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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恐怖 > 神秘莫测的民间故事传说 > 第70章 我家世代镇守鬼门关,今年KPI还差三只恶鬼

我家世代镇守鬼门关,每年中元节都要抓够99只恶鬼冲业绩。

今年鬼门大开,我却只抓了96只,还差三只。

上司打电话骂我:“抓不够,就把你填进去!”

我急得去城隍庙拜码头,城隍爷翘着二郎腿刷短视频:“年轻人要灵活,恶鬼不够,好鬼来凑嘛。”

我恍然大悟,连夜把地府劳模、五好家庭鬼和感动地府十大鬼魂绑了。

看着他们仨在锁魂袋里打麻将,我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任务。

刚把袋子交上去,阎王殿发来通知:“经查,你抓的三只‘好鬼’涉嫌地府巨额诈骗案,现批捕归案。”

附言:“恭喜你,成功抓获年度在逃要犯,绩效超额完成。另,他们诈骗用的公章是你去年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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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中元节,鬼门关。

阴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永远扫不干净的纸灰和香烛碎屑,空气里弥漫着线香燃烧后特有的、甜腻又呛人的味道,混杂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属于幽冥深处的阴寒腐朽气。关门前,那两根高耸入云(如果地府有云的话)、刻满了扭曲符文的玄黑色石柱之间,平日里紧闭的、沉重得仿佛能压塌山岳的巨大青铜门扉,此刻虚掩着,留下一条仅容三五“人”并肩通过的缝隙。

缝隙里,是翻涌不休、浓得化不开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那就是阳间的方向,是所有滞留阴魂一年一度、合法“放风”的通道。此刻,归期将至,不少鬼影正拖拖拉拉、一步三回头地从那缝隙里飘回来,脸上带着假期结束的惆怅(如果鬼脸能看出表情的话),也有少数几个喝高了或者玩野了的,被值守的阴差用哭丧棒不客气地捅回来。

而我,谢必安,本代鬼门关值守小队长,正蹲在关前那尊裂了条缝的望乡石墩子上,对着手里一块不断闪烁着幽绿字符的玉简,愁得恨不得把自己脑袋上的官帽揪下来嚼了。

玉简上是今年的“业绩考核表”。

【鬼门关值守司·中元节专项绩效指标】

责任人:谢必安(编号:)

考核项目:节期内缉拿\/劝返违规滞留、意图为恶、扰乱阴阳秩序之恶鬼

目标数量:99(只)

当前完成:96(只)

剩余时限:3(刻)

状态:严重滞后(标红加粗闪烁)

备注:逾期未达标,按《阴司律·渎职卷》第一千三百七十二条处理,责任人即刻打入忘川河底淤泥层,参与河道疏浚工程,刑期视情节三百至五百年。

“九十九……九十六……”我掰着手指头又数了一遍,哪怕那玉简上的数字像嘲讽似的对着我狂闪。差三只!就他娘的三只!

时辰快到了,鬼门马上要关了。那些还在外面浪的,要么是老实鬼知道回来,要么就是打定主意要当黑户或者搞事的刺头。刺头要是容易抓,还能叫刺头吗?我这三天三夜没合眼(鬼差其实不用睡觉,但心累),带着手下几个歪瓜裂枣的阴兵,围追堵截,连哄带吓,才凑了这九十六个。剩下的,要么藏得深,要么滑得像泥鳅,要么就是有点道行不好硬来。

“头儿,”手下老油条牛头阿傍凑过来,他头上的犄角缺了一块,是去年抓一只疯鬼时被啃的,“要不……咱再出去扫荡一圈?东市口那片老坟场,听说还有几个老赌鬼赖着不肯走,想等鬼门关了去阳间赌坊过过瘾……”

我瞪他一眼:“扫荡?拿什么扫?哭丧棒都打折两根了!就咱们这几个残兵败将,去给老赌鬼送赌本吗?” 马面罗刹在旁边打了个响鼻,表示赞同,他尾巴上的毛被一只厉鬼薅秃了一撮,正郁闷。

正烦躁得想撞墙,腰间那块象征官职的、刻着“出入平安”( irony )的黑色铁牌震动起来,发出急促的、类似阳间手机铃声的嗡鸣——直属上司,鬼门关镇守使,黑无常范无救大人的“传讯”。

我手一抖,差点把玉简扔出去。硬着头皮,接通。

“谢必安!” 范大人的咆哮声直接在我魂体里炸开,震得我三魂七魄一阵晃荡,“你他娘的怎么办差的?!还有三刻鬼门就落锁了,你那九十九只恶鬼的指标还差三只!三只!你当是买菜呢还能讨价还价?!”

