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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晓梦藤萝 第77章 一模破土

作者:清扬剑客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19 16:13:06

1996年3月27日,星期三,晴

连绵七日的阴雨被昨夜大风卷得无影无踪。

清晨踏入校园,阳光慷慨泼洒,将操场积水照得碎银般晃眼。

空气清冽透明,深吸一口,带着阳光曝晒后的干爽,把淤积胸口的沉闷一扫而空。

教学楼西侧的藤萝花架沐在金色的晨光里,架上的藤萝仍披着苍褐的鳞甲,虬枝在春风里轻轻震颤。

细看,每节芽苞已鼓成微赤的珠粒,像一簇簇未燃的火种,悄悄举向淡金色的天空。

阳光穿过空疏的棚架,在石阶上洒下细碎的亮斑,仿佛预告一场即将炸裂的紫色瀑布。

昨夜辗转的不安,似乎也被悄然熨平。七天静默的冲刷,目标种子的深埋,似乎真等来了破土的契机。

“莫羽!还在这儿酝酿诗情画意呢?”刘莉莉清脆的嗓音像颗小石子投入水面。

她今天扎了个精致的高马尾,发尾活泼地甩动着。

“没!我在看藤萝,芽苞已鼓出,不久之后,满架的藤萝花就该倾泻而出了!”我饶有兴致地赞叹着。

“羽大人,快走吧!别在这儿充当骚客了!孙老师说了,心态要稳如泰山!走,咱提前去考场踩踩点,熟悉熟悉环境!”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胳膊,脚步轻快,嘴里哼着面目全非的《心雨》调子:“分子原子手拉手,化学变化不停留......哎,你说咱考场窗户对着藤萝架不?要是对着,写作文还能借点灵感呢!”

“莉莉,你唱得也太离谱了!”我笑着挣脱她的手,指了指花架,“不过……要是考场真对着这儿,我就把藤萝写进作文——从苍褐到爆紫,就像咱们这七天,表面风平浪静,底下全是暗涌。”

“耶诶~~~!文绉绉!酸溜溜!快走吧!”她拽着起我的胳膊向实验楼的考场走去。

第一场语文的考场设在实验楼一层。座位是早已排定,贴了名字的。我们只能站在走廊里,隔着玻璃门朝里张望。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整齐排列的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块,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消毒水和粉笔灰的味道。

我的座位靠窗,偏后,扭头正好能望见外面被阳光照亮的藤萝花架一角,我庆幸道:“还好还好!刚好看到一丢丢!”

刘莉莉的在中间靠前,她踮着脚往里看,小声嘀咕:“行,视野开阔,方便我‘眼观六路’,随时感应孙老师的‘灵魂注视’!”

等监考老师示意可以进去了,我们就陆陆续续进了考场,坐定下来。

试卷发下来,带着一股油墨微涩的气味儿。

考试开始了,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无数春蚕在啃食桑叶。

当作文题目《桥》映入眼帘,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沉稳有力地搏动起来。

目光下意识地转向窗外,越过明亮的玻璃,正好能望见教学楼西侧那沐浴在阳光里的藤萝花架。

拱形的木质廊顶,缠绕着刚刚吐露新苞的藤蔓,在晨光中勾勒出一道柔和而充满韧性的弧线。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笔尖已经落在了稿纸上:

【考场窗外,春日的藤萝花架正悄然生长。它由陈年的木梁搭成,深深扎根于泥土,经历风霜雨雪,此刻正长出新生的珠状芽苞。

这拱形的花架,不正是我们脚下这座校园里,一座沉默而坚固的桥吗?

它连接着无数个像今天这样的清晨与黄昏,连接着书桌前的苦读与心中那个模糊却灼热的远方。

它不宏伟,不张扬,却以最朴素的姿态,托举着我们踮起脚尖,去触碰那个名为‘未来’的彼岸。

藤萝终将繁花满架,而我们,正行走在这座桥上,每一步,都向着光的方向延伸......】

笔下的字迹异常流畅,藤萝花架的形象与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期许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写到酣畅处,一只莽撞的飞蛾不知何时闯了进来,扑扇着翅膀,一头撞在日光灯管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引得前排几个同学抬头张望。

它晕头转向地跌落在我摊开的草稿纸上,挣扎了几下,又歪歪扭扭地飞起,最终寻着窗缝的光亮,奋力冲了出去,消失在藤萝架那片明亮的春意里。

我看着它消失的方向,心头莫名一动,笔下似乎也注入了更多的力量。

1996年3月27日,星期三,晴

下午的物理和化学考试,阳光把教室烤得暖烘烘的,甚至有些燥热。

物理卷子前半程还算顺遂,可最后那道综合大题,像一道冰冷的铁闸横亘在眼前。光折反透成像,杠杆滑轮省功,压强浮力载船,欧姆焦耳生热,电磁铁生磁、切割生电,能量总量守恒......几个物理过程扭结缠绕在一起,像一团乱麻。

