劲装劈成两半,露出里面黝黑的皮肤,伤口处渗出的血液竟是暗黑色的,与之前波斯士兵的血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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