“大、大人息怒!”我赶紧把玉简拿远点,点头哈腰,虽然对方看不见,“属下正在全力缉捕!只是……只是这最后几只着实狡猾……”

“我不管!”范无救打断我,声音冷得像忘川河底的石头,“规矩就是规矩!中元节的指标,关系到整个阴阳平衡的缓冲区稳定!抓不够数,阴气淤积,阳间出事,这责任你担得起吗?!我告诉你谢必安,抓不够,就把你自己填进去充数!正好忘川河清淤队缺人手,我看你这身板,挖个五百年淤泥应该没问题!”

“大人!大人饶命啊!”我腿都软了,“属下再想想办法!一定……”

“啪!”

传讯断了。留给我的,只有魂体深处回荡的寒意和玉简上那刺眼的“严重滞后”。

把自己填进去……五百年挖淤泥……我仿佛已经闻到了忘川河底那万年发酵的腥臭泥巴味。

不行!绝对不行!

我谢必安好歹也是正经阴司编制内鬼差,虽然只是个看大门的,但也不能就这么折在业绩考核上啊!得想办法,必须想办法!

“头儿,怎么办?”牛头马面眼巴巴看着我。

我一咬牙,一跺脚:“你们在这儿盯紧了,关门之前,哪怕只苍蝇……不,哪怕只游魂野鬼想溜过去,也给我拦下!我去去就回!”

“头儿你去哪儿?”

“拜码头!”

我一溜烟窜出鬼门关辖区,直奔本地城隍庙。城隍爷算是我们这片阴阳交界处的“地头蛇”,虽然不管鬼门关具体业务,但阳间阴魂归他辖制一部分,说不定有门路,或者……有“灵活”的办法。

城隍庙香火还行,毕竟是正经编制神明。我绕过正殿那些磕头许愿的活人,熟门熟路溜进后殿办公区。

结果一进去,我就傻眼了。

本地的城隍爷,一个白白胖胖、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神只形象,根本没坐在他那张堆满卷宗的书案后面。他正歪在旁边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捧着个最新款的、闪烁着灵力光芒的“阴司通”平板(地府科技发展也挺快),刷短视频刷得津津有味。屏幕里传出浮夸的“哈哈哈”和“家人们点点红心”的声音。

“咳……城隍大人?”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城隍爷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哟,小谢啊?稀客稀客。怎么,鬼门关下班了?今年指标完成得挺快嘛。”

我苦笑:“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还差三只恶鬼,范无救大人发话了,抓不够就把我填忘川河挖泥巴去。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路子野,给指条明路呗?” 我边说,边把怀里藏着的一小坛从阳间偷渡来的、窖藏五十年的好酒悄悄放在他脚边。

城隍爷鼻子抽了抽,眼睛终于舍得从平板上挪开一丝,瞥了那酒坛一眼,又看了看我愁云惨淡的脸,慢悠悠地放下平板,端起旁边的紫砂壶啜了一口。

“年轻人啊,就是死脑筋。”他咂咂嘴,“恶鬼,恶鬼,非得是‘恶’鬼吗?范无救那黑厮,就知道死扣条文。”

我眼睛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咱们阴司,讲究的是维护阴阳秩序,对吧?”城隍爷翘着的那只脚轻轻晃着,“这秩序嘛,有时候不能光看表面。恶鬼捣乱,固然要抓。但有些鬼……虽然不算‘恶’,但留着,也可能……嗯,影响和谐嘛。”

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子过来人的狡黠:“比如说,有些鬼,太‘好’了,好得都抢了别的鬼的投胎指标,让其他鬼心生怨怼,算不算影响稳定?有些鬼,整天宣传正能量,结果把枉死城那些怨鬼搞得都不想报仇了,算不算扰乱地府固有‘生态’?还有些鬼,到处捐款做慈善,搞得地府通货膨胀,冥币贬值,算不算破坏经济秩序?”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也行?”