我盯着复杂的示意图和题干给出的数据,反复读题,试图理清头绪。

草稿纸上画满了反射折射光路图、杠杆滑轮示意图,可光线偏折方向、浮力大小、杠杆是否平衡的判断,始终像蒙着一层雾。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指尖因为用力攥笔而微微发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道题就像一道顽固的堤坝,阻挡着思路的洪流。

就在这时,旁边的刘莉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停滞。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在草稿纸的边缘空白处,刷刷几笔画了个东西,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那一角纸推到了我的桌沿。

我低头一看------一个用圆珠笔画的、极其简单的笑脸!两个小圆点眼睛,一道夸张上弯的弧线嘴巴,旁边还潦草地写着一个字:“稳!”

一瞬间,费政老师那带着憨厚口音的“傅彪式”口诀猛地撞进脑海:“增反减同记磁场!来拒去留判方向!”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

对啊!“来拒去留”!导体棒向右切割磁感线,根据右手定则,感应电流方向......再根据“来拒”------磁通量增加时,感应电流的磁场要阻碍它增加!方向相反!安培力......向左!阻碍运动!思路豁然贯通!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抓起笔,心头的焦躁被那个简单的笑脸和熟悉的口诀驱散,笔尖重新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起来,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堤坝,终于被凿开了一道缝隙。

演算完毕,确认无误,在答题卡上落笔写下最终答案时,手心竟微微出汗,带着一种攻克难关后的淋漓畅快。

化学考试波澜不惊,只是做到一半,监考老师梁雁翎那只神气的虎皮鹦鹉“波利”不知何时被悄悄带进了教室,放在讲台一角的小笼子里。

它大概是觉得考场气氛太过沉闷,突然字正腔圆地冒出一句:“pay attention! time is flying!”(注意!时间飞逝!)声音突兀又滑稽,惹得全班同学一阵压抑的低笑。

梁老师嗔怪地瞪了波利一眼,自己却也忍不住弯了嘴角。这小小的插曲,像投入紧张湖面的一颗小石子,瞬间缓解了凝固的空气。

1996年3月28日,星期四,晴

数学考场的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莫斯理老师冷峻的提醒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榨干正常水平就是胜利!”

压轴题是一道综合了几何与代数的函数图像分析题,图形复杂,计算量巨大。

做到最后十分钟,我才刚刚开始啃这块硬骨头。

额角的汗又冒了出来,时间像沙子一样飞速从指缝中溜走。

我强迫自己冷静,死死盯住题目中的关键条件,在草稿纸上飞速推演着辅助线和关键点的坐标。

还剩下三分钟时,我终于落下了最后一步关键的证明,得出了正确答案!

我来不及细想,飞速将答案誊抄到答题卡上,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放下笔的瞬间,我看到坐在斜前方的叶青文------那个总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初三(8)班的新晋学霸------也正好整理完试卷起身。

她无意中回头,目光扫过我刚刚放下的笔和写满的答题卡,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沉静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了然,随即,她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

那动作快如闪电,像是一道无声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我的心房。

这是来自于顶尖对手的认可!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连带着考数学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起身交卷经过我桌边时,脚步微顿,把半块儿橡皮放在了我的桌角,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极轻的声音说:“橡皮,谢谢。”

我这才想起,开考前她曾低声向我借过半块儿橡皮。

这细微的互动,在肃杀的考场里,竟生出一种奇特的、心照不宣的暖意。

下午的政治考试,戴玉老师那“三段论”、“关键词”、“逻辑链”的“戴氏语录”在脑海中自动回放。

材料题是关于“科教兴国战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始寻找关键词:“第一生产力”、“人才基础”、“战略支撑”......然后按部就班地组织答案:性质定位、理论依据、现实意义、具体措施。

笔下的字迹虽然因为连场鏖战而略显潦草,但条理异常清晰。

答完最后一道论述题,手腕酸胀,但心头却莫名踏实。

这七天“静默周”里被老师们用各种方式------或葛优式调侃、或傅彪式憨厚、或刘青云式严肃、或舒淇式犀利、或鹦鹉学舌般精炼------反复灌输的“套路”和“经验”,在此刻,真正化作了笔下实实在在的得分点。

交卷铃声响起,一模考试终于结束了,我累瘫在了考场座位上,但又瞬间感到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1996年3月29日,星期五,多云转晴

放榜日。巨大的白色榜单像一道无声的审判书,贴在教务处旁边的公告栏上。

阳光有些晃眼,空气里浮动着尘埃。公告栏前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学生,嗡嗡的议论声汇成一片低沉的潮汐。

我挤在人群外围,心跳如擂鼓,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目光焦急地扫过攒动的人头缝隙,搜寻着初三(3)班的位置,搜寻着自己的名字。

“陈莫羽!这儿呢!”刘莉莉不知何时钻到了前面,她奋力地从人群里探出半个身子,马尾辫高高扬起,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紧张,冲我使劲招手,声音穿透嘈杂,“542!542分!”

