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神使与醉鬼神只 第147章 资本的味道

“是财神。”杜康的声音在林晓枫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郑重与些许不易察觉的排斥，“此地的守护神只，而且是位格极高、权柄极重的那种……嘿，这‘神味儿’，可真是……一点都不含蓄，直接往钱眼儿里钻。在这里，财富的多寡即是力量的尺度，交易的达成即是不可违逆的法则。小子，接下来在这地方，可得把招子放亮点，一个铜板都得掰成两半花，不，得算出它能不能生出第三个铜板来。”

果然，众人循着神威源头望去，在航空港最显眼、仿佛城市名片般的位置，矗立着一尊并非由传统神像形式呈现的财神象征——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通体由纯净灵晶雕琢而成的立体算盘！算盘框架流转着金色光华，上面密密麻麻的珠子无人自动，随着城市间无数交易的瞬息达成，发出细微而连绵不绝、如同骤雨敲打玉盘的悦耳声响，仿佛在实时计算、昭示着这座庞大城市每一刻的财富流动与盈亏。算盘上方，更有道道金色的数据流光如同瀑布般垂落，隐约构成各种市场行情波动图、汇率变化曲线，充满了信息时代的魔幻感。

前来接待的沪上神使，是一位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用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灵丝西装，鼻梁上架着精巧的金丝边框眼镜（镜片上似乎有微小的数据流闪过），手腕上悬浮着一个不断演算着什么的微型金色算盘虚影的年轻男子。他笑容标准，举止得体如同量角器量过，递过来的赛事手册都带着淡淡的、能宁神静气的顶级檀香和高级墨水气息。

“欢迎各位天骄莅临沪上，这座机遇与挑战并存的不眠之城。”他的声音平和而富有磁性，仿佛经过专业训练，“我是诸位本次沪上之行的引导者与规则解说员，诸位可以叫我‘金算盘’。接下来，诸位将体验联赛最为独特和刺激的第二阶段——【位面商海争锋】。”

他引领众人前往下榻的驿馆，那是一座位于金融区最核心地带的、外表如同利剑般直插云霄的现代化豪华酒店。房间内的布置极尽奢华，却处处体现着功能至上：墙壁是可触控的灵光屏，实时显示着沪上各大交易所、乃至连接的几个主要位面的关键商品行情；空气中弥漫着能轻微提振精神、有助于在复杂数据中保持高度注意力的昂贵熏香；甚至连床头的呼叫铃，都直接连通着酒店附带的、效率极高的商业信息咨询服务台。

在酒店的全息投影会议中心，金算盘用清晰而快速的语调解读了第二阶段的详细规则。

“诸位将获得一笔由组委会提供的、等额的初始灵币资金。你们需要在这座高度模拟、但与现实沪上核心市场数据完全联动的‘位面交易市场’中，注册并全权运营一家属于你们自己的‘跨位面贸易公司’。”他身后巨大的光幕上，同步显示出复杂的公司管理界面、包含了股票、期货、现货、乃至位面汇率的多个实时交易板块，以及一个如同星空般浩瀚的、代表着不同位面特产资源的可贸易品列表。

“你们的最终成绩，将由贵公司在规定周期结束时的总市值、净利润、特定商品的市场占有率、建立的品牌影响力价值、以及应对市场波动与突发商业风险的韧性等多项指标，经由财神大人神力认证的系统综合评定。”金算盘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一闪，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请注意，你们面对的市场是真实的，竞争对手是真实的，盈亏是真实的，甚至……公司破产清算也是真实的。当然，组委会会确保诸位的人身安全无虞，但若贵公司不幸破产，即意味着本阶段积分为零，并可能影响到后续比赛的资源配给。”

规则宣布完毕，台下各支队伍反应各异。那些来自商业传统悠久的城市，或者本身就与跨位面大型商会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队伍，成员脸上大多露出了跃跃欲试、甚至带着几分自信的笑容。而一些更侧重于传统修炼、战场厮杀或秘境探索的队伍，则大多面露难色，眉头紧锁，显然对此道极为陌生甚至排斥。

“我的亲娘咧……这比让俺去跟一头四阶妖兽肉搏还难受……”王铁柱瞪着光幕上那些不断跳动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曲折蜿蜒如同鬼画符的K线图、还有那些密密麻麻、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完全不懂其意的“做空”、“对冲”、“杠杆”、“期权”等期货合约条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眼前发黑，比面对十个同阶武者的围攻还要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力气无处使。“这……这都是啥跟啥啊？买进卖出俺懂，可这‘做空’是不是就是赊账卖东西？‘对冲’是拿着盾牌做生意？‘杠杆’是撬棍吗？咋比俺们镇上的土地公算各村香火钱还复杂一百倍？”

他求助似的看向团队里最聪明的苏小婉，却见苏小婉已经彻底沉浸在了数据的海洋中，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便携式灵光屏，手指在上面飞快划动，建立着初步的数据分析模型和概率预测公式，秀眉微蹙，全神贯注，根本没空理会王铁柱那充满绝望的眼神。

赵灵儿也试图帮忙，她悄悄派出她最机灵、听觉最敏锐的松鼠“小灰”，想让它凭借娇小的身躯溜进那栋气势恢宏、门口矗立着两尊眼中不断闪烁着冰冷市场分析灵光的巨大铜牛雕像的交易大厦，去听听那些穿着体面、语速极快的人们在讨论什么可能价值千金的“内幕消息”。然而，“小灰”刚刚凭借灵活的身手靠近交易大厦那旋转的灵能玻璃门，就被那无形中弥漫的、极度理性、冰冷且充满算计与贪婪的气场吓住了，那气场仿佛能冻结灵魂。它浑身毛发炸起，吱吱尖叫着，如同被火烧了尾巴一般，用比去时快数倍的速度窜了回来，一头扎进赵灵儿怀里，小身子瑟瑟发抖，任凭灵儿如何安抚，再也不肯把脑袋探出来。

“连小灰都怕成这个样子……”赵灵儿抱着受惊的松鼠，小脸发白，喃喃道，“这个叫沪上的地方，感觉比有魔兽潜伏的黑暗秘境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