“怎么不行?”城隍爷往后一靠,恢复了一本正经,“规矩是死的,鬼是活的。恶鬼不够,好鬼来凑嘛。反正都是‘鬼’,抓回来,往报告里那么一写……‘疑似潜在风险鬼员’、‘可能影响阴阳平衡个体’,谁能说什么?关键是数量达标!”

他手指点了点我:“要灵活!年轻人!”

我如醍醐灌顶!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范无救只说要抓鬼,没指定非得是杀人放火的恶鬼啊!只要是有可能“影响秩序”的鬼,不都能算进KpI吗?

“多谢大人指点迷津!”我大喜过望,恨不得给城隍爷磕一个。

“行了行了,快去吧,别耽误我刷‘地府好声音’。”城隍爷不耐烦地挥挥手,又拿起了平板。

我抓起那坛酒塞进他怀里,转身就往外冲。心里已经有了目标。

地府劳模——老黄。生前是矿工,死后在忘川河摆渡,三千年无事故,连续荣获“地府十大杰出鬼魂”、“忘川河安全航行标兵”等称号,奖状贴满了他的小破船。就他了!这么突出的鬼,别的鬼看了能没有压力?能不影响其他摆渡鬼的工作积极性?潜在风险!

五好家庭鬼——陈大嫂一家。生前是模范家庭,死后夫妻恩爱,父慈子孝,还把邻里关系处理得贼好,经常调解鬼魂纠纷,荣获“地府和谐家庭典范”。这不行!太和谐了!显得其他天天打架的鬼家庭多不像话?容易引发家庭矛盾鬼员的心理失衡!影响稳定!

感动地府十大鬼魂——白先生。生前是老师,死后在奈何桥边义务给新鬼讲解地府规章制度、帮文盲鬼写家书、还自费购买(烧来的)书籍办了个小小阅览室,鬼缘极好。这更不行!这么一搞,显得我们地府官方教化部门多无能?容易导致机构职能重叠,引发内部矛盾!潜在扰乱秩序!

目标明确,说干就干!我火速召回牛头马面,如此这般吩咐一番。趁着离鬼门关闭还有最后一点时间,我们兵分三路,以“协助调查”、“先进鬼员经验分享会”、“地府精神文明办特邀座谈”等名义,连哄带骗,趁其不备,用特制的、带麻药(对鬼魂特攻)的捆魂索,将正在摆渡的老黄、正在给野鬼孩子讲故事的陈大嫂(把她老公孩子也顺手捎上了,买一送二)、以及正在阅览室整理书册的白先生,一股脑儿塞进了锁魂袋。

锁魂袋里,三个“好鬼”先是懵,然后愤怒抗议。

老黄:“谢队长!你这是干什么!我还在工作岗位上!下一船鬼客要到了!”

陈大嫂:“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一家子老老实实做鬼,犯了哪条阴律了?”

白先生:“小谢,你这是……唉,有话好好说嘛,先把袋子松开,勒得慌。”

我隔着袋子,陪着笑:“对不住,对不住各位!临时有个紧急任务,需要几位配合调查一下,很快,很快就好!放心,绝对是好事!地府要表彰你们这种先进典型呢!”

说完,我示意牛头马面赶紧把袋口扎紧,贴上封条。听着里面传来的闷闷的抗议声,我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鬼差不会流汗,但紧张),心里默念:对不住了各位,为了我的编制,为了不去挖淤泥,只好暂时委屈你们了。

玉简上的数字跳动了一下:99\/99。

状态变成了绿色的【已完成】。

我长舒一口气,差点喜极而泣。总算……赶上了!

鬼门关在身后轰然闭合,发出沉闷的巨响,隔绝了阴阳。我拎着那个还在微微蠕动的锁魂袋,志得意满地走向鬼门关值守司的衙门,准备交差。袋子里,抗议声似乎小了些,隐隐传来“哗啦哗啦”的奇怪声响,还有低低的交谈:

“三条。”

“碰!”

“白板。”

“杠!”

……

我:“???”

这帮心大的,居然在锁魂袋里打上麻将了?哪儿来的麻将?

