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少年郎”显然没料到对方一言不合就下死手,而且是数人齐上,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他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看似漂亮,却毫无杀伤力,叮叮当当地与家丁的朴刀撞在一起,震得他手臂发麻,连退数步。
家丁们都是常年为恶的打手,下手狠辣,招招不离要害。
不过三五个回合,那“少年郎”便已险象环生。
他空有一身不错的剑招架子,却毫无实战经验,被逼得左支右绌,一身干净的青衣很快就被划破了几个口子,狼狈不堪。
“小白脸,就这点本事?”
一名家丁狞笑着,一刀劈向他的面门,另一人则阴险地攻向他的下盘。
“少年郎”惊呼一声,勉力侧身躲过面门一刀,脚下却被绊了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那被抓住的少女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
林虎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天性仗义,最见不得这等恶事,几次都想冲上去,但见林夜没有动,便强行按捺住了。
“头领,这……”
林夜的目光依旧平静,他看的不是那场中可笑的打斗,而是那越聚越多,已经将整条街堵死的人群。
再这么下去,就要耽误和锦衣卫约定的时辰了。
对锦衣卫失信,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心中念头急转,随即做出了最有效率的判断。
解决问题的根源,比绕路更快。
眼看着一名家丁的朴刀已经高高扬起,就要朝着那“少年郎”的肩膀砍下,后者吓得花容失色,竟忘了闪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从人群中穿出。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那家丁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从刀身传来,虎口剧痛,手中的朴刀竟拿捏不住,脱手飞了出去。
他惊骇地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手中,只是一把最普通的、连着刀鞘的横刀。
正是林夜。
他甚至没有拔刀,只是用刀鞘,便轻描淡写地格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刀。
“滚。”
林夜口中,只吐出一个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冰寒。
那是一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才可能拥有的杀气。
几个家丁被这股气势所慑,竟一时不敢上前。
王老虎在后面看得分明,恼羞成怒地吼道:“废物!一群废物!给我上!一起上!把他给我剁成肉酱!”
家丁们得了命令,互相壮了壮胆,再次举刀围了上来。
林夜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动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的身影在家丁之间穿行。
众人只听到一连串沉闷的击打声和骨骼断裂的脆响。
“砰!”
林夜左手刀鞘一摆,精准地击中一名家丁的手腕,对方惨叫一声,朴刀落地。
“咔!”
他右脚顺势一踹,正中另一名家丁的膝盖,那人顿时惨嚎着跪倒在地。
他甚至没有回头,反手一记肘击,重重地砸在身后偷袭者的胸口。那家丁如遭重锤,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翻了一片摊位,当场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不过眨眼之间,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七八个家丁,已经全部躺在地上,或断手或断脚,哀嚎不止。
从始至终,林夜腰间的横刀,都未曾出鞘。
全场,一片死寂。
围观的百姓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干脆利落的“打架”。这已经不是打架了,这是一种纯粹的、高效的……制服。
那青衣“少年郎”也看傻了,他怔怔地望着林夜的背影,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一丝……崇拜。
他自幼习武,自诩剑法不凡,可今日一见,方知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王老虎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两股战战,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一个真正的煞星。
林夜缓缓转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王老虎身上。
王老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林夜没有理他,只是侧头对林虎说了一句。
“走了。”
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人群已经开始疏散,道路通了。
林虎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穿过惊愕的人群,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哎!恩公请留步!”
那青衣“少年郎”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想要道谢。
可他刚跑出两步,再抬头时,却发现街道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他们就像两滴水,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人海,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少年郎”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握紧了手中的“秋水”剑,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干净利落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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