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的羊角辫还沾着清晨从蟠桃园蹭的桃绒,粉绫子被风掀得飘起来,扫过小乖的龙鳞——小白龙正蜷在她怀里打哈欠,龙爪缝里还卡着早上吃桂花蜜糕蹭的甜渍。阿九蹲在她肩膀上,狐尾卷着片晒干的桃花瓣(那是昨天要给绿芜做书签的,结果绿芜哭着要了两片,说“比仙后娘娘的沉香书签还香”),狐火晃啊晃,把脚下的青石板都映成了粉紫色。瑶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乖,用小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小乖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又打了个哈欠。阿九的狐火照在地上,青石板上粉紫色的光一闪一闪的,瑶瑶觉得好玩,就用脚轻轻踢了踢青石板。
“小乖别睡!”瑶瑶用指尖戳了戳小白龙的脑袋,“娘说后方基地的伤兵哥哥们疼得直打滚,我们要去送‘软乎乎瞌睡符’!”她拽住路过的运输仙兵衣角——那仙兵扛着两箱疗伤药,汗把玄色布衫浸得贴在背上,“大哥哥,张医仙的帐篷怎么走呀?我是肖瑶瑶,肖仙尊的女儿!”瑶瑶一边说,一边晃着仙兵的衣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快点带自己去。
运输仙兵低头看见怀里鼓着腮帮子的小娃娃,眼睛一下子亮了:“哟,是瑶瑶妹妹!跟我来,我带你去——小心脚下的药渣!”他往旁边让了让,瑶瑶拽着小乖的尾巴跟上去,阿九的狐火在前头照路,把散落的药草叶子都镀上了暖光。云输仙兵心里想,这可是肖仙尊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爱心,真是个好孩子。瑶瑶跟着仙兵走,小乖的尾巴被她拽着,有点不舒服,就轻轻扭了扭身子,瑶瑶感觉到了,就松了点力气。阿九的狐火在前面飘着,暖光把药草叶子照得很好看,瑶瑶忍不住弯腰捡起一片叶子,看了看又放下了。
张医仙的帐篷里飘着苦津津的药香,几个医护仙者正围着个伤兵忙——那伤兵攥着床单,指节泛白,额头上的汗珠子砸在地上,嘴里喊着“疼!魔器的余毒在啃骨头!”张医仙皱着眉捏着银针,刚要往伤兵穴位扎,突然瞥见瑶瑶蹦进来,眉毛立马拧成了麻花:“哪家的娃娃?快出去!银针扎着你怎么办?”张医仙心里很着急,这伤兵情况很严重,他正忙着治疗,突然进来个小娃娃,万一被银针扎到就不好了。医护仙者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瑶瑶,不知道她是谁,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瑶瑶停在帐篷门口,抱着小乖歪着脑袋:“我是来帮忙的!”她从怀里掏出张符纸——符纸上画着个闭眼睛的小娃娃,朱砂点的脸颊红扑扑的,边缘还沾着点桃胶(早上偷抹的蟠桃园桃胶),“这是我做的‘软乎乎瞌睡符’!比你案上的安神香管用一百倍!”瑶瑶觉得自己的符很厉害,肯定能帮到伤兵哥哥,所以说话的时候特别有底气。小乖在她怀里,好奇地看着那张符纸,尾巴轻轻摇了摇。
张医仙瞪圆了眼睛:“小娃娃懂什么?这伤兵受的是魔刀伤,余毒窜进筋脉——”话没说完,瑶瑶已经把符纸往伤兵脸上抛过去。符纸在空中转了个圈,突然变成片小小的桃花瓣,慢悠悠落在伤兵眉心。下一秒,伤兵的喊声戛然而止,攥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睫毛颤了颤,居然打起了轻鼾。张医仙话还没说完,就被瑶瑶的动作打断了,他刚想生气,就看到伤兵居然睡着了,他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瞪得更大了。医护仙者们也都惊讶地看着伤兵,没想到这个小娃娃的符这么管用。
帐篷里瞬间静得能听见药炉沸腾的“咕嘟”声。张医仙凑过去摸了摸伤兵的脉搏,又抬头看瑶瑶,胡须都抖了:“这、这符真是你画的?”张医仙摸了摸伤兵的脉搏,发现脉搏很平稳,他心里又惊又喜,这符的效果也太好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符。他看着瑶瑶,觉得这个小娃娃太不简单了。
瑶瑶骄傲地仰起头,羊角辫上的粉绫子晃啊晃:“当然啦!我加了蟠桃园的桃胶,还有小乖的龙鳞粉——我爹说,符要加自己喜欢的东西才灵!”她蹲下来戳了戳伤兵的手背,“叔叔醒了要告诉我,桃胶味的符好不好闻!”瑶瑶觉得自己很厉害,能画出这么厉害的符,她希望伤兵叔叔醒了之后会喜欢这个符的味道。小乖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了看瑶瑶,然后又把头埋进了瑶瑶的怀里。
张医仙愣了半天,突然笑出声,摸了摸瑶瑶的头:“好好好,叔叔醒了一定说。那……瑶瑶妹妹能不能给我再画几张?那边还有几个伤兵疼得睡不着……”张医仙觉得瑶瑶的符太有用了,有了这些符,那些疼得睡不着的伤兵就能好好休息了,这样他们的伤也能好得快一点。他看着瑶瑶,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没问题!”瑶瑶拍了拍胸脯,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符纸——有画着小云朵的“降温符”,有画着小拳头的“止痛符”,还有画着小水壶的“润喉符”,“这些都是我昨天晚上画的!我熬夜画的,娘说我眼睛都熬红了,但是值!”瑶瑶觉得能帮到伤兵哥哥们,熬夜画符也值得。她把符纸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给张医仙看,告诉张医仙这些符都是做什么用的。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瑶瑶成了帐篷里的“小忙人”:给疼得直哼哼的伤兵贴“软乎乎瞌睡符”,给咳嗽得厉害的老仙者递“润喉符”(符纸变成小水滴,滚进老仙者嘴里,老仙者眼睛一亮:“甜的!像桂花蜜!”),还给忙得手忙脚乱的医护仙者贴“快手符”(符纸上画着挥着爪子的小狐狸,贴了之后医护仙者包扎伤口的速度快了三倍)。瑶瑶在帐篷里跑来跑去,一会儿给这个伤兵贴符,一会儿给那个老仙者递符,忙得满头大汗,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开心,因为她帮了很多人。小乖在她怀里,有时候会帮她叼一下符纸,阿九的狐火也在旁边照着,帮她照亮。
刚走出张医仙的帐篷,瑶瑶就听见“哎哟”一声——运输仙兵正抱着个比他人还高的药箱,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药箱晃了晃,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瑶瑶看到了,赶紧跑过去,想帮仙兵扶住药箱。小乖也从瑶瑶怀里跳出来,用身体顶住药箱。阿九的狐火也飞过去,照亮了仙兵脚下,原来是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了他。运输仙兵看到瑶瑶和小乖来帮忙,心里很感动,他稳住药箱,对瑶瑶说:“谢谢你啊,瑶瑶妹妹,差点药箱就掉地上了。”瑶瑶笑着说:“不客气,大哥哥,你要小心一点呀。”然后她又看了看仙兵脚下的石头,说:“这里有石头,我帮你把它踢开吧。”说完,她就用脚使劲把石头踢到了一边。运输仙兵看着瑶瑶,觉得她真是个又善良又勇敢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