“542?”这两个数字像带着电流,瞬间击中了我。血液似乎一下子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涌向四肢百骸。

我拨开人群,挤到前面。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陈莫羽,语文100,数学102,英语80,物理95,化学85,政治80,总分542。

视线凝固在那个数字上。540的目标,像一个清晰的地平线,而我,终于在这第一次模拟的战场上,成功跃过了它!

虽然只是超出两分,但这意味着方向没错,努力有效!物理95分!那道最后的大题,终究是被我拿下了!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释然和微微眩晕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全身。

七天风雨里的坚持,藤萝架下的冥思,电话线两端“稳住别浪”的互勉,刘莉莉的笑脸纸条,费政老师的口诀,叶青文那个无声的大拇指......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榜单上这个实实在在的数字。

“行啊,莫羽!深藏不露啊!”班长李磊推了推他那副银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真诚的赞许,“物理最后那道大题都干出来了,年级平均分才70出头,你居然拿了95?快传授传授经验!”

“嗨~!我也是磕磕绊绊,多亏了费老师的‘口诀护体’。”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还放着刘莉莉画着笑脸的草稿纸一角。

“磕出来就是本事!”刘莉莉已经挤了出来,兴奋地拍了我肩膀一下,又得意地扬起下巴,“看吧,我画的‘定心丸’管用吧?走,找孙老师汇报战果去!顺便问问孙老师,物理95是不是值得奖励我唱一首完整的《心雨》?”

“咦~~~!还是不要了吧。听着麻酥酥的!”我突然觉得我似乎已经从友情缺失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这也许得益于刘莉莉的音乐疗法,但我又害怕这种疗法——因为我怕被电晕!噗——!

我被刘莉莉生拉硬扯地拽进了孙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孙平老师正端着茶杯看报纸,鼻梁上架着那副看报专用的小花镜。

看到我们进来,他慢悠悠地放下报纸,摘下花镜,随手搁在桌上。

他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眯起那双小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嘴角似笑非笑地扯动了一下。

“唔......542。”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成绩,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掂量这个分数的分量。

办公室里其他几位老师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物理费政老师更是从他那堆满作业本的办公桌后探出头,憨厚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不错呀,小伙儿!”

这众目睽睽的,我不好意思地臊红了脸,头上热得冒了烟儿。

“还行。”孙平老师终于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今天的天气,“没掉链子。”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啜了一口,然后抬眼看向我,眼神变得认真了许多,“但咱还能更好,对吧?语文100?作文写得挺好,前面基础分丢哪儿了?回头自己好好扒拉扒拉错题本。”

“嗯,孙老师,”我赶紧点头应道,“基础题有两道选择大意了,还有个默写有笔误,我考完就想起来了,错题本都记下了。”

“英语80?梁老师那只鹦鹉估计都要笑话你的词汇量了。”他顿了顿,“还得多背多记!”

“英语阅读这次有点绕,”我小声补充,带着点儿懊恼,“时间也卡得紧,完形填空错得有点多,词汇量确实还得下功夫。”

他话锋一转,嘴角弯了一下,带着感激之情乐呵呵地看向费政老师,“物理95,嗯,这道坎儿,算是迈过去了。费老师可是功不可没啊!”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费政老师乐开了花,“啊~~~!都是莫羽自己用功啊!哈哈哈哈!”

“多亏了费老师的口诀!”我也立刻转向费政老师的方向,由衷地感激道,“最后那道大题,‘来拒去留’一出来,思路就通了。”

费政老师在一旁轻轻地点了点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得意:“对头!口诀是宝,用熟就好!莫羽这次不错,要是计算再仔细点儿,就能冲满分啦!”

“嗯,费老师,我计算步骤写得有点儿跳,扣了过程分。”我老实地承认。

“行了,”孙平老师放下茶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模,只是小试牛刀,后面二模三模,才是真章。戒骄戒躁,保持状态,去吧。”

“知道了,孙老师。”我认真地点头,“我会稳住的,接着抠细节。”

“刘莉莉,”他转向旁边一脸期待的刘莉莉,“这次初战告捷,你的功劳也不小,记上大功一件!莫羽的状态被你调整得不错,再接再厉啊!这次你的进步也不小,居然521分!很好!点个赞!你的保留曲目留着二模庆功再唱吧!”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两盒巧克力,扔给我和刘莉莉一人一盒:“哝!奖励你们俩的!别骄傲啊!回去吧!!!”

“谢谢孙老师!”

“谢谢费老师!”

我俩千恩万谢,兴高采烈地从办公室退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各自撕开包装,掰了一小块儿塞进嘴里。

“嗯~~~美!”我赞不绝口。

“真甜啊!好吃!”刘莉莉乐地嘴合不拢。

我现在心里突然之间感到非常踏实,不再虚飘。

放学铃声一响,我几乎是飞奔向校门口那家熟悉的“子路书店”。

夕阳的金辉给小小的门脸镀上一层暖色。

推开那扇挂着铜铃的玻璃门,清脆的铃声响起,混合着旧书特有的油墨与纸张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

20来岁的年轻老板岳青城正背对着门口,踮着脚在书架最高层摆弄什么,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听到铃声,他转过身。看到是我,他清俊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和的笑意,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了然。

“哟,小羽,考完试了?”他打趣道,声音清朗,顺手按下柜台老式录音机的播放键,王菲空灵的《浮躁》前奏流淌出来,“怎么样?战况如何?是喜提捷报,还是需要我这后方给你补给点儿弹药?”

“刚考完,感觉...像跑完一场长跑,脚有点儿飘忽。”我呼了口气,脸上热度未消,目光不自觉地被柜台边上一摞崭新的、封面素雅的书籍吸引,书名是《文化苦旅》,“岳哥,这是刚到的新书?”

“余秋雨的新作,《文化苦旅》,刚到两天,火得很。”岳青城拿起一本,指尖拂过封面,带着一种珍视,“讲的是文化人行走的思考,沉重里透着力量。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狡黠的笑,放下《文化苦旅》,变戏法似的从柜台下抽出一本封面色彩极其鲜艳的书:“对你这刚考完一模的‘苦行僧’来说,可能更需要点这个来调剂调剂?”

我定睛一看,是《灌篮高手》第23卷!

“湘北对海南!县大赛决赛!”岳青城眼睛放光,把书啪地拍到桌上,“牧绅一隔扣赤木,这页整幅都是爆炸的网点!绝了!”

他哗啦翻到中间跨页,指尖点着画面:“看!流川枫先迎着牧的封盖拉杆上篮,下一秒——赤木脚踝扭伤还死蹲篮下,咬牙吼着‘别小看湘北!’”

再翻一页,樱木顶着高砂一马拼死抓下前场篮板,背景全是速度线,“砰!这一格心跳声都要冲出纸面!”

岳青城压低嗓子,模仿牧绅一低沉的声线:“‘比赛才刚开始。’——光这一格就比做十套卷子提神!来一本?”

漫画书鲜艳的画面和岳青城生动的演绎,瞬间冲散了考后的疲惫感。

我忍不住也笑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目光在《文化苦旅》和《灌篮高手》间游移,最后落回那本厚厚的、散发着“硬骨头”气息的数学综合强化卷上。

新书油墨的味道很特别,但卷子的味道,更熟悉。

“还是...先看看这个吧。”我挠挠头,目光扫向熟悉的教辅区。

“就知道!”岳青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着摇头,把《灌篮高手》小心放回柜台下,走到教辅区最显眼位置,熟练地抽出三本崭新的试卷集------物理、化学、数学综合强化卷。

“刚到的‘硬骨头’,专治各种一模后遗症,查漏补缺,攻坚克难。”他把卷子递过来,沉甸甸的,带着油墨特有的微涩清香。

我接过来翻看,纸张哗哗作响。王菲还在唱着“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谢了岳哥!”我抽出钱递过去。

“客气啥!”他接过钱,麻利地找零,眼神温和地落在我脸上,“考完了,就是一个新的开始,甭管分数多少,往前走就对了。这备考啊,”

他指了指我怀里的新卷子,又点点那本《文化苦旅》,最后目光扫过藏着《灌篮高手》的柜台,意味深长地说,“也是一场‘苦旅’。但苦旅也是旅程,有沉重的思考,也得有热血的瞬间,对吧?弦绷太紧,容易断。”

他语调轻松,带着洞悉世事的豁达和鼓励。

“岳哥说得极是!”我抱着沉甸甸的新卷子,纸张坚硬的棱角抵着手臂,“走了啊!拜拜!”

“注意劳逸结合!该拼时拼,该休息时休息!拜拜!”岳青城的话像一缕清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浮躁。

窗外夕阳将石板路染成温暖的金红。书店里,王菲空灵的歌声在流淌:“......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

走出书店,抬头望向学校的方向,藤萝花架藤蔓在夕照中轮廓分明,“542分”如珠状的芽苞在藤蔓的枝节处含苞待放,。

那座“通往未来的拱桥”短暂而漫长。怀里的卷子沉甸甸的。岳青城关于“苦旅”与“热血”的话语在耳边交织萦绕。

路还长,但此刻,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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