算了,不管了。完成任务要紧。

到了衙门,范无救大人正黑着脸等着。我把锁魂袋往他面前一放,玉简递上,挺胸抬头:“报告大人!属下幸不辱命,九十九只‘可能影响阴阳秩序之鬼魂’已全部缉拿归案!请大人验收!”

范无救扫了一眼玉简,又看了看那个鼓鼓囊囊、里面还有麻将声的袋子,浓黑的眉毛皱成了疙瘩。他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又凑近封口处听了听。

“……胡了!清一色!给钱给钱!”袋子里传来陈大嫂老公兴奋的喊声。

范无救的脸更黑了,盯着我:“谢必安,你抓的这都是什么鬼?”

我心头一跳,赶紧赔笑:“大人,都是……都是潜在不稳定因素!具体危害性,有待进一步评估!但数量绝对达标了!”

范无救又盯了我几秒,直盯得我魂体发虚,才冷哼一声,拿起笔在交接文书上唰唰签了字。“行了,滚吧。这次算你过关。袋子我交给判官司核查。”

“多谢大人!大人英明!”我如蒙大赦,脚底抹油就想溜。

“等等。”范无救叫住我,扔过来一块新的玉简,“你的季度绩效评定出来了,自己看看。”

我接住玉简,心里美滋滋。超额完成中元节指标,季度绩效怎么也得是个“优”吧?说不定还有奖金!

激活玉简,幽绿的光芒投射出一行行文字。

【鬼门关值守司·第三季度绩效评定】

责任人:谢必安(编号:)

评定等级:特优(标金加粗)

评定理由:于中元节专项任务中,表现突出,机智灵活,成功缉获地府通缉要犯三名,为维护地府金融秩序做出重大贡献。

备注:所缉获鬼犯黄某(忘川河摆渡工)、陈某夫妇(和谐家庭代表)、白某(义务教员),涉嫌伪造地府公章,以“阴阳平衡投资项目”、“快速投胎通道名额”、“地府内部福利房认购”等名义,实施跨阴阳两界特大诈骗案,涉案金额高达九百九十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冥币。现三鬼已批捕归案,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另:经技术鉴定,诈骗所用核心公章“地府功德司特别项目办公室”,系由我司去年失窃公章仿制,而原公章遗失记录显示,最后经手保管人为——谢必安。

附:阎王殿特颁嘉奖令一份,奖金已发放至账户。望戒骄戒躁,妥善保管公章。

玉简从我僵硬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站在原地,魂体像是被冻住了,思维一片空白。

特优?嘉奖?抓了通缉要犯?涉案九百多亿……冥币?公章……我丢的那个?

锁魂袋里,麻将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片刻沉寂后,传来老黄慢悠悠的声音,隔着袋子,有点闷,但很清楚:

“小谢啊,多谢了啊。要不是你急着抓我们凑数,我们这笔‘阴阳平衡理财’的大单子,差点就被判官司那帮家伙查到了。放心,等风头过了,本金和利息,少不了你那份介绍费……”

“还有啊,”白先生文质彬彬地补充,“你去年‘不小心’掉进忘川河的那筐公章模具,我们用得挺好。下次还有这种‘报废’物资,记得优先考虑我们‘地府众筹办’。”

陈大嫂叹了口气:“唉,就是可惜了我那‘快速投胎VIp通道’的预售,刚搞起来……不过没关系,小谢,等你哪天想提前退休或者想换个肥差了,找嫂子,嫂子给你走内部价……”

我张着嘴,看着地上那块闪烁金光的玉简,又抬头看向范无救大人。

范无救抱着胳膊,黝黑的脸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介于讥讽和无奈之间的表情。

“滚去领你的奖金吧,‘大功臣’。”他挥挥手,“另外,关于你遗失公章致使仿制泛滥一案,阎王殿另有处理意见,明日自己去看布告栏。”

我魂不守舍地飘出衙门,耳边还回荡着锁魂袋里那三个诈骗犯鬼(前劳模、前五好家庭、前感动地府鬼魂)悠闲的闲聊声,以及他们对我这个“最佳助攻”的诚挚“感谢”。

奖金账户里,确实多了一笔前所未有的丰厚数字。

但我觉得,我可能,大概,也许……离忘川河底挖淤泥的日子,真的不远了。

而且,还是戴罪立功、罪